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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的成立和第二次反顽自卫战 浙东我军经过艰苦的努力和英勇的奋斗，在错综复杂的斗争环境中发展壮大起来。这自然引起日伪顽的更大仇恨和恐慌。它们加紧了对浙东抗日根据地进攻的步伐。1943年秋天，蒋介石致电国民党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军令部长徐永昌等，“限期剿灭”我党领导的浙东抗日游击队。浙东形势发生急剧变化。  浙东日伪顽我三角斗争尖锐复杂，千变万化。一度同国民党闹翻脸，而与我军建立统战关系的田岫山、张俊升两部又在幕后与国民党顾固派讨价还价，最后接受了国民党部队的番号，田部改编为第三战区“挺进第四纵队”，张部改编为“挺进第五纵队”。国民党还将原驻会稽山的贺钺芳“挺进第三纵队”调往嵊县北部，四明山南部之大俞、唐田一带。原驻丽水碧湖的浙江保安第一、二团也调往浙东。顽固派准备投入浙东内战的兵力已达两万人，浙东敌后内战的危机日益严重。 1943年10月1日，国民党顽固派为了加紧向我进行“清剿”的部署，在天台召开了第二次“绥靖会议”，成立了三十二集团军“前进指挥部”，由三十二集团军副总司令竺鸣涛任指挥官。前进指挥部按照蒋介石“限期剿灭浙东奸匪”的命令，制定了“三个月剿灭共军”的计划。按照他们的如意算盘，即使三个月内不能消灭我军主力，至少也要把我军赶到三北，借日伪军之手消灭我军。11月4日，前进指挥部向“挺三”、“挺四”、“挺五”下达了“务将奸军包围于四明山内歼灭之”的第一次作战命令，浙东内战已到了一触即发的境地。 我们获悉达些情况后，为制止内战，避免在浙东重演亲者痛仇者快的惨剧，区党委商量后，立即以何克希司令员的名义发出第丫次呼吁团结抗战的通电，可是顽军置若阁闻。11月上旬，贺钺芳的挺三即向我四明山根据地步步逼近，16日，挺三在挺四、挺五的配合下，已挺进到嵊东、奉西地区，为避免内战，我军主动撤离梁弄、横坎头，同时再次发出呼吁团结抗战的通电。 为此，区党委确定的战略方针是:如顽军进攻，我即自己反击，争取田岫山和张俊升中立，集中力量在北溪消灭贺钺芳的挺三。军事上作了如下部署:以五支队在蜻蜓岗建立防御工事，阻止贺钺芳部的正面进攻，而以三支队出击大俞之顽敌。开始田、张也表示中立。但正当我军向贺钺芳部发起反击时，他们就变卦了，田岫山和张俊升从各自的驻地北犯，向我军进逼。11月18日，挺四进占梁弄、横坎头。19日，挺三向我蜻蜓岗阵地的第五支队发起猛烈进攻，我军坚守阵地，击退敌人多次冲锋，毙伤敌百余人。战斗激烈时，挺五却从侧翼向我夹击，我军因两面受敌，被迫激出战斗。 当晚，我三支队向大俞出击，将挺三主力第二支队一个营击溃，毙俘其营长以下40余人，战斗中我三支队一大队大队长蓝碧轩不幸牺牲。贺钺芳被迫退往唐田、北溪一线。大俞战斗后，我军为了表示不愿内战，主动转移至周公宅一线，并发出第三次呼吁团结翼挽危局的通电。 田岫山、张俊升变卦后，我们派往他们那里工作的黄源和王文祥等同志都被他们“礼送出境”了。然后，他们继续向我根据地“挺进直逼”，并不断骚扰我后方，在岩头、小岭、杜徐、上旺等地连续袭击我后方机关及印刷厂、修械所、《时事简讯》社等单位，使我军后勤受到很大损失。他们还在乡村公开抢劫，纵火焚烧。 11月24日晚，我们得悉挺三在奉化西乡东、西番宿营。区党委认真讨论当时的局势，认为这是在运动战中消灭敌人的极好机会，当即下定战斗决心，先歼贺部，要求各部队拂晓前赶到东岙，一首先消灭东番之敌，然后伺机扩大战果。