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覃在前些天写了《连战连败，粟裕伤心写总结，陈毅读后直瞪眼，谭震林读后气得不轻》一文，讲的是我华东野战军在“七月分兵”之后，粟裕率领第2、6、7、9等4个步兵纵队及特种兵纵队分别在南麻、临朐两场战役中失利的经过。 这两场战役失利后，粟裕写了一份颇具争议性的总结，结果又闹出了一场不大小小的风波。 所以，两场战役受到了人们的特别关注，在我军战史上非常有名。 但是，正如陈毅后来说的那样：
南麻、临朐两场战役的失利，是在我军取得了举世震惊的孟良崮战役之后的。 老覃在随后写的《1947年，毛主席切责陈粟：你们留驻时间太久，20多天毫无积极行动》一文中提到，南麻、临朐两场战役失利之后，粟裕敛心凝神，在9月8日发起了沙土集战役中干净利落地歼灭了敌整编第57师1.3 万余人，缴获大量武器装备和军用物资。 沙土集战役的胜利，得到了毛主席的高度赞扬，说：
其实，沙土集战役之后，粟裕又接连在丁里长和土山集连续打了两场败仗，只不过，《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史》对此几乎不提。 其中的丁里长战役仅见于陈粟与中央军委的互通的电报之中，而土山集战役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史》中只是一笔带过。 下面，我们剖析一下这两场战役的经过。 话说，粟裕在取得了沙土集战役胜利后，于9月9日发电报给毛主席，声称“我军士气旺盛，决迅速转移攻势予五军（整编第5师）以歼灭性打击”，还明确提到了行动时间为：10日晚。 老覃在这里补充一下，粟裕在电报中提到的“五军”，就老覃在前些日子写的《毛主席亲授刘帅歼灭敌军之策，敌军长却总结出了战胜刘伯承之秘诀》里介绍过的邱清泉第5军，“国民党军五大主力”之一。 这个第5军，后来在1948年改番号为整编第5师。 现在我们看很多文献资料，有的记载为第5军，有的记载为整编第5师，其实指的都是它。老覃在昨天写的《宋时轮为何在曲阜会议上撂挑子？只因在梁山阻击战中背了一次锅》中说了，第5军和整编84师在梁山战役中击退了宋时轮指挥的10纵，之后和整编第84师一同在微缩于巨野、郓城之间。 其中的第5军主要分布在丁里长、郭官屯、随官屯、王老虎地区。 毛主席读了粟裕的来电后，于9月11日回电，称“果能再歼五军一部或大部，使该军失去战斗力，则鲁西南局势大为开展”。  不过，《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史》里面写：“由于整编第5师与整编第84师已靠拢，且已据守村落筑工防守，陈粟大军失去战机，故改变决心，……进至菏泽、巨野公路两侧地区集结休整。” 也就是说，粟裕的华野主力没有在9月10晚对第5军展开行动。  但是，根据《国民党命军第5军战史》，以及第5军部分将领如龚时英、邓军林、郭吉谦、李诚一等人后来写的回忆文章，粟裕在9月8日黄昏攻歼整编第57师时，曾对第5军西翼的支撑点王老虎发起了攻击，到了10日，解放军华野第1、4、3、8、6、10纵及中野11纵已经对第5军形成了三面包围之势。 之后，双方一直激战到9月15日，最终，第5军以自身伤亡约2000人的代价，毙伤解放军5000左右，俘获5000人，并攻占了郓城。 老覃在这里特意强调一下，国民党方面向来喜欢“隐败扬胜”，其提供的相关数字只能随便看看，不要当真。 但我军战史没有记录这场战役，就没有这场战役的伤亡数字可核。 按照第5军副参谋长龚时英的说法，整编第5师（第5军）有两个旅参加了沙土集战役，第45和第200旅。第200旅于9月5日攻克王老虎，之后和第45旅一同越过赵王河，于9月6日黄昏前攻抵郓城以南30多华里处。