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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陈国荣 新音响New Audiophile  有关瑞典Proprius唱片的资料很少，我们对其认识都是通过早期的香港代理商，港译为“宝碟”倒是非常贴切，因为《当铺爵士》、《黄教堂-麦田之歌》、《黑教堂》、《白教堂》这几张录音，音响发烧友应该都是人手一张的。1969年在斯德哥尔摩成立的Proprius Music AB唱片，创办人Jacob Boethius(1925-2005)是个资深爱乐者与虔诚基督教徒，Proprius语出拉丁文，可以译为独特的意思。Jacob Boethius的本业不是唱片，但喜欢录音的他经常带着开盘录音座去教堂或朋友家录音，某一天他到朋友家参加家庭聚会，听到优美的合唱深受感动，他以简单的器材录下这些音乐与其他人分享，没想到大受欢迎，Proprius的故事由此开始。  有趣的是，创办人Jacob Boethius喜欢录音，但最终出版的唱片主要录音师都是Bertil Alving(1952-)。Bertil Alving原本是管风琴演奏家与制造者，后来才改行唱片制作与录音，2007年之后他为Lctus音乐制作公司录音，他自己也拥有Bertil Alving Sound Production音乐制作公司。他制作或录音的唱片数量超过200张，著名的《Cantate Domino黑教堂》是以Revox A77二轨家用开盘录音机，配合二只Pearl TC4麦克风在教堂录制的，可见得只要天时、地利、人和条件具备，用最简单的方式也能留下最好的录音。  宝碟目录中最著名的唱片《黑教堂》于1976年录制，《当铺爵士》也是1976年12月6日、7日二天录制，《麦田之歌》则在1981年录制。除了《当铺爵士》由Gert Palmcratz录音外，其余唱片都是Bertil Alving手笔。在这几张好听的唱片外，Proprius总数一百多张的录音，绝大多数发烧友都很少听过，因为里面包含大量的管风琴独奏，还有瑞典现代作曲家的合唱音乐，说不上优美能朗朗上口，过于浓厚的宗教色彩也不容易被了解。其实以广受喜爱的《麦田之歌》来说，整体录音效果不像《黑教堂》那么经典，应该只是中等而已，但因为在教堂内演唱的合唱特别好听，而且赞美诗与宗教歌曲听起来祥和圣洁，有抚慰人心的作用。而动态范围不强的合唱加上管风琴、Bass、吉他、木笛、长笛伴奏，音响系统容易过关，所以赢得很多发烧友喜爱。  Proprius唱片的另一大特色是几乎都在教堂内录音，租用音乐厅或录音室对文行唱片公司来说负担太重，没想到如一支金碧辉煌的中音萨克斯风，加上沉吟低回的管风琴声，再简单不过的器乐编制，却出人意料地成就了高水平发烧唱片。石制教堂高耸的屋顶赋予良好空间感、空气感、音场深度、低频延伸等音响要素，只要音乐旋律好听，马上就能吸引发烧友的注意。不过如前所述，很多Proprius唱片内容并非很“亲民”，造成大家对其认识有限。为什么Proprius制作了那么多管风琴与合唱音乐?当然是有独特的历史背景与文化。  瑞典的首都斯德哥尔摩创建于1255年，原本是梅拉伦湖 (Lake Mälar) 和波罗的海 (Baltic) 中间的小岛，很快地就发展成重要的贸易中心。瑞典国家政府、国会以及皇室宫殿都设在斯德哥尔摩，德国人口占大多数。市区分布在14座岛屿和一个半岛上，70余座桥梁将这些岛屿联为一体，因此享有“北方威尼斯”之美誉。从13世纪起，斯德哥尔摩就已经成为瑞典的政治、文化、经济和交通中心。