25日拂晓，我军向东岙顽军发起进攻。当时，驻东岙顽军正在集合，在我发起突然袭击后，立即占领东岙东南一线阵地，与此同时，贺钺芳亲自指挥西岙顽军向我军进行反扑，我军即组织力量猛攻西岙挺三指挥所，战斗非常激烈。 突然，有一股顽军冲到我商量岗指挥部前，当时，指挥部只有我和何克希、张文碧等同志及一个警卫班，情况十分危急。我们大家一齐上阵冲击，端出快慢机，抛出手榴弹，把顽军压了下去。正在外边带部队出击的刘亨云发现指挥部有险情，火速带部队赶来支援，把顽军打了下去，并追赶到唐田附近。东西岙战斗打了一整天，挺三遭我沉重打击，毙伤其支队长、大队长以下200余人。贺钺芳脚部被打伤，率部狼狈向嵊东的东林、北庄溃逃。在战斗中，我三支队一大队代大队长陈清英勇牺牲。 这次战斗的第二天，发生了一个意外事件。区党委宣传部长顾德欢和四明地委书记陈洪在去姚南紫龙庙出席群众大会时，遭田岫山部的枪击，陈洪同志当即牺对田岫山充满了愤慨。 12月1日，我们得悉田岫山部队从鄞西峙岭回许岙老巢时，就决定在蜻蜓岗打伏击，为陈洪同志报仇。这次战斗我毙伤其支队长、大队长以下百余人，俘20余人，此仗本来应是打歼灭战的，结果打了个击溃战，田岫山逃到许岙去了。 12月15日，我们回到梁弄、横坎头等地，进行短期休整。19日，田岫山竟派人下书，限我军在“三小时内撤出梁弄，退至龙坑、南庙一线”，否则“即以武力解决”。我们当即回信:“你如必欲武力解决，不妨听便”。当天，挺四、挺五联合向我发起进攻。我军奋起自卫，敌未能取得任何进展而自动撤退。 29日，挺四、挺五又联合进攻我司令部驻地横坎头，战斗整一日，予敌消耗甚众，而我无一伤亡。我军于当晚进行反击，将挺五魏显庭支队击溃，挺五军官大队40余人全被我军俘虏，迫田、张退回原地。 这就是第二次自卫战的第一阶段。从这个阶段可以看出，经过全休指战员一个多月的浴血奋战，我军虽挫敌了顽军的进攻，使顽军各部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损失。 但是这些仗都打得不理想，除个别战斗外，没有打成歼灭战达到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目的，没有按原计划消灭贺锁芳的主力。主要教训是:第一，军事上不应该打阵地战，不应把主力五支队放在蜻蜓岗一线筑起工事，实行阵地防御，没有把三、五两支队主力集中出击唐田、北溪之敌，集中兵力打运动战;在战术上，不应出击攻坚，而应在运动中寻找战机，消灭敌人，这是我们战役指挥上的错误。第二，对田岫山、张俊升的两面性本质认识不足，没有估计到在战斗的紧要关头，他们会变卦，反过来配合顽军夹击我军，袭击我后方基地，使我们处于顽敌夹击之中。这样，我们进人了最艰苦的斗争阶段。 为了适应当时浙东敌后抗日反顽斗争形势的需要，1943年12月22日，新四军军部电令浙东抗日武装，正式编为“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四军浙东游击纵队”(简称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公开树起了中国共产党的旗帜，并任命何克希为司令员，谭启龙为政治委员，刘亨云为参谋长，张文碧为政治部主任。浙东游击纵队下辖三支队、五支队、金萧支队、简东支队、三北自卫总队、四明自卫总队和直属教导大队、警卫大队、海防大队等。