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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英文杂志发表了一篇总结中医治疗新冠病毒感染的综述类论文。我将它翻译成中文后，加以修改。请大家参考英文原文。 --------------------------------------------------------------------- 摘要 新冠病毒大流行已在世界范围造成数百万人感染和数十万人死亡。目前，现代医学仍然没有找到特异性的抗病毒药物来控制新冠病毒。中国成功的抗疫事实表明，传统中医与现代医学的支持疗法相结合在中国控制新冠疫情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本文总结了中医药治疗新冠肺炎的证据，并探讨中医药防治新冠肺炎以及其它病毒性传染病的合理机制。 导言 自2019年12月在中国湖北省武汉市爆发新冠状病毒(SARS-CoV-2)的感染以来，该病毒迅速在世界范围内引起大流行，现被世界卫生组织(WHO)命名为新型冠状病毒病-2019(COVID-19)[1,2].截至今天，全世界共有一千多万确诊病例和五十多万例死亡，而且这个数字仍在上升(worldometer.info)。 目前的临床观察和数据表明，患者的年龄和先前存在的基础病是影响死亡率的重要因素。10至59岁患者的死亡率在0.2%至1.3%之间，60岁以上患者的死亡率在3.6%至14.8%之间。没有预先存在的基础病的患者死亡率为0.9%，而有基础病的患者死亡率要高得多，如心血管疾病死亡率是10.5%、糖尿病为7.3%、慢性呼吸道疾病为6.3%、高血压为6.0%，癌症为5.6%(worldometer.info)。之所以这些有基础病的患者更容易受到新冠病毒的影响，是因为他们的免疫力受损[3]。显然，新冠病毒感染的死亡率与人类免疫力成反比.. 新冠病毒的基因组与非典SARS病毒的基因组有80%的序列相似性。非典于2002年底在中国广东省爆发，并在2003年迅速传播，全球累计感染超过8000人[4,5]。新冠病毒和非典病毒都属于Betacoronavirus属的冠状病毒。新冠病毒与血管紧张素转换酶2(ACE2)受体结合，亲和力比非典病毒高10-20倍，与Spike受体的结合结构域相似40% [6,7]。虽然现代科技在鉴定和诊断新冠病毒的感染方面取得了迅速的进展，大大促进了对受感染人群的跟踪、隔离和检疫，但目前仍然没有发现有确定疗效的特定的抗病毒药物和疫苗。世卫组织的结论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可推荐的预防或治疗新冠病毒感染的特效药物”。 因此，现代医学对新冠病毒感染的主要常规治疗策略仍然是支持疗法，如呼吸机和体外膜氧合治疗(ECMO)。这些支持疗法只能应用于病情严重的患者。而且，目前的临床观察表明，这些支持疗法的有效性仍然不确定[8-10]。甚至中国和其它国家的经验表明，呼吸机并没有降低死亡率。此外，至少在大流行开始时，没有足够的医疗资源供所有患者使用，导致医疗系统不堪重负，医疗资源挤兑。在确诊病例中，症状较轻的病人大多无法在医院接受及时治疗和隔离。因此，其中许多人回家又感染了大批其他人，很多人可能发展成重症和危重症，甚至死亡。值得一提的是，在2020年5月1日，美国FDA批准了紧急使用瑞德西韦来治疗新冠肺炎的重症患者。经过两个单独的临床试验，有个认为瑞德西韦无效，另一个实验似乎显示瑞德西韦虽然没能降低死亡率，但似乎能减少重症患者恢复的时间。 幸运的是，中国有两套医疗系统，一个现代医学，一个传统中医。当现代医学没有特效药时，中医及时而全面介入预防和治疗，在控制新冠肺炎的大流行中发挥了重要作用[11-21]。通过相互的优势补充，中医与现代医学的支持疗法相结合比单独使用对控制新冠肺炎更有效。基于本人多年的生物医学研究和中医学习经验，我在本篇文章中集中讨论中医治疗新冠肺炎的证据和合理机制。 中医治疗新冠肺炎的临床证据 一、中医防治非典的简要回顾总结（2002-2003）： 中医至少在过去的两千年来一直是中国人民的主要甚至是唯一的医疗形式。