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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城风情

 马尔的视觉 2023-02-10 发布于安徽

河南永城是个很有意思的城市。

二千平方公里刚出头的面积,人口一百六十万,与周边县体型、体量差不多;可它城区明显拉大,常住人口五十万人,市区规模并不比安徽地级市淮北要小。

和淮北一样,它也拥有着得天独厚的煤炭资源,世界五百强的“永煤”、大型企业神火总部都设了在这里。这样的永城就显得有些财大气粗:城区马路开阔,横平竖直;路上灯火辉煌,道旁树皆披灯挂彩。

城市很显气派

它有新城、老新城、老城三大块,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不多远就建有一个城市广场。广场可不是意思意思的模样,大得有些显摆,绿树遮蔽,小道幽曲。

晚上九点以后街面上依旧车水马龙;城市很年轻,也很见商业活力。

永城多年来都是商丘的市辖县,憋了一肚子气;到改县设市,省里直管,总算长长地出了口恶气。

永城人不待见商丘人。

原因很复杂;经济上怨气大,恐怕是主要原因。煤电两大地方收入支柱,叫商丘拿走了大头,它吃肉你喝汤啃骨头,还摆出一付理所应当的表情。永城人心里很清楚,有一天若煤炭资源枯竭了,商丘能从口袋里掏一分钱还报你?怕是做梦。

永城民风淳厚,相处讲义气、重感情;总觉得商丘人缺点厚道劲。

永城人的朴实,我深有体会。

路边停车,找不到划线的车位。朋友仔细交待要停就停在道路上,千万别碰行人道。道路边违停,交警罚单上百;行人道上,城管则罚单上千。

听得我直咋舌。

对永城人来说,我们是外乡、外省人,敢于直面、自黑,总有一种淳朴与豪气在。

永城朋友总爱说此地1952年前归安徽宿州管辖过一段,地方上的民风民俗也与宿州、淮北、亳州更贴近。刻意要撇开商丘。

我也是实话实说:我们淮北与商丘渊源深远。四千年前商丘人相王,在淮北依山筑城,那山就叫相山;淮北作为一座城市,政治上最早的高光时刻,就是宋国国君宋共公,避水患从商丘迁都相山,在此迎娶鲁国公主,九国来贺。

几个当地朋友看着我,没人搭话接腔,场面就有些尴尬。

从生活习性上说,永城与宿州、淮北、亳州更贴近,却也是无可置疑。

三趟永城,它的家常小吃确实很对胃口,饭菜的模样也和淮北、亳州大差不差。油酥芝麻烧饼松软喷香,将葱姜蒜红辣椒青辣椒捣碎,抹抹盐,香油浸泡出小五毒,一同入口,其美无比。

唯独喝酒风俗稍有差异。永城来客了,主人须先喝晕、喝倒,以示诚意;本地陪客的,自己喝二三盅,客人一小盅。不似淮北,以灌倒客人为荣、为诚心,邀一帮陪客的来围攻,外地客人大多喝出狼狈状。

永城人的质朴可见一斑。

我来永城,大多与堂主的朋友郭峰有关。

郭峰者,河南永城古琴协会会长、浍滨书院院长也。不会弹古琴,却是一地的古琴协会会长;读书没上过高堂名府,却做了永城最古老书院的院长。

上衣改良汉服棉袄,下身牛仔裤,明确不搭;板寸头圆脸,暗藏力道,笑起来却暖人。

其人乃奇人。

他是我见到的非艺术家类别,却爱中国传统文化爱得最为透彻的人。

几年前初见,就为一场极小范围内的古琴雅集。琴人各抚几曲,各述心得。仅郭峰、老沈与我三个听众,就觉得雅得如古琴颤音入耳。

次年他搞“时庄雅集”,集苏鲁豫皖四省琴师,曲水流觞。我亦操箫与琴师合作一曲。

时庄乃郊野乡村,引得四村八里的乡亲都来围观。

郭峰的浍滨书院在新城。

书院聚集一批永城籍的书画大家,有的在省内外都有名头。

郭院长尤其注意推举年轻的书画家,有的不到三十或仅三十出头,有想法,有干劲。

浍滨书院最出名的文化项目就是“公益书法讲座与研习”,每周两次。

永城是书法之乡,拥有中国书协会员28人,市书协有会员2000余人,全市书法爱好者过万人。

其中不乏浍滨书院的推波助澜。

此地的文化氛围浓厚得难以想象。

当我们还热衷拥有自己的工作室,费尽心思地想创办画廊,不少永城艺术家已经拥有了自己的艺术馆,在商业区街边,创作交流、展示与售卖综合体。

去小酒馆吃饭,店主竟是个书法爱好者,字写得有模有样。

环境文雅,饭菜也是家常类,是永城书画家最爱来的地方。

我曾经去想郭峰的文化角色,堂主老沈以“文化活动家”概括之。想想,确有道理。

一座城市有几个这样的文化活动家,在商圈与书画界、生活与文化间建桥铺路,便有了活水。

郭峰其实也很有文化功底,他对奇石有自己的鉴赏功夫。

来淮北龙脊山闲游,路边捡一块石头,收拾一下,加个底座,便成为赠友的佳品。看得我眼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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