三支队余龙贵任支队长、林达任政委;五支队王胜任支队长、王仲良(不久为邱相田)任政委;金萧支队蔡群帆任支队长、杨思一任政委;浦东文队来亚民任支队长、姜杰任政委;三北自卫总队王仲良任总队长兼政要;四明自卫总队罗白桦任总队长、刘清扬任政委。 浙东游击纵队的成立，标志着浙东我党领导的抗日武装正式列入新四军序列。次年1月8日，尽管当时环境恶劣，我们还是在余姚梁弄召开了“庆机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成立大会”，并发表了反对内战的通电。不久，指战员们佩上了我们自己设计的白底蓝边印有“345A”4个蓝字的臂章。新四军旗号的打出，对于广大军民是一个极大的鼓舞。 在第二次反顽自卫的战火中，我们迎来了1944年。就全国来讲，1942年是八路军、新四军在抗战中最艰苦的一年;在浙东，我们最艰苦的岁月是1944年上半年。 正当我们进行艰苦的自卫战时，日军从余姚、慈溪、奉化、新昌等据点抽调1500余人进入四明山根据地“扫荡”。日军先占梁弄，8日，占下管，火烧夏家岭头，9日，“扫荡”我南黄后方，有数百户人家的南黄村被烧成一片废墟。日军所到之处，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百姓流离失所，啼饥号寒。在三北地区，日军也增加兵力，新建据点数十个，还修通了杭甬公路及各据点之间的公路，日伪军的机动能力大大提高，我军的活动范围受到更多的限制，经济来源也更为紧张。 此时，参加“围剿”我军的国民党部队的主力也发生重大变化。他们把正规军中的精锐部队突击总队调到四明山，该总队辖5个突击营，曾参加过缅甸远征军，全是美国式装备，每个营约有1000人。加上挺三、挺四、挺五和俞济民部、浙江保安团及地方团队，总兵力达3万人，超过我军10倍。在1943年12月20日，国民党第三十二集团军天台前进指挥部向挺三、挺四、挺五和突击总队下达了第二次作战俞令:“集团军为彻底肃清四明山奸军之目的，决以突一为主力，挺进第三、第四、第五各纵队担任围剿与清剿，务期一举将奸匪围于四明山附近歼灭之”。我军就是在这种形势下进入反顽斗争的第二阶段。 突击营是有过远征国外英勇抗击日军的光荣历史的，他们中也不乏反对内战的热血男儿。1944年1月10日，突击第一营的17名官兵，携带美国卡宾枪、爆破器材等装备毅然起义，加入我军，被命名为纵队司令部直属特务队。尽管他们人数不多，但给我们提供了了解突击营情况的很好机会。 突击总队进入四明山地区后，承袭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进攻中央苏区的战术，“步步为营，筑垒深入，逐步推进”。1944年1月14日，在顽军挺四、挺五的配合下，向我蜻挺岗阵地发起进攻，15日，进占梁弄、横坎头等地。我军为寻找顽军弱点，有意放弃一些地方，伺机歼敌，但顽军仍集中兵力，稳步向前推进。突击营不分散，我们就无法打它。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作出了“避强打弱，先打田张”的决定，跳出根据地，寻找战机。 1月19日晚，我军从上虞东部万岙长途奔袭，于20日清晨攻占了虞南的挺五司令部所在地章镇，缴获大量弹药。然后，又西渡曹娥江进入会稽山区，调动顽军。21日，在绍兴、嵊县边界将伏击我军的挺五魏显庭部击渡。 1月下旬，我们得到刘清扬的情报，说突击营已经从四明山撤走。25日，我军冒大雪渡曹娥江东返四明地区。这天刚好是农历大年初一，指战员不但过不上年，还要饿着肚子行军，许多人还赤着脚在雪地里行走，可以说是饥寒交迫。2月10日，正当我军在四明山的衰马、杜徐一带作短期休整时，获悉田岫山的挺四就驻在梁弄以北的前方村。