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最近的100年里西医成为中国的主流医学[22]。在中国历史上，记载着中医在数百次瘟疫大流行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其中，最近的成功记录是2002-2003年控制非典[23-31]。正如新冠病毒一样，2002年末中国广东省出人意料地爆发了非典疫情，而现代医疗体系对新病毒病的出现毫无准备，对策非常有限。当时，没有有效的抗病毒药物和疫苗可以用来专门治疗和预防非典。事实上，即使是现在---非典疫情结束后的十七年后，虽然科学家做了大量的研究工作，仍然没有研制出针对非典病毒的特效药和疫苗。当时，用现代医学治疗非典的疗效非常不确切。同时，在香港的健康专家开始质疑使用类固醇等激素疗法的有效性，并且开始担心它的毒副作用。这时候，广东省的中医挺身而出，使用已经实践了几千年的方法来治疗非典，并获得了惊人的成功。然而，由于种种原因，绝大多数人对中医抗击非典取得的成功知之甚少。 中医在治疗非典中取得巨大成功的临床证据令人信服。在非典爆发期间和之后的许多报道中，包括病例报告、病例系列、对照观察研究和随机临床试验等，都证明了中医治疗非典的有效性[23-31]。例如，来自中国、香港、日本、荷兰、泰国、越南和美国的68名专家曾就世卫组织公布的中医治疗非典的证据举行国际会议。该会议的报告表明，中医治疗非典获得如下疗效：“减轻疲劳、呼吸急促和其它临床症状；促进肺部炎症吸收；降低氧饱和风险和稳定血液中氧饱和度的异常波动；减少糖皮质激素和抗病毒药物的剂量（因此减少其相关的副作用)和降低成本(单独使用中医治疗的费用低于单独用现代医学治疗的费用）“[24]。总体而言，中国大陆非典的死亡率为6.6%，而香港和新加坡的死亡率为18%。直到2003年5月5日，北京的死亡率最初惊人地超过50%，而在2003年5月20日之后急剧地下降到1%-4%。死亡率的急剧下降被认为与政府开始强制要求北使用中医来作为治疗非典的主要手段有关。值得一提的是，广东省是非典最先爆发的地方，也是最早使用中医有效地控制非典的地方。广东的非典死亡率为3.8%，明显低于它的邻居香港的死亡率[25,32]。 二、中医药在我国控制新冠病毒中的作用 受中医在治疗非典中取得的巨大成功的启发，在新冠病毒疫情中，中国政府对中医高度重视。特别是一直没有有效的抗病毒药物和疫苗来治疗和预防新冠病毒。就在2020年1月20日，中国国家卫生计划委员会（卫计委）宣布应对新冠肺炎的国家紧急状态后，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在同一天向武汉派遣了一支中医专家团队。1月28日，这个中医团队接管了武汉金银潭医院，2月3日，8名患者，包括6名病情严重的患者，被治愈出院[33]。 虽然一些中药配方已经被用于治疗来自各个不同省份，从轻症到危重症的各个阶段的新冠肺炎，清肺排毒汤是最受欢迎和应用最广泛的中药配方[34]。清肺排毒汤是中国中医科学院特聘研究员葛又文根据新冠病毒感染者在疾病的不同阶段的核心病机和症状精心设计的处方。 在2月6日，国家卫计委和中医药管理局报告，在对来自四个不同省份的214名患者进行的临床试验中，清肺排毒汤的有效率达到了90%以上。其中60%的患者表现出明显症状改善和肺部CT图像的改善，其余30%的患者从轻度症状中恢复，没有进展到重症阶段[13]。截至至2月17日，共有701名来自10个省的新冠肺炎患者接受了清肺排毒汤的治疗。其中130例治愈出院，51例症状完全消失，268例患者症状明显缓解，212例患者保持稳定，没有恶化。因此，国家卫计委以及它在26个有新冠肺炎患者的省份的分支机构正式建议将中医与现代医学结合使用来治疗中国境内所有的新冠病毒感染者[35]。此外，光明日报3月13日报道的一组数据显示，1月28日，武汉受新馆疫情打击最严重的武昌地区，有超过90%的疑似病例最终被测试为新冠病毒阳性。在2月2日实施中医治疗后，到2月6日，阳性率下降到~30%；到3月5日，仅为3%。这表明中医通过早期干预治疗新冠病毒感染是非常有效的。