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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荔枝》:最难的永远是底层

 一然杂谈 2023-02-07 发布于山东

熬夜看完了马亲王的新作《长安的荔枝》,笔力不减,故事依然流畅精彩。

和他的《长安十二时辰》《古董局中局》等超长篇幅相比,《长安的荔枝》实在算得上短小精悍,仅有11万字。所以,只要时间允许,一气呵成读完,还是很容易的。

这本书的故事很简单,人物关系也不复杂。就是一个不会阿谀奉承、在基层工作多年的“打工人”被同僚坑了,接了一个烫手山芋——给皇帝唐玄宗从岭南采购新鲜荔枝,让其爱妾杨贵妃生辰时在长安就可以及时吃到——要知道在唐朝,没有电、没有飞机、也没有经过生物基因工程改造过的抗腐荔枝品种,要从遥远的岭南跨越近五千里纯靠人力跋山涉水将荔枝送到长安,还要保持其新鲜度,对于主角李善德而言,这个“几乎完不成的任务”不啻于让他去死。

当然,主角最终还是解决了这一困境。只是,完成这一任务的代价实在太大,对于今人而言,这只不过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历史想象,而对参与到只为皇帝博红颜一笑的任务中的古人而言,它关乎赋税、生计甚至性命。

总而言之,在《长安的荔枝》中,我们可以看到底层人的智慧、挣扎和无奈,被压迫而不自知,即使自知亦无力。上位者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以让底层的人忙昏了头,不幸的,甚至痛失所有。

守规则的人永远都在为制定规则的人服务着,悲乎哀哉。

(具体内容就不剧透了,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原著。)

有一个有意思的发现,我第一次注意到马伯庸对床事的描写,即出自《长安的荔枝》——

“这个积年老吏查起账来,手段实在细腻,但凡勾检到要害之处,总要反复磨算。账上收进支出,每一笔皆落到实处方肯罢休。几番腾挪互抵之后,公粮才一次全数上缴,库存为之一清。”

情事描写含蓄,且巧妙,同主角李善德的身份和性格结合到了一起,让人眼前一亮。哈哈哈,马亲王原来也是会写情欲的。

《妖猫传》

书摘:

1.“就算失败,我也想知道,自己倒在距离终点多远的地方。”

2.良元兄啊,做官之道,其实就三句话:和光同尘,雨露均沾,花花轿子众人抬。一个人吃独食,是吃不长久的。

3.你拿了我的牌子,还要按照流程发牒,岂不坏了本相的名声?——流程那种东西,是弱者才要遵循的规矩。(杨国忠)

4.李善德突然觉得很荒谬,他依足了规则,却处处碰壁;而有这么一块不在任何官牍里的牌子,却畅行无阻。难道真如杨国忠所说,流程是弱者才要遵循的规矩?

5.李善德是做过冰政的人,很了解这个体系的秉性。每到夏日,上头说要一块冰,中间为求安全,会按十块来调拨。下头执行的人为了更安全,总得备出二十块才放心。层层加码,步步增量,至于是否会造成浪费,并没人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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