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的目的》首次出版于1929年,如今一个世纪过去了,时至今日书中仍有许多观点值得揣度品读,别有一番风味,在当下的教育潮流中仍能捕捉到其中的观点与心得。我就其中自己感受最深的几点进行分享。一个人若只是见多识广,那他不过是这普天之下最没用的人了。我们应当旨在培养那些既有文化修养又在某个特殊方面具备专业知识的人。在训练学生进行思维活动时,要特别注意“惰性思维”——那些只被大脑接受,而没有被利用、检验或与其他新鲜事物相互融合的某些观点。现如今,智慧是掌握知识的方法。它涉及知识处理,选择知识以及确定相关的问题,以及运用知识使我们的知觉经验更有价值。知识的掌握,即智慧,是可以获得的最本质的自由。因此现如今重视学生核心素养的培养——关键能力、必备品格、正确价值观念。引入教育的主要知识既要少而精,又要尽可能地相互关联,要让学生将这些知识变成自己的东西,并领会它们在当下实际的生活情境中如何应用。不管生活的目的是什么,教育应该是有用的,不加运用的知识必定有害,对教育而言唯一主题——丰富多彩的生活。知识运用,即把知识和生活实践联系起来,包括知觉、感觉、希望、欲望,以及调节思维的心理活动等,以上种种构成了我们的生活。我们不应该孤立地运用某一定理,特别不能为证实命题1而进行一系列实验1,再为证实命题2而进行一系列实验2,并以此学完整本书。相反,我们应该将彼此关联的正确定理结合起来,使各种不同的定理不受次序和次数的限制加以运用。我们需要根除学科之间毫无关联的现象,这种支离破碎的状态扼杀了现代课程的活力。因此现如此推崇单元教学、主题教学、跨学科教学、项目式教学、情境式教学。最有价值的智力发展是自我发展,而它大多发生在16-30岁之间。坦普尔说,“人们在18岁时的表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18岁以后的个人发展。”对于现在学生来说,要学习的科目太多了,每个学科都有其值得学习的充分理由。或许对于我们而言,这种学习资料的过剩是幸运的,正因为我们对一些重要的事实存在令人愉悦的无知,这个世界才变得如此有趣。俗话说学海无涯,人的一生不能仅靠在学校学习的知识过活,更重要地是走出校园后个人所具备的获取信息的能力与品质。教育中的自由和纪律的对立,并没有我们在面对这两个词语的含义进行逻辑分析时所想象的那么尖锐。一种理想的教育的目的应该是,纪律是自发选择时的自愿结果,自由因为纪律的保障会获得丰富的机会。自由和自律并不是对立的两个原则,但是在儿童的生活中,应该对这两个原则进行调整,从而适应他们个性发展的自然变化。教育的开始阶段和结束阶段,自由占主导地位,但中间会有一个纪律阶段,这时自由从属于纪律而属于次要位置。此外,唯一的“自由-纪律-自由”的三重循环是不存在的;然而,所有的智力发展都由许多这样的循环或者循环中的循环构成。在分析任何这样的单元时,可以将自由的初始阶段称之为“浪漫阶段”,纪律的中间阶段称之为“精确阶段”,自由的最终阶段称之为“综合运用阶段”。没有兴趣就没有智力发展,兴趣是注意和理解的先决条件。婴儿收到了母亲和保姆的爱抚而被吸引着去适应环节;我们用餐是因为我们喜欢这顿美味的晚饭;我们政府自然的力量来自永不满足的好奇心,想要探索发现......我们应该去探寻一系列符合自然发展规律的活动来培养品格。积极主动、勤于创新的思维习惯,只能在适当的自由环境下养成。不加区别的纪律会让我们的心智变得愚钝,导致目标难以达成。但在教育中没有哪一阶段可以完全离开纪律或自由,但“浪漫阶段”的重点必须放在自由一方,让孩子们自己观察。当浪漫阶段受到恰如其分的指引时,另一种渴望便会油然而生,这时候就要向前推进,准确地了解各门学科,记住它们的显著特征,这就是精确阶段,即传统教育体制中仅有的学习阶段。但一旦这个非常重要的发展阶段被过度地延长,就会导致大量的书呆子出现,其中仅有少数学生能够苟延残喘。中学校长和大学教授们很容易忘记我们只是成人教育中的一个次要部分;而学生在愉快的时光里,在今后的生活中,将要独立学习。精确阶段重点在于对规定任务的明确掌握,对自己而言唯一一个重要的纪律就是自我约束,而它只有通过充分地享受自由才能获得。最后的综合运用阶段,出现了一种回归浪漫的倾向。此时学生已经了解到一些确定的知识,具备了一定的学习资质,能清楚理解一般规律和法则的系统阐述和详细例证,如今他们想要做的是使用自己的新武器。首先,学生要对某个模糊的主题有大致的了解;其次,要掌握一些相关的细节知识;最后,再根据相关知识将这个那个学科融合在一起。教师有双重作用。一方面,通过自身个性所产生的共鸣来激发学生的学习热情;另一方面,创造一个包含更广泛的只是、更坚定的目标的学习环境。十三四岁之间属于浪漫阶段;十四岁到十八岁之间,是精确阶段;十八岁到二十二岁,是综合运用阶段。在每天、每周、每学期的发展过程中,都存在着若干个含有三重循环周期的小漩涡。因此在学生的成长过程中,教师需要不断介入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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