此外，在10个省份中接受清肺排毒汤治疗的总共1261名患者中，没有人病情恶化。“江夏”方舱医院是唯一一家由中医专家全权负责的医院，共有564名患者接受了清肺排毒汤治疗，没有人由轻症转为重症。据报道，在其它方舱医院，从轻症转为重症的比率在5%到10%之间[36]。 在3月23日举行的疫情防控联合新闻发布会上，卫计委的发言人指出，共有74187例确诊的新冠病毒感染者接受了中医治疗，占所有确诊病例的91.5%，其中湖北省61449例确诊患者接受了中医治疗，占湖北省全部患者的90.6%.从过去两个月的大量临床观察中得出结论，中医可以通过减轻症状、降低从轻症转化到重症以及危急重症的比率、提高治愈率、降低死亡率、缩短恢复时间，在治疗新冠病毒感染者方面取得了90%以上的疗效。天津中医药大学校长中医专家张伯礼院士报告了108例回顾性研究，表明中医与现代医学结合治疗新冠肺炎比单纯用现代医学更有效。CT图像显示，93.2%的患者经中医与现代医学结合治疗后肺部病理状况得到改善，而仅有74.3%的患者经现代医学治疗后肺部病理状况得到改善。中医与现代医学结合治疗的治愈率为91.8%，而现代医学单独使用的治愈率为71.4%。中医与现代医学结合治疗组的患者从轻症转为重症的比例为4.1%，而现代医学治疗组为11.4%。 从1月20日到现在，已经有一系列的新闻发布会，新闻报道，病例报告和临床试验报道了中医在控制新冠疾病的有效性[11-15,34,38-43]。我期待有更多的临床报告和具有科学严谨性的真实世界大数据在不久的将来陆续发表。截止到5月4日，中国共有82,881例病例，每天只有几例新病例（其中大部分是输入性病例），共治愈77,853例(worldometer.com)。4月8日，中国结束了对武汉等地的封锁。考虑到中国是第一个抗击新冠病毒的国家，而且武汉是一个有1000万人口的人群稠密的大城市，这说明中国在控制新冠病毒大流行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除了中国采取的史无前例的严格的防疫措施，包括彻底封锁城市、积极的病例监测、隔离病人和高危人群、强制使用口罩等，大大减少了病毒传播，中医及早而全面的介入新冠病毒感染的治疗，与现代医学相结合，对处在病毒感染的不同阶段的所有患者进行治疗，极大地降低了死亡率和提高了治愈率，在抗疫中发挥了重大作用[44,45]。 三、中医药治疗新冠病毒感染的合理机制 人们可能会问：这些新发病毒传染病以前从来没有在人类身上发生过，中医也没有现代微生物学的概念，甚至不知道细菌和病毒为何物，为什么中医可以第一时间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这个问题引出一个重要的命题；即中医与现代医学在治疗传染病上采用了不同的策略。 现代医学主要是以病原体为靶向的医学.例如，研发出抗生素，使用抗生素杀死细菌或抑制细菌生长来治疗细菌感染。研发抗病毒药，使用抗病毒药物通过抑制病毒在进入细胞、细胞内的复制和组装等步骤来治疗病毒感染。因此，现代医学严重依赖可以特异性地杀死或抑制病原体的化学药物来治疗传染病。现代医学还开发了特异性的疫苗来保护人类免受某些已知病原体的感染。抗生素、抗病毒药物和疫苗在治疗和控制许多传染病方面非常成功。然而，当新的病毒疾病爆发时，现代医学通常缺乏有效的手段来治疗这些疾病，因为有效的抗病毒药物和疫苗是不存在的，或者是未知的。另外，开发新的抗病毒药物和新疫苗通常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并且不能保证一定成功。这正同2002年至2003年非典爆发时发生的情况一模一样。现在针对正在大流行的新冠病毒也没有有效的抗病毒药和疫苗。 与现代医学相比，中医采用了不同的策略来治疗传染病。在中医开始出现的中国古代，人类对细菌微生物和病毒等一无所知。然而，中医却发展成为一种针对人类宿主而不是病原体的医学。中医是通过增强人体正气，恢复人体阴阳平衡来治疗传染病.在中医学中，“正气”被定义为保护人类免受外来入侵的重要能量，可以类比为现代医学的免疫力；而阴阳平衡则可以类比为现代医学中人体的内稳态。众所周知，内稳态是维持免疫系统的平衡所必不可少的条件。