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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散文|娘走了

 小罗江 2023-01-28 发布于广西

文/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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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8日,腊月二十七,再有两天就要过年了。本想着今年能好好过个年,早早在餐馆订了2桌年夜饭,全大家人吃个团圆饭,欢度春节。

我老娘在我三弟那,八十多岁的人了,身体尚好,就是有点糊涂,忘哄大,下楼出个门有时不辨方向,连家都回不来。所以冬天大部分时间一直呆在家里,不是吃饭,就是睡觉。

记得以前有点平血,这俩年忽然逆转血压有点高,偶尔意识出现点幻觉,一到晚上老是说有几个穿白衣的女人从窗户进来,站在她面前,吓得人不敢睡觉。她说这话肯定也没人信,更不会当回事。

16号那天,我想着要过年了,前一晌见她头发长,就带老娘到小区大门外面给理了个发,又领回来给洗了洗头,想着这样人清爽了,也能过个好年。

谁也想不到,意外来的如此突然。18号晚10点40左右,我弟忽然打来电话,告诉我老娘在屋里摔了一跤,头破血流,让我赶紧过去。我急忙过去一看,好家伙,头撞了一个大包,流血了,忙贴了几个创可贴把血止住,问老娘是怎么回事,她也不啃声,只是不停地哼哼。

我和弟弟看了看,想着只是外伤,不要紧。让她躺在床上先休息一下,或许第二天就会没事。

结果我回到自己住的房子还不到30分钟,弟弟又打电话过来说“情况不好,老娘吐血了,”我一听吓了一跳,再过去一看,老娘已昏迷不醒,嘴边和衣服上吐的黑黑的似血又非血。

我一看不行,得送医院,又给我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娘快不行了,让她马上过来。同时给120医疗急救打了个电话,让医院派个救护车赶紧过来。

大约等了20分钟,我姐来了,几个人给母亲穿好衣服。半个小时后,救护车来了,让人上来把老娘放在担架上,抬下去放在车上。我和三弟、二姐三个人跟着车拉到斗鸡医院,让大弟和弟媳们随后赶来。

在医院急救室,我们对值班医生详说了母亲发病过程。医生近前看了看,说不行先做个CT检查,开了单子交了钱,把人推到检查的地方机器检测,大夫说脑溢血,出血量160毫升,渗透半个大脑,问我们是开颅作手术,还是保守治疗。经过一番商议,感觉手术风险大,愈后效果也不好,人年龄大了,还是保守治疗吧!

接着又把人转到住院部神经内科16楼重症室进行抢救,呼吸机,氧气,起博器、血压检测仪全上,营养脑神经的针液输上。

其间,主治医生拿了20多张告知病人家属单子,让我们一一填写。完后又告诉我们病人的情况很不好,随时有生命危险,他们采取的这些措施只能延续一点时间,挽救不了生命。我们回复道,尽量多延长时间。谁也不想让自己的母亲早早过世。

当时我看了看表,已经交夜到了19号2:40。医生让我们在外边走廊等着,谁也不准进病房。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在外面等着。深夜不睡觉等着真是心急,感到时间过得太慢。

就这样经过一夜的煎熬,终于等到天明,我拨通姑姑的电话,让她马上到医院来,我娘不行了。

早上八点半左右,医生查完病房,出来给我们说,病人的瞳孔已经放大,估计抗不过今天,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老娘的生命已进入了倒计时,真不知意外和死亡会在哪一刻发生,心里忐忑不安。

我堂家伯叔的两个哥和1个堂弟得到消息,也赶到医院,询问过我母亲的病况,说了需要准备的事项。

一直等到中午一点左右,医生推开房门说,我母亲已经过世了。我一听悲从中来,没想到从晚上等到现在竟是这个结果,只能痛心又无奈地在死亡证上签了字。2023年1月19日中午12时57分,我老娘永远闭上了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离我们而去。

我的母亲生于1938年12月28日,属虎的,按说腊月未过年还在本命年之内,刚过完84岁生日。按阳历已跨年应是85岁。依迷信说法:本命年不好,是个坎,要格外小心。常言道:“七十三,八十四,阎王爷叫商量事。”一般人躲不过去。

我娘要说已过了本命年的84岁生日这个坎,但还是没躲过“男死在生日前,女亡在生日后”这个魔诅。

话说回来,生老病死,自然规律。谁都会走到这一天。但面对自己亲人的生死离别,心中还是万分的痛苦和不舍。从此再也见不到生我养我的母亲了,怎能不让人伤心和难过!

