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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手记:俄罗斯 | “ 5.12”赴莫斯科

 玲珑君 2023-02-04 发布于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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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于莫斯科红场   照片系作者提供本号分享     

  “ 5.12”赴莫斯科


  作者:蔡进

       去过俄罗斯多次,但2018年5月12日那一次记忆最深刻。

       飞机在乌鲁木齐机场平安落地,出了国内航站楼,我们一行就拉着各自的行李箱依次往国际航站楼走。当时从乌市出境人数不多,国际航站楼提前两个小时方才放游客进入。由于候机时间足够充裕,我们就把行李聚集在一起,由我看守,约定了集合时间后,客人们就三三两两分散开去,逛商店打开水或者补充购买一些方便面之类的旅游用品。

      当日天气晴朗,微风和煦,温度适宜出远门。

      突然,一位穿着考究的女士急匆匆赶回来,手里握着手机,还没走近就大呼“不好了,全国到处都地震了!”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开玩笑对她说:“不可能全国同时地震。”

      她意识到自己慌乱中有点口误,接着说,刚收到家人打来手机,成都周围都地震了!

      我正犹豫疑惑,只见客人们纷纷折回,都拿着手机在接打电话。

      很快手机上就有了新闻报道:四川汶川发生了特大地震,震级为7.8级。

      我们马上要转机去俄罗斯,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大家都惶惶不安替各自亲人担忧。很快他们就说移动手机信号断了,恰好我用的是“联通”,信号强劲,但线路太挤,电话老占线。我试着给家里发了个短信,很快就收到回复:一切平安。接着我让客人们报给我手机号码,把相同内容的简短问询一组组群发出去。令人欣慰的是反馈都说有惊无险,鼓励我们继续前行,这样悬在大家心上石头才算落了地。我们按程序办理出境手续,登机起飞,航程中很长时间大家都一直保持静默。

       五月的莫斯科刚刚脱离冬季,春寒料峭,我们都身着羽绒服。草地残雪尚在,但草已显翠绿,杨花柳絮和蒲公英绒毛种子在风中飘飞,就像飞舞的雪花,当地女士则头戴绒帽面蒙纱巾掩住口鼻。我们客人很多都在打喷嚏,不是衣服穿少了,而是花粉飞进了鼻腔,个别对花粉过敏的客人更是随时在用手绢捂鼻擦眼泪。

      每到我们就餐的中餐馆,汶川地震动态总是霸占新闻头条。过去家乡四川地震也很多,但都距离成都很远,基本波及不到或震感很小。然而这次迥然不同,震级高破坏力大,成都周边严重受损,都江堰遭受重创,大批出租车都加入急送伤员的队伍。 

      我们团队客人以退休老师为主,年轻时他们学过俄语,用俄语与俄罗斯人通信交朋友,还有几位是大学和中学正规俄语老师。他们熟读俄罗斯文学,对托尔斯泰、果戈里时代的俄罗斯和对列宁、斯大林时代的前苏联都有一份特别至深的感情。

       漫步红场,呈现在眼前的是俄罗斯沙皇时代的国徽和国旗。克里姆林宫上空飘扬的是白红蓝三色旗而不是“锤子与镰刀”。红场宽广,但不及在国内收看红场阅兵时那么夸张,导游说红场面积仅为天安门广场的五分之一。红场尚存有为数不多的苏维埃痕迹,如大理石修葺的列宁墓,朱可夫将军骑马塑像,无名烈士纪念墓等。唯一经得起时间考验保持不变的是语言,团友们主动与俄罗斯当地人致意打招呼:“ дравствый 您好(德拉斯维界)”,对方报之以同样的友好回复。“ До свидания 再见)”也没变,还是读“打死你大娘呀”,“Спасибо (谢谢)”没有变,读“洗吧洗吧”,但人们最熟悉的“ товàрищ(同志)”已经赋予了衍生出的新的涵义。

      在旅行车上,团长彭老师和曾老师忍不住带头领唱前苏联歌曲,她们用俄语与俄罗斯司机问好,抢着与漂亮的俄罗斯女郎合影,亲吻幼儿园天真乖巧的儿童。游览一天后回到酒店,他们依然兴致不减,在大厅齐声用俄语合唱原苏联歌曲《共青团员之歌》。在酒店大堂值班的俊男靓女都是80后,觉得旋律很美,长睫毛灰色瞳孔的眼睛闪着问号:这批新来的“契丹国”人竟然会用自己的母语唱新潮歌曲!

