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这个地方说起来是个皇城,但总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比如下雪,挺正常一气候现象,进了北京前三天就得上热搜,搞得万众期待。最后下的雪还没头皮屑多呢,怪尴尬的。 这个冬天也很奇怪,好像一场成气候的雪都没下过。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要在朋友圈蹭包邮区的雪景看。 我对下雪并不太热衷,通勤的人没心情赏雪,更担心堵车。 白居易问刘十九:“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那是因为他坐在家里,有新醅酒和小火炉,而我只有两脚泥和灌进脖子里的冷风。 按说一个学汉语言文学的人不该如此扫兴,即便误入尘网奔波劳碌,也应该有一颗爱丘山的心。 是我的错,我应该学会计,这会儿大概早考下高级职称,拿到一堆资格证书。 下班出门,雪确实下了,全是小冰渣子,并没有形成花,地上也不茫茫,只有水在路面上汪着。 我这个不合格的中文系学生,只记得苏轼那首诗的零星碎片,靠百度才补全。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 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 这首诗叫《和子由渑池怀旧》,子由是苏轼的弟弟苏辙。看过一篇文章说苏轼之所以能这么恣意豁达,全靠弟弟玩命升官玩命发财能养得起他。 我也想要个这样的弟弟。 我弟弟还行。我也不会写诗和他,要求不能太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