记得12月18号我舅刚离我们而去,时隔一月,我老娘又驾鹤西去。娘亲舅大,一月时间接连失去了两位亲人,想想真让人有点后怕!

眼看就要过年,老人的后事还得抓紧处理。元月19号那天下午,把人穿好寿衣,直接拉到傧仪馆,联系好第二天火化。

20号那天去世安排火化的人很多,据说就有9个,在我老娘前边有4个,她是第5个,时间是9:30火化。

我们家族比较大,那天到火葬场的亲房大家孝子贤孙,亲戚朋友足有三五十人,在祭台烧纸的地方人有一大堆。

在10:10左右,火化完了,我端着母亲的遗像走在前边,后边我俩个弟弟端着骨灰盒和牌位,摆放好供台,点香燃蜡,烧纸跪拜。后回到家里,供奉灵台,行九拜礼,以祭奠我老娘的亡灵!

农村有个讲究,“破五不能动土。”再说马上过年,打墓埋人叫不来人,事情只能往后推。按相师算的,正月初四叫人打墓,初五迎祭、初六埋人。这样一来,从亡故到安葬得8天时间,我一听就头大,这白事太折腾人。

我原想着正逢过年,最多五天就把埋人的这些事全部处理完,少给自己找这么多麻烦。但拗不过家族长辈和主事的,没有办法,只能这样。

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坚持简单、省事,低调、平和,让老娘的亡灵尽早入土为安。不唱大戏,不瞎折腾,让活人跟着受罪!

从腊月二十九开始,一直到正月初六,搭帐篷,摆供台,早晚都要点香、守灵、烧纸、跪拜。此外还要迎亲,祭奠、待客、埋人。

白事实在是费人,白天晚上不能好好休息,一场事过下来,得好好睡几天。我本身腰腿不好,每天长时间跪拜,身体撑不住,但作为长子,也只能强忍着。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尽显孝心!

老娘去世那些天,我一直身披重孝,拉着柳棍,脚穿白鞋,心里痛楚着、悲伤着,看着母亲的遗像,想起以前的往事,止不住伤心流泪。她老人家生前为了养育我们姐弟6个,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直到走,都是无声无息,不愿给你的亲人有任何的负担。临走的那一刻,我们都无法陪伴在你的身边,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母亲您那本来就瘦小的身躯象是一盏油灯终于耗尽了最后一滴。

老娘,你生前说你要活到100岁,不让人在你面前提“死”字。如今的社会这么好,我也想让您老人家多享几天清福,期望多活些年。前几天说好的年三十晚上一大家人要在一起吃团圆饭,谁曾想,你会这样突然撒手离我们而去,这让我们这些作儿女的情何以堪?

我真后悔,我这个作儿的未尽到孝心,知道这几年血压高,虽然平时给你买过一些药,也输过几次液,但还是未想到最终你会我老爹一样会因脑出血而亡。如果能早点加以防范,就不会这么快与我们永别。想想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慈爱的母亲这个人,再也见不到、喊不到我的老娘了,那一刻,我多少天压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犹如决堤的河水奔流而下,哭的肝肠寸断,悲痛欲绝!

人往往就是这样,老人活着的时候,有时不耐烦,而忽然间失去了母亲,没有了母爱,感觉就像断线的风筝,迷失了方向;又像是阻碍了回家的路,不知家在何方。

父母在我们的心中,是平凡的,更是伟大的!任何人都代替了不了圣洁的母爱!母爱是无私、宽容、爱护和神圣的!

对我而言,生我养我的母亲,永远是我的亲娘。不管您魂归何方,我会将您老人家常常挂在心上,永远不忘!

我的母亲、老娘,在天堂那边,您就安息吧!

在每年的清明、“十一、三十”这三个节气,我一定会和您的子子孙孙来到您和我父亲的坟头,给你们俩位老人家烧香祭拜,以表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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