      俄罗斯的酒店也分星级,旅游团一般选五星或四星标准,两个星级仅有的区别就是前者楼层高一点和房间多一些。比起国内,俄罗斯旅游设施硬件和软件都明显落后,主要表现在客房面积普遍狭小,设施老旧,特别是床比国内单人床还窄,翻身快了有可能会滚下来,如果客人身高1.75米以上,双脚就会露在床外。室内用蒸汽管道送暖,效果不错。床上用品均为纯棉,干净贴身,柔软舒服。我们都很喜欢酒店周围的白桦林,里面有行人踩踏出来的羊肠小道。走在丛林里面,自然就想起苏联歌曲《小路》,然后大家情不自禁地哼起来。个别女士喜欢花草,采撷几株野生的花卉带回房间,立在床头灯柜上,别有一番异国他乡的情趣。

      我们依次游览莫斯科的主要景点,如地铁站,阿尔巴特大街,胜利广场和莫斯科大学等,歌唱家廖昌永演唱的歌曲《莫斯科有我的爱》就唱出了当年留学生对这所大学的美好回忆。

       新圣女公墓是需要特别提及的重要景点,它与新圣母修道院一体,毗邻斯摩棱斯克教堂。从远处看,教堂五个金色洋葱头圆顶,修道院棕色的围墙和郁郁葱葱的树木把这个地方装饰得庄重而静谧,成为许多画家笔下的景致。

      进得公墓,只见树木成行,草坪碧绿。每座墓碑间隔有致,设计独具个性,没有一模一样的统一性。墓碑质地大都用花岗石精心雕琢,既经得起风雨冰霜磨蚀又能诉说逝者生前的故事,它超越了传统墓地的忧伤阴森印象,俨然成了一座艺术雕塑公园。每座墓碑上刻有极具文学色彩的墓志铭,懂俄语的老师们一下就读出逝者的大名:作家果戈里、契诃夫、法捷耶夫和奥斯特罗夫斯基,画家伊萨克·列维坦和电影演员舒克申等。

       具有代表性的是赫鲁晓夫的墓碑,它由黑白大理石构成,中间是石雕头像。据导游说这体现后人对他本人的盖棺定论:黑白颜色代表功过各半。芭蕾舞演员乌兰诺娃的墓碑是一块洁白的大理石,她优美的舞姿镌刻在上面,两边有幕布象征着舞台,让人感到她还在人间,还活跃在舞台上。

       客人还发现了国人熟悉的历史人物如王明和俄罗斯风云人物叶利钦的墓碑。

       把墓地当作旅游景点参观在世界其它地方很少见。

       欣赏芭蕾舞《天鹅湖》是这批老师盼望已久的节目,这项优美艺术诞生于法国,却在俄罗斯发扬光大。在柴科夫斯基逝世后由伊万诺夫重新排演的《天鹅湖》至今仍被奉为交响舞蹈的范例,20世纪初,俄国芭蕾已在世界芭蕾舞坛中占据主导地位。

       我们的座位在正中间头两排,可以近距离看到舞台上演员的优美舞姿和下面乐池里的乐队。身材伟岸的指挥就站在我们前面乐池的较高位置,便于上下观察并挥动指挥棒。现场感受芭蕾与在家看电视不可同日而语,那是完全沉浸与陶醉在音乐与舞蹈中的绝妙享受,直到谢幕我们都不舍马上离去。

       个别客人因故没有去,问我的观后感,我也是外行,就直接打比喻:“我走进去是弯腰驼背裤腿挽得老高的泥腿子,出来时已俨然是挺胸收腹西装革履的绅士。”

       接连几天,每到中国餐厅,照例急着看国内新闻报道,地震级别又调到八级,震区倒塌的房屋、毁损的公路与桥梁、学生受伤死亡的惨状完全影响了我们品尝俄罗斯大餐的心情。

       一夜的火车把我们送到了圣彼得堡,这个城市毗邻芬兰和爱沙利亚,其城市风格与西欧或者北欧基本一样。但它的规模宏大,布局美丽,涅瓦河从城市贯穿而过,大气秀美。导游故意留给我们一点自由活动的时间,可以到里弄小巷走走。冷飕飕的空气、黑色铸铁的街灯、弧形门窗、破旧的院落、院坝墙角丢弃的伏特加和啤酒瓶等景像都似乎似曾相识,仔细一想,原来在俄罗斯或前苏联小说、电影或者油画里都曾经见过。