16世纪的皇家宫廷开始雇用鲁特琴家、歌手和其他音乐家，军队行进时有小号和鼓手的演奏。1620年时，20位德国音乐家与作曲家安德烈·迪本 (Andreas Düben) 一起来到斯德哥尔摩，迪本和他的学生主导了瑞典17世纪的音乐发展，并担任宫廷的管风琴师。克里斯缇娜皇后 (Queen Christina) 在1647年从法国引进芭蕾舞与舞曲音乐，当时瑞典虽然处于穷困环境，但强大的文化影响力让音乐迅速在宫廷和上流社会散播开来。  克里斯缇娜皇后退位后的国王十分好战，不重视音乐，波罗的海周围国家甚至都纳入瑞典的版图。直到1738年后管弦乐团才开始复兴，文学与音乐协会(Utile Dulci，1766–86) 成立后发展达到高峰，这个团体由专业音乐家和贵族的业余音乐家和歌手组成。瑞典皇家音乐学院 (Kungliga Musikaliska Akademi) 于1771年由古斯塔夫三世 (Gustavus III) 成立，2年后又成立瑞典皇家歌剧院 (Kungliga Teaterns Operascen) ，18世纪末许多管风琴音乐会都在此地举行，为歌剧院增添新的风采。 文化蓬勃发展带动了新音乐厅的落成与音乐会兴起。1878年，皇家音乐学院建造了新的音乐厅，作为独奏会和室内乐的演出场地；另一座音乐厅则以举办民间音乐会为主；1891年启用的“Skansen”是一座露天剧场，除了有古提琴手和民间歌手演出外，合唱和民间音乐的表演都非常受欢迎。1890年代，北欧音乐节和第一场国家男声合唱会议 (national male chorus meeting) 的举办都凸显着音乐文化的盛况。  由于基督教路德会的信仰普及，在瑞典大小城镇都有风格不一的教会，有举办皇室庆典的传统斯德哥尔摩大教堂，也有靠近北极圈极具现代气息的小教堂，每个教堂或大或小都安装了管风琴，那低沉浑厚雄伟的声响有利于敬拜的信徒平静灵魂。而合唱表演又是教堂音乐活动的不可或缺的部分，也是教堂礼拜仪式中重要组成部分，所以这个国家出现合唱团比足球队多的情况，自然不足为奇。邻居挪威有一家唱片公司KKV(Kirkelig Kulturverksted)，直译就是教堂文化工作室，1974年创立，与Proprius一样都以独特的声音美学和音乐视野，向世人展现勇于突破与跨越藩篱的创作动力。 KKV的老板Erik Hillstad有人说他是建筑设计师，因为他参与一些教堂相关的设计或重建工作，也有人说他是诗人兼音乐制作人。可以确定的是，KKV与教堂之间有着密切关系，不仅是公司名称，他们还致力于教堂文化的重建与复兴，譬如奥斯陆有一间即将拆除的破旧教堂Jakob Culture Church，在KKV争取与出资整修下，从1986年开始将这里打造成新的文化场域，现在这座教堂不仅是挪威境内音乐表演声音效果最好的场地，同时也是挪威境内真正高举文化大旗的“Culture Church”，在KKV经营下，各种音乐、戏剧表演定期登场，已经成为奥斯陆重要的文化据点。  不过别以为北欧人都很沉闷，冬天里被憋在阴暗气候中确实很难受，所以阳光初下也会有狂野不羁的心情，所以每年夏天所有人都希望把所有的不愉快狂放到光年外。瑞典的八月，除了小龙虾节，还有文化节、狂欢节、音乐节……释放漫长冬日的阴郁，尽情享受夏日的炙热阳光！酷爱美食的朋友首先会注意到8月8日举行的小龙虾节(Crayfish party, kräftskiva)，正确来说这是一种有大钳子的螯虾，块头巨大，肉质丰厚鲜美。 瑞典人把小龙虾吃出了隆重的仪式感，笑脸月亮灯笼下，小尖帽戴起来，纸围裙围起来，一口龙虾一口酒，快活赛神仙。料理小龙虾可马虎不得，瑞典小龙虾的正宗传统吃法是用皇冠莳萝在盐水中熬煮小龙虾后冷食，吃剩的壳也要在餐桌上摆的整整齐齐，以便清点共吃了多少只。