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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最后一位理学家曾国藩，受到后世敬仰，甚至被捧到了“千年第一完人”的高度。实际上，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绝对的完美，哪怕像曾国藩这种千年不遇的“完人”，也难免做出些令人费解的荒谬事。比如，曾国藩流连风月场所这件事，就是其人生中巨大的瑕疵。 我们知道，在清朝中期，朝廷屡次出台“禁娼令”，可见当时狎妓已经成了一件不道德的事。 那么，有什么证据说曾国藩流连风月吗？ 有，而且还是他本人留下的。 在《曾国藩全集》中，我们能看到两幅他写给妓女的挽联，其中一幅是这样写的： “大抵浮生若梦；姑从此处销魂。” 这是曾国藩写给妓女大姑的。一个能让曾国藩感悟浮生若梦的女人，想来肯定不是庸脂俗粉。这个“大姑”有点神奇，竟能与严于律己的曾国藩扯上关系。 那么，“大姑”究竟是谁呢？ 史学界“大姑”的出身说法不一，但“大姑”是妓女的事实是没法否认的。 唐浩明在作品中是这样描述曾国藩的： 曾国藩并非世人认识的那个对美色不感兴趣的“苦行僧”。年少轻狂时的曾国藩，也曾对风月场上的女人产生过浓厚的兴趣。湘乡县城里的“头牌”大姑病死的时候，曾国藩还亲笔写下一幅挽联寄托哀思。来到京城后，曾国藩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京官，言行举止要多加注意。为了规范自己，曾国藩成了理学家唐鉴的门生，逐渐变得循规蹈矩，自觉地摒弃了曾经的不良嗜好。带兵之后，他事必躬亲，为士兵们做出表率。在军队中，士兵们常年尝不到女人的滋味，又手握枪杆，所以古往今来军纪再严明的军队都避免不了士兵淫人妻女的情况。曾国藩想要打造一支王牌军，以身作则不近女色。 从唐浩明的描述中我们能看出，虽说曾国藩少不更事时喜欢流连风月，但这根本不会损害他的完美形象。毕竟，人在年轻时总会犯些错误，这是可以理解的。懂事之后，曾国藩知错就改，严于律己，倒也不失君子风范。不过，唐浩明写的毕竟是小说，不知他做出这番大胆安排，是确认了大姑的身份，还是不想给曾国藩的形象抹黑。 也有人称这幅挽联并不是曾国藩写的，而是胡林翼的手笔。这种说法的拥护者多为曾国藩的“粉丝”，或许是不想破坏偶像在心目中的光辉形象，所以他们宁愿相信曾国藩从未给妓女写过挽联。诚然，胡林翼是个风流好色的家伙，是烟花柳巷的常客，加上他长得非常英俊，所以胡林翼屁股后的风流债多如牛毛。 但是，我们不能因此推断这幅挽联的作者是胡林翼，否则为何挽联没被收录进《胡林翼全集》呢？ 相比于以上两种说法，第三种说法更有趣。 同治三年，曾国藩剿灭了太平军，功成名就。当时的江南地区饱受战火摧残，曾经的繁华都市沦为丘墟，百废待兴。如何让江南恢复往昔的繁荣，成了当务之急。为了让江南恢复本来的样子，曾国藩竟一反常态地“效管仲之设女闾”，大力发展性产业。 在曾国藩的扶持下，大小妓院像雨后春笋一样在战后的土地上拔地而起。为了刺激风流人士消费，带动内需，曾国藩作了嫖客的表率，多次邀请朋友同僚来到秦淮河畔，饮酒作乐，召妓助兴。听说一向作风正派的总督大人“身先士卒”，连礼教都不顾了，广大嫖客杳然而至，使江浙地区的性产业愈发火爆。 倘若这种说法是真的，曾国藩写挽联的动机就比较简单了，无非公私两种： 如果是为了战后经济发展，曾国藩亲自为一个曾奋斗在金陵性产业一线并为之付出青春的头牌写挽联，这是可以理解的。大姑虽然地位不怎么高，但她却是缴税大户，每年都要向当地官府贡献许多“花捐”。由于当时的“禁娼令”已松弛，朝野内外都默许了娼妓的存在，所以大姑与从事其他行业的商人一样，是一名光荣的纳税人。 从“大姑”这个比较俗的名字来看，估计她有可能是个妈咪级别的妓女，若是如此，那她非但是纳税大户，还是个优秀的企业家。像这种为江南发展做出巨大贡献的人，由总督来写幅挽联，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曾国藩的挽联，向外界展示了官府对民营企业家的肯定，也表明了官方对性产业的支持，能够让从事这一行业的从业者备受鼓舞。说白了，这就是曾国藩为了促进经济而玩的“套路”。 