这样，整编第5师师部进驻丁里长后，邱清泉命令挺进纵队接替王老虎防务作为全师西翼支撑。 挺进纵队由各旅的搜索连和情报队编成，司令为叶芳。 华野解放军歼灭57师后，攻向王老虎。 邱清泉在电话中命令叶芳原地坚守。 但到了9月8日，邱清泉发现正面陆续出现了解放军7个纵队番号，心生恐惧，慌里慌张地要向老蒋请求援军。 老覃在《刘邓合作以来战无不胜，战巨野却损失惨重，两人沉痛地总结了教训》里写：胡琏在1946年的巨野之战中感觉顶不住刘伯承的攻击，不断向邱清泉呼救。邱清泉事后嘲笑胡琏没生“卵子”，不配当校长的学生，时时刻刻都渴望得到别人的支援。 他彼时站着说话不腰痛，现在，祸事降到了他的头上，他也同样没生“卵子”，一心想向校长求援。 关键时刻，龚时英提醒他：友军的救援恐怕不可靠，整编74师的灭亡就是前车之鉴，不如调守备莱芜的本部96旅就近前来增援。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邱清泉火速向96旅告急。 96旅旅长黄翔不敢怠慢，马上组织286和288团向鲁西前线增援。 副旅长邓军林表现积极，部队在济宁集结时，他等不到288团，率先带领286团和旅炮兵营出发。 邱清泉这边，因为有整编84师从旁策应师守护，又有蒋介石派来空军支援，和解放军打得难解难分。 邓军林突然从东庄杀入，接着向南扩张，占领了楚垓东南面的唐官屯，解放军的包围圈就被撕开了。 解放军方面觉察到有军队入援，很快撤围而去。 战斗结束，邱清泉感激邓军林的救命之恩，升任他为96旅旅长，撤换了黄翔。龚时英因为建议得当，也获邱清泉奖赏了150万元。据守在王老虎的叶芳，则被邱清泉亲昵地称为“王老虎”。 前面说了，毛主席在9月11日致电陈粟，电文中除了赞成他们攻歼第5军之外，还指出：“俟对五军战斗结束后，你们应迅速全军南下，相机攻占成武、定陶、曹县、单县、民权、虞城诸薄弱点。” 那么，粟裕在结束了丁里长战役后，便于1947年9月20日转移到了曹县。  随后，与分布在曹县南的土山集、大义集、火神台地区的国民党军整编11师展开了激烈搏杀，此为土山集战役。 整编11师师长就是曾被邱清泉嘲笑过的胡琏。 这个胡琏，在南麻之战中占据了天时、地利之便，挫败了粟裕的猛烈攻击。 粟裕为了报这一箭之仇，以10纵和中野的第11、12纵进行阻援，集中了1、3、4、6、8纵，准备围歼整第11师。 对于这一场战役，第三野战军战史只是一笔带过，称：“至9月22日，先后在曹县南的土山集、大义集、火神台地区截歼国民党军整编第十一师一部。” 国民党方面称这场战役为曹县战役，时任整编11师11旅旅长的杨伯涛后来回忆，说，这场战役从9月22日打到9月26日，解放军把整编11师师部和整11旅、整118八旅分割包围在大义集，而把整18旅包围在土山集。整编11旅出动4个营，在8辆坦克配合下发起反击，力保大义集不失。被围在土山集的整编18旅却被解放军突破防御工事，打乱了阵形，面临灭顶之灾。整编18旅旅长覃道善顶住了压力，及时查漏补缺。整编18旅上下也很拼命。该旅第52团团长夏建勃还亲率预备队与解放军展开短兵相接。 仗打到9月26日，国民党第5军和整编第14师分别从郓城、兰封方向赶来增援。 解放军已难于再战，解围撤去。 国民党方面在战后统计，整编第11师伤亡3000余人，解放军伤亡4413人。 老覃再次提醒，这两组数字同样是可疑的。 蒋介对曹县战役的结果非常重视，奖励了胡琏一枚一等宝鼎勋章，奖励覃道善、杨伯涛各一枚二等宝鼎勋章，其中的覃道善还被晋升为整编第11师副师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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