       经过一个石拱圆门,簇拥出来一对新人。新郎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新娘穿白色婚纱,一脸幸福,美貌动人,后面的亲友拿着香槟,鲜花和一些五颜六色的气球。新娘的眼睛像一湾碧水,高鼻梁如希腊女神,借用中国古典美人西施、王昭君或杨玉环来类比都不太恰当,但用“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词句还勉强可以形容姑娘抵达天花板的颜值。男士们的脚后跟像抹了强力胶,挪不动步子,不约而同朝一个方向行注目礼,有位男士眼睛有白内障,特地买了一幅军用望远镜来俄罗斯打望美女,后悔放在旅行车上没带下来。听导游解释,这是刚办完婚姻登记,双方亲友在等候给他们献花,开香槟和撒纸花以示庆祝,我看到门口停有一辆纯白色加长“林肯”在守候。

 俄罗斯导游和作者    照片系作者提供本号分享

       游览冬宫当然是彼得堡的重中之重。

       冬宫广场中央树立了一根亚历山大纪念柱,高度50米,以纪念1812年亚历山大一世率俄军战胜拿破仑。一百年后,随着停泊在涅瓦河上“阿芙乐尔”巡洋舰一声炮响,布尔什维克就是从这里攻入冬宫,取得十月革命的胜利,从而诞生出一个新政权——苏维埃。

      冬宫位于涅瓦河畔,系一座巴洛克风格建筑物,也是圣彼得堡的地标,它本是18世纪俄国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在位时用于收藏西方名人油画的地方。这位女皇不简单,其图书馆就拥有3万8000多册书,她读伏尔泰和卢梭,并将它称之为“艾尔米塔什”(法语“隐宫”)。

      如果要细细欣赏冬宫的藏品非得要几天功夫,作为旅游团队,参观只能走马观花,前后大约只有三小时。画廊舞厅,名画奇书,经典家私,汉白玉雕塑,可与法国凡尔赛宫,英国大英博物馆媲美。最幸运的是,世界著名画家毕加索手稿在这里巡展,简直是百年不遇,可以一饱眼福。上千件的素描吸引了世界各国游客的目光,我也附庸风雅,忝列其中。大多数作品都看不懂其中内涵,裸体题材不胜枚举,总体觉得是一位精神分裂天才在用独特的目光在表现他所观察的世界。

       离开冬宫之前,导游要大家去洗手间,但是女士那边已经排成长龙。我们几个男士为同团女同胞着想,见里面最后一位男士离去,便把住入口,让我们团女士进入男洗手间应急。当地男士不解地问“почему(巴且木)”,就是“为什么”的意思,我们就用手做出阻止状,回答“Het(涅特),就是英语的"No"。

       接下来几天我们又参观了夏宫,路过滴血大教堂时,便来到涅瓦大街。

  涅瓦大街是彼得堡的中轴线,笔直宽广,风格完全与西欧一样,两边人行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值得流连。中心地带有众多高级酒店和奢侈品商场,许多油画和水粉画摆在街头,可参观可出售,但价格不菲,理由是艺术高雅,价值不容随意低估 。市民整体不太富裕但出门很讲究穿戴,或遇街边拉手风琴的,似乎也是艺术在前,索取施舍在后。看见我们华人走近,马上从“我亲爱的母亲”切换到“灯光”或“山楂树”,以博得共鸣。

      我们在俄罗斯游览了八九天,参观了建筑,博物馆,历史遗址,歌舞表演等,总体印象基本都是彼得大帝和叶卡特琳娜二世所留下的辉煌遗产。听导游说,只有很少一批灰色简陋的筒子楼是属于斯大林和赫鲁晓夫时代的产物。 个别街道小花园尚存有弗拉基米尔-列宁铜像。

       马上就要离开俄罗斯了,大家也想买点土特产,但范围很窄,只有食品有质量优势和价格优势,如意大利面,巧克力,蜂蜜,奶粉,黄油等。腊肉香肠肉质好,但是不能入境,冰箱贴和套娃也是颇受青睐的纪念品。在俄罗斯似乎只有售货员最喜欢中国游客,因为国人有钱,出手大方,三亲六戚多,一买就是一大堆。此外警察,海关人员,大巴司机和路人对中国人态度比较冷淡,对此有特定的历史原因,两三句话解释不清楚 。

      飞机在成都落地,我们都不愿怠慢,想匆匆赶回家与亲人见面互诉衷肠。

       我前后去过俄罗斯无数次,但 5.12 这次就像印章钤盖在宣纸上,历经数載都不会模糊!                         

2022-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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