如果单纯地出于私心，这幅挽联只是曾国藩为了纪念自己与妓女的那段感情，那么，可以断定曾国藩与大姑之间的感情非常深，远非皮肉关系那么简单。若非两人的爱情超越了性欲，来到精神层面，曾国藩怎会给后人留下如此香艳的把柄？ 古代的风月女子水平比较高，不像一般人理解的那样，只要长得漂亮就能“上岗”。在古代有钱光顾风月场所的都是什么人？富家子弟和风流文人，他们的品味可不是一般的高。这些高层次的嫖客，在满足性欲的同时，对妓女还有更高的要求，至少要懂得一些风雅的艺术。像李师师、陈圆圆等才、色、艺三绝的女人，属于风月女子中的佼佼者。 平心而论，能够让理学家曾国藩动了春心，这大姑绝非等闲之辈。况且，曾国藩不但与大姑有了一段爱情，甚至翻越道德的藩篱，违背理学家的初心，将这段感情公诸于众，可见大姑在曾国藩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大姑不一定长得绝色无双，但她的身上绝对有某种吸引曾国藩的地方，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波澜。曾国藩就像是破戒的苦行僧一样，经几十年苦修有了一身修为，在朝夕之间被摧毁，说出那句“不负如来不负卿”，将积压了多年的激情像开闸放水一样宣泄出来。 除了这些不着边际的猜想之外，笔者还想到一种可能性，根据欧阳兆熊留下的笔记，我们能看到这样的客观事实： 一是曾国藩上学时长沙有不少青楼； 二是像曾国藩一样的学子对青楼有着浓厚的兴趣； 三是读书人在流连风月时往往结伴搭伙，很少“单独行动”。 不过，当时长沙的“红灯区”在湘江东岸，而曾国藩就读的书院在西岸，二者之间隔着一条江水。想要去潇洒一番，难免要坐船过河，大费周章。不过相比于渡河的麻烦，青楼里的女人香更让学子们着迷，所以当时不辞劳苦渡江嫖娼的学生多如牛毛。 曾国藩在长沙求学的这段时间，年龄在二十四岁左右，这是男人欲望最强烈的年纪。这时的曾国藩已经结了婚，经历了男女之事的他尝到了女人的滋味。在同窗好友的邀请下，曾国藩难免会像当时的士子一样，逛一次青楼，来一场“初体验”，这个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文人与寻常嫖客的最大区别，就是文人喜欢“玩真的”，也就是跟妓女“谈感情”。见到自己中意的风月女子，总要多愁善感人生无常，对娇柔的女人生出些怜惜之情，觉得人尽可夫的妓女也会有钟情一人的时候，自己遇到的是有情的婊子。文人多有攀比之心，不过他们比的是古代才子。连我们都对古代才子佳人的故事向往不已，更别提才子后世的“同行”们了。 所以，文人往往会妄想古代妓女才子的风流韵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给后世添一段风流佳话。这还真是“不怕嫖客没银子，就怕嫖客有文化”。肚子里有些墨水的嫖客，不像凡夫俗子那样追求实实在在的肉欲，总是免不了在风月场上卖弄一番，将肚子里的那点墨水抖出来，讨好妓女。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赠送对联。历朝历代的文人，都喜欢将自己的文字送给妓女，用这种方式“以雅掩俗”，突显出自己与其他嫖客的不同之处。 以纪晓岚为例，他就喜欢送妓女对联。某次纪晓岚在醉月轩喝得兴起，随手便给陪酒的妓女凤燕写了一幅楹联： “凤枕鸾帐，睡去不知春几许；燕歌赵舞，醒来莫问夜如何。” 在青楼文化颇为繁盛的时代背景下，有点水平的文人都喜欢给妓女写点东西。最让曾国藩引以为傲的，就是他能写得一手出色的楹联。前文我们也提到了，文人都有攀比之心，在那个文人喜欢送妓女文字的年代，曾国藩怎能放过这种卖弄自己才学的大好机会？所以给妓女写下一些对联，实属常情。对于妓女来说，舞文弄墨的文人虽然做作，但他们的楹联却能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谁会放过这种抬高身价的机会呢？所以，当时的妓女们都以收集文人的楹联为荣。 参考资料： 【《曾国藩全集》、《曾国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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