免疫系统需要对病原体感染做出适度的反应，不能太弱，也不能太强。如果免疫系统太弱，病原体将获胜；但如果免疫系统反应过度，炎症反应将对宿主造成损害。例如，许多新冠肺炎的重症患者在重症监护室死于“细胞因子风暴”[46]。然而，中医旨在恢复阴阳平衡，即恢复免疫系统和其他系统的稳态，的治疗手段被证明能成功地平衡免疫反应，抑制过度的炎症反应，从炎症因子风暴中拯救了许多患者[47]。由于中医是一种以病人为本的、宿主导向的医学，它不需要知道病原体是什么。它只需要通过辨证论治，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来辨别宿主的症状，以确定病人正气(免疫力)是否充足，阴阳平衡(内稳态）在哪里被破坏。中医也不依赖开发新的化学药物来特异性地杀死或抑制病原体。中医有着数千年的使用草药配方的经验，以提高人体正气（免疫力)和恢复阴阳平衡(内稳态）为主要治疗目的。因此，中医可以对新发传染病做出快速反应，在疾病控制中发挥重要作用，特别是当现代医学没有针对新病原体的特定药物或疫苗时。 随着中医在治疗新冠病毒感染中的大规模应用，人们逐渐认识到中医是一种疗效显著并且副作用少的个体化医学。清肺排毒汤由21种中药组成，是四种有着两千多年使用历史的著名中药配方的组合。虽然清肺排毒汤是基于大多数新冠病毒感染者的共同症状设计的，它也可以通过微调处方，即添加或减去某些草药，用来治疗处于不同疾病阶段的患者以及有独特症状的患者[34]。个体化和灵活性被认为是中医的优势，但也使中医变得难以学习和掌握，这对中医的普及和现代化构成了一定的障碍。许多人认为中医是一种起效缓慢的医学，只适合于治疗慢性疾病，而不是急性疾病。在这次疫情中，中医成功治疗新冠病毒感染的大量证据表明，在辨证准确的前提下，中医可以快速有效地治疗急性传染病。这个合理的解释是，人体免疫系统总是在对抗病原体感染的过程中起主要作用。因此，一种多组分的中药配方，能够通过提高正气和恢复阴阳平衡来增强人体免疫系统，这无疑是能在较短的时间内以较少的副作用击败病原体的最有效方法。 中医治疗传染病的另一个优点是中医很少产生耐药性。这是因为中医通过调节宿主免疫系统和稳态来治疗传染病，而不是直接攻击病原体。因此，没有选择压力来迫使病原体产生耐药性。此外，中医被认为是一种整体医学，能通过多种草药配方，同时调节多个宿主靶点和系统，调节全身阴阳平衡。这就是为什么许多草药配方已经使用了几千年，今天仍然有效，并且没有明显的耐药性[22]。相反，以病原体为靶向的现代医学正面临着耐药性的挑战。抗生素和抗病毒药物都是单一的纯化学物质，它们能直接杀死病原体或者抑制病原体的繁殖和复制。然而，在选择压力下，病原体产生耐药性成为一个必然的进化过程。此外，考虑到病毒的高突变率，开发抗病毒药物和疫苗以长期控制病毒变得越来越具有挑战性。 四、通过中医与现代医学的结合来控制新冠病毒大流行和其它新发传染病 到目前为止，中国国家卫生委员会已经出版了7版《新冠病毒病国家诊疗指南》，其中包括现代医学和中医的详细指南[34,43]。这个指南对我国控制新冠病毒大流行做出了巨大贡献.目前，在世界其他地区，如美国、意大利和西班牙，新冠病毒的确诊病例正在迅速增加，世界各地的研究人员正在努力寻找和开发特定的抗病毒药物和疫苗来防治这一流行病。在找到有效的抗病毒药物和疫苗之前，中医和现代医学的整合可能提供一种有效的替代解决方案。 现代医学和中医都有各自的优缺点。找到一种将两者优势互补的方式对治疗病人是有利。这两种医学的整合已被证实是控制病毒性传染病的一种更有效的方法。我们有理由相信，以增强人体免疫系统和恢复内稳态为目的的“以病人为本”的“宿主导向”的中医将有效地治疗许多其它疾病，比如糖尿病、心血管疾病和癌症[48-50]。将中医中艰深晦涩的古代术语和概念翻译成现代医学术语是一项紧迫的任务。阐明中药的作用机制，探索中药配方，开发中药中的免疫调节物质，是今后研究的迫切需要。 References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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