这时，大家都对田岫山的反复无常、翻脸无情特别恼火，早就想收拾他了，加上四明特委书记陈洪的仇还未报，指战员们求战心切。何况经过1个多月的转战就是为了制造战机消灭田贼。 决心一下，我军当即从袁马、杜徐奔袭前方，战斗于11日凌晨3时打响，五支队和警卫大队从北往南攻，很快占领前方村的外围阵地，三支队和金萧支队占领了铁帽山，准备从南而北进攻前方，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我们的进攻使在前方的田岫山丧魂落魄，磕头烧香，祈求神灵保佑，同时督令部队死守前方据点。 就在这时，局势发生逆转，没料到突击营就驻在田部附近，很快便赶来支援，加上此时三支队没按时赶到配合，我军背腹受敌。战斗至中午，我们认为此仗不能再打下去了，使命令部队撤出战斗，突围转移。这次战斗，我军打的顽强、勇猛，给田部以很大的杀伤，但也暴露出一些问题，教训是深刻的，主要是情况不明，对顽敌兵力估计错误，当时挺侦察，只知道田岫山在前方，不知道突击营的确切位置，缺乏细致的侦察;再是部队配合不当，没有按计划到达预定地点;还有大家都对田岫山充满仇恨，都被讨田复仇的气氛笼罩着，缺乏冷静的思考。结果，我方在战斗中伤亡100多人，超过浙东我军组建以来的历次战斗。我们都为这些牺牲的指战员感到悲痛。 至此，第二次反顽自卫战役的第二阶段告一段落。这是我浙东游击纵队最为艰难的时期。 这时的浙东，由于顽军兵力强大，处处设防，又由于我们领导决策失误，几仗都没有打好，我军伤亡较大，后方设施被顽军破坏，损失严重，我军在四明地区的回旋余地日益减少，群众情绪也受到影响。在这紧要关头，区党委和纵队司令部审时度势，于2月12日、13日在姚南的十五番、芝林分别召开了区党委和纵队大队长以上干部会议，总结了前方战斗经验教训，提出了“用分散的游击战争坚持斗争”的方针，.并电报华中局和新四军军部。2月14日，我们接到复电，指示我们:今后浙东的战略方针，应是广泛发展游击战争，保存和壮大自己。 损据军部的这一指示，我们决定刘亨云和王胜、蔡群帆、邱相田等率领五支队、金萧支队、警卫大队和四明自卫总队在四明地区与顽军局旋，坚持斗争。我与何克希、张文碧等率司政机关和三支队、教导大队等经石塘渡姚江转到三北地区。15日黄昏，三支队支队长余龙贵亲率突击排在大西坝偷渡姚江，这时又遇到麻烦，伪军宋庆云部发现我们过江，便在对岸阻击，一时枪声大作。幸亏我们找到两条小船，架起两挺重机枪，封领了他们的机枪火力点，部队快速强渡姚江，赶走了宋部，占领了他的驻地，避免了损失。 我们虽然摆脱了侵犯四明山的强大敌人，但这里也不是安全的地区，我们仍处于日伪据点的包围中。为此我们迅速向三北基本区转移，经过汉溪时拔掉了那里的伪军损点。这时，接到了留在四明地区的五支队拍来的部队已安全转移的电报。16日拂晓，我们在慈东的桃花岭又遭日军袭击，我军被冲散，区党委和司令部与三支队支队长余龙贵、政委林有璋失去联系，林有璋在战斗中负伤。第二天我们才会合，与三北自卫总队取得联系，进入三北纵深地带。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大部主力北渡姚江，跳出四明，避开强敌，是带有战略意义的行动，使我浙东游击纵队化险为夷，转危为安，渡过了最困难最险恶的时期，保存了实力为以后的大发展创造了条件。 根据华中局和新四军军部的一系列指示和国民党顽固派对我“围剿”的实际情况，我们区党委于2月17日至19日在慈北五磊寺经过几天反复、周详的讨论，确定“主力分散游击、保持原有阵地、保存有生力量，并向敌后空隙地区发展，求得与十六旅联系”，即“坚持四明、巩固三北、分散游击、向敌后发展”的总方针。