除了小龙虾，各式各样小龙虾主题的餐桌装饰品，也营造了恰如其分的品尝美食的氛围。  音乐节活动从7月底开始，于斯塔德瑞典爵士音乐节(Ystad Sweden Jazz Festival)到2022年应该是13届了，音乐节云集了世界精英水准的爵士音乐家，现场气氛、音乐家、观众和场地都是最一流的。在于斯塔德小镇的老城红墙之间聆听一场世界级爵士盛宴，绝对是难忘的音乐体验。8月6日-8月11日有哥德堡文化节(Göteborgs Kulturkalas)，瑞典的第二大城市哥德堡街道和广场布满艺术氛围，摇身一变成为派对场所，张开热情的怀抱。这个充满活力的户外文化节可谓不同文化的大熔炉，是最不可错过的夏日文化大餐！ 超过1200个现场活动全部免费参与，您可以尽情享受各种歌剧、嘉年华、街头表演等项目。8月8日-8月10日有西部之路音乐节(Way Out West)，这是欧洲乃至全世界最负盛名的户外音乐节之一，多达3万名音乐迷聚集在哥德堡最大的公园Slottskogen，音乐节内容丰富多样，包括艺术展、演唱会、歌剧、电影、街头表演、手工艺品展销等，而且所有项目一律免费，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活动。  8月3日– 8月10日为世界合唱大奖赛暨第四届欧洲合唱比赛(The Grand Prix of Nations Gothenburg)，每2年举行一次，2023年将是第6届，哥德堡既是国际化都市，又是承载了400年历史的文化古城，为世界合唱大奖赛暨欧洲合唱比赛提供了绝佳的背景场地，数百只合唱团参赛，超过5000名选手云集，场面壮观，生机勃勃的音乐鼓点敲响着一颗颗跃动的心。8月13日-8月17日有斯德哥尔摩文化节(Stockholm Culture Festival)，激情与灵感在此碰撞出巨大的火花！ 几百个演出、展览、音乐会、话剧、讲座、书市在这短短几天内相聚，它是一场丰富而自由的文化盛宴，也是了解斯德哥尔摩乃至瑞典文化的绝佳机会。8月17日-20日为斯德哥尔摩音乐艺术节(Stockholm Music & Arts)，盛夏时节在船岛（Skeppsholm）上举办，满眼翠绿的环境和Malaren湖深蓝的湖水相映成辉，每一天都有不同音乐大咖倾情演出，惊喜连连！8月30日-8月31日是夏日嗨到炸裂！Summerburst音乐节，堪称是斯堪的纳维亚最酷炫的流行音乐盛会，也是年轻、音乐、热情的乌托邦。  即使是传统的教堂音乐也有了改变，斯德哥尔摩一座教堂为吸引年轻人上门，举行电子音乐弥撒，结果相当成功。这座天主教堂的神父眼看年轻教友日益减少，因此想出电子音乐弥撒的点子，以传统弥撒为基础，配合电子音乐的节奏读经讲道，并让年轻人随着音乐节拍，手足舞蹈，让年轻人在喧闹的电子音乐声中参与弥撒。结果证实这个另类手法相当成功，让不少年轻人不再视上教堂为畏途，Proprius目录中就有一张以电子音乐演奏的录音。 现在从索尼精选网站上，可以购买到数十张Proprius有代表性的录音，笔者首先推荐各种合唱音乐，虽然他们的封面设计看不出与内容有关的端倪，瑞典文也不认识，但北欧高水平合唱会将我们进入一种美景仙乐两相结合的耽美空间中。数字化后高码率的录音，有着令人欣喜的空灵感，人声柔软安详又甜美、象是加了柔焦镜与慢动作的画面，加上堂音温暖丰富，流泄出的音符滑顺如丝绸般的触感，让人萌生想要生生世世活在这种歌声中的冲动。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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