准备必要时以中队为单位，甚至以分队为单位行动。这样，各战斗单位既能单独执行战斗任务，又能做群众工作，还可筹指给养，以保存和发展自己。为了执行这个方针，我和杨思一于19日晚返回四明的芝林，向刘亨云等传达区党委的决定，并同他们研究了如何在四明山坚持斗争的问题。 21日，我还在所在地连以上干部会议上总结了前段斗争的经验教训，详细分析了当前浙东敌后的斗争形势，传达了浙东今后的斗争方针。反复要求大家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领会它的深刻含义，鼓舞大家的斗志，迎接新形势的到来。杨思一随即到会稽地区传达区党委的这一决定。 作战方针定了，任务明确了。我们就在达样极其艰苦的环境下开展抗日反顽斗争。 在三北地区，1944年3月10日，为了恢复我三北地区慈东根据地，第三支队在慈东袭击了顽镇海县警察大队，俘其官兵60余人。次日继续进攻庄市的该大队，又俘其50多人，慈东根据地得到恢复。3月19日、4月14日，我三支队和警卫大队又在镇北筋竹岙、慈北必家棣给伪中央税警团第一总队以很大打击。筋竹岙一仗，在张文碧指挥下，伏击了伪中警团二营一部，缴获机枪2挺、子弹2000多发，敌被迫撤掉龙山据点。 在毖家棣战斗中，我军在刘亨云等指挥下，一面用少数兵力阻击伪军，一面用主力部队向其两侧迂回，敌人遭我进攻，顿时慌乱一团，我阻击部队乘势反击，当场打死敌炮兵连连长、打伤重机枪连连长，士兵纷纷丢下枪炮逃命，此仗共消灭敌人100余人。达些战果大大鼓舞了士气，振奋了群众，坚定了坚持斗争的信心。 在金萧地区，1943年12月组建了金萧支队，共有指战员约800人，由蔡群帆任支队长、杨思一任政委。金萧支队建立不久，就在蟀县郑坞坑俘伪少将纵队长、伪忠顺部队三师师长方镇平以下20余人。1944年3月，顽浙保司令部勾结汪伪蔡廉部对我刚建不久的金萧支队进行突然袭击，妄图把金萧支队扼杀在摇蓝之中。 短短的12天，金萧支队打了三次被动战，伤亡100多人，严重影响部队的战斗情绪。为此，金萧地委和金萧支队领导认真总结经验教训，决定以“分散游击、长期坚持”的方针，将主力撤出会稽山区中心地带，以大队和中队为单位，转人义(乌)西等地，有效地打击日伪顽军，先后取得了吴店塘西桥伏击战、诸暨江山寺战斗、墨城坞战斗等的胜利。5月27日的墨城坞战斗，金萧支队与伪军蔡廉部的两个团激战1天，击退伪军的4次冲锋，毙伤伪军连长以下200余人。这是扭转金萧地区局势的决定性一仗，一扫连日来指战员情绪低落的沉闷气氛。 江征帆领导的小坚勇部队在广大群众的支持下，采取“化整为零”、“集零为整”，灵活机动的战术，与散倍于己的敌人周旋，使敌人疲于奔命。然后寻我战机，主动出击。先在5、6两月就打了7仗，既打伪军也打顽军。他们巧取碉堡，也打伏击，有时长途奔袭。到1944年7月，浙保因连连挨打，被迫退出诸义东地区，日伪的气焰也有所政敛。更可喜的是，3月23日，我打入国民党部队长期埋伏，从事策反工作的共产党员彭林、俞慕耕、孙秉夫、喻更生等同志根据区党委的决定，率国民党义乌县抗日自卫独立大队300余人回到党的怀抱，与金萧支队会合，加入浙东游击纵队，被编为金萧支队独立大队。 在四明地区，五支队和四明自卫总队同日伪军进行了顽强的斗争。此时，顽固派气焰极为嚣张，到处寻我主力作战。2月25日，我军得知浙保二团朝商量岗行进，决定在茶坑打伏击，与浙保二团、突击营激战5个小时，战斗持续到傍晚，最后我军主动撤退。此仗毙伤俘敌300余人，突击营的一个大队长和一个大队副也被打死，缴获子弹1万余发，我军伤亡40多人。 4月14日发生在郸西的后杜桥血战更是惊天地、泣鬼神。这天下午，国民党突击五营500余人，在伪十师谢文达部百余人的配合下，将我五支队四中队四面包围。正西由突击营分三路进攻;伪十师在后杜桥大河对岸将我后路切断，我四中队全体指战员来不及转移，当即就地抵抗。敌人的5门迫击炮、10多挺轻重机枪不停地轰击、扫射。五支队四中队的勇士们英勇奋战，没有一个动摇，没有一个投降，一直战斗到天黑，全中队包括大队教导员陈行知、中队长毛明孝、指导员肖张等37人壮烈牺牲。他们多数献身在战场上，也有的在身负重伤，敌人冲进村子后被敌人杀害。这是第二次反顽战斗中重大的损失。我们浙东的同志都为烈士们的战斗精神和英雄气概所感动，也为同志们的牺牲感到痛借，更增强了对敌伪顽作战的斗志。 在第二次反顽斗争中，浙东抗日根据地涌现出许许多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李敏同志就是其中的一个。李敏是中共郸江区委书记，2月20日，浙保二团“扫荡”鄞西地区时被捕。敌人想从她那里得到当地党组织和抗日自卫武装的情况，软硬兼施，用尽了一切手段，总是无法撬开她的嘴巴。第二夭，残忍的敌人把她和另外几个同志一起押到樟村，剥去衣服，绑在树上，一刀一刀向她的身上刺去，每刺一刀就逼间一次，连刺20多刀，我们的女英雄咬紧牙关，没被敌人的淫威吓倒，高呼“共产党万岁”、“民族解放万岁”，悲壮地倒在血泊之中，献出了年仅21岁的生命。当她群众强忍悲痛，不顾敌人“谁敢收尸，格杀勿论”的禁令，当晚即将烈士的逼体抢走。掩埋后，家家关门，痛哭失声，在桌上摆上供品，祭奠这位巾帼英雄。 这段时间，浙东我军在四明、三北、金萧、浦东，时而分散游击，端掉敌人一个个据点，袭击他们的后方补给线，扰得敌人不得安宁;时而集中起来，如一个有力的铁拳，狠狠地打击敌人。经过这段时间的实战，我军已锻炼成为攻能战、退能守的英勇善战的部队，游刃有余地穿被在日伪顽的夹击中，保存并壮大了自己的力量。 1944年4月，侵华日军为了挽救其在太平洋战场上的失利，从河南发动了打通大陆交逼线的作战，连陷郑州、许昌、长沙、衡阳。为了配合对湘桂的进攻，同年夏，日军调集2万多兵力发动第二次浙赣战役，再次攻陷街州、龙游等地。于是国民党第三战区驻守在金华、兰溪前线的部队告急，5个突击营被紧急调回天台，浙保两个团也于此后不久撤出我根据地，8月下旬，三十三师也撤回天台一带。留下来的就只有三个挺进纵队了。田岫山的挺四、张俊升的挺五自知力量单薄，先后撤出我四明山根据地，贺钺芳的挺三也退回富春江旁之汤埠去了。至此，第二次反顽自卫战便告结束。 这次历时9个月的第二次反顽战，经历了大小91次战斗。我军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减员891人，占我们当时部队总人数的三分之一。牺牲了包括四明地委书记陈洪、金萧支队一大队长朱学勉、三支队一大队长蓝碧轩、代理大队长陈清、司令部作战参谋余旭、特务大队长周据庭、五支队一大队教导员雷泽、二大队教导员陈行知及鄞江区委书记李敏在内的许多同志，他们为创建浙东抗日根据地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我们在痛斥日伪顽军罪行的同时，也深深地怀念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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