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里有一台老式收录机,说它“老”,其实已经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大约是1986年间的产品,为桂林长海机器厂制造,名为“芦笛牌”。当年女儿和她的闺蜜们拎着它到处“炫耀”,为此还买了不少磁带呢!后来随着电脑、手机的日新月异,它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成为家里仓库的积压品了。这些年尽管住房多次搬迁,可始终没有抛弃它。究其原因,它曾经是我的一篇征文获奖进京领取的奖品,当然情有独钟。每当看到它的身影,便引起我无限的遐思。那是在1985年,我担任一汽党委书记秘书,除了紧张的工作外,还喜欢写点小文章偶见报端。1月6日,从《中国青年报》上看到副刊举办“辣椒杯”征文,要求征文不仅要有嘲讽、幽默之感,而且还要“辣味长存”,并对题材、字数等也都提出了具体要求。看后不由怦然心动,记在心里。当时企业分配已经打破了大锅饭,在奖金上也拉开了差距,社会上也曾出现了“红眼病”。这样我就构思了一篇近千字的《武松打死老虎之后》小品文,寄给了《中国青年报》社。可是一连数月都是泥牛入海无消息。后来猜想这区区小稿恐怕也逃脱不了丢进废纸篓的命运,因为自己也当过厂报编辑。就在自己不抱任何希望时,时隔一年后的1986年1月19日,无意翻阅《中国青年报》副刊,突然一行熟悉的标题《武松打死老虎之后》赫然入目,再看署名,正是自己的名字,这下让我兴奋了好几天。5月中旬,《中国青年报》发来一封电报告之:我的小文已评二等奖,希望能进京领奖。看后即激动又感到为难,激动的当然是进京领奖;为难的是工作这么忙,领导能“恩准”么?当时电报在口袋里揣了好几天,就是不敢拿出来。眼看开会的日期临近,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敢启齿。无奈还得丑媳妇见公婆,我就把电报呈给了总厂党委李玉堂书记。李书记亲笔签署了“我看去吧”的意见,真让我喜出望外、按时出行。按照电报的指点,我找到了北京海运仓二号《中国青年报》社址,并见到了副刊罗光朴、王智华二位责任编辑,他们非常热情、嘘寒问暖,把我安排到招待所住下。这次“辣椒杯”评选出一等奖两个;二等奖5个;三等奖20个,是《中国青年报》社“历时一年多,共收到稿件十四万多件”中遴选出来的,听后我也倍觉荣幸。5月23日在中国青年报社召开了发奖大会。社长李至伦和桂林长海机器厂的领导以及评委马季、王景愚、赵炎等出席并讲话。他们的发言大都勉励之语,令我们很受鼓舞。会议休息时,赵炎找到我,并和我的文章对上了号。他说,在评选时,评委对我的小品文很欣赏,觉得立意不错,针对性强,有现实意义。他还说,马季老师也很喜欢,还要编成相声呢!哑剧表演艺术家王景愚也和我进行了交谈,他也肯定了我文章的创意。看到这位表演哑剧《吃鸡》的大师“真人”,也令我激动不已。在这次会上,我们二等奖的作者每人获得一台芦笛牌收录机。事后,王智华悄声告诉我们,每台收录机价值395元呢!这在当时也算“奢侈品”了。在会上,王景愚、赵炎、英韬、苗地、江帆、王复羊等一些名人还为我签了名,记得还有获奖者、北京五中的女学生贾小彤。除了参加颁奖活动外,报社还安排我们登了一次慕田峪长城,我和编辑罗光朴还在长城合了影。回到单位后,我把那台收录机向领导和同事们进行了展示,然后就成为我家的“座上宾”了。不过时过境迁,如今手机都能看电视、听歌曲了,这台收录机似乎成了“鸡肋”,但我也舍不得把它丢弃,因为它毕竟记录了我的一段经历,更是一段难忘的回忆。 话说武松在景阳冈打死吊睛白额老虎后,声名大振。县太爷特赏银子一百两。武松接过赏银,暗自揣摩将此银两送于哥哥武大,让他开个店铺,免得他整天东奔西走地卖烧饼。武松刚走出县衙,就见两人迎了上来,认得其中一人乃是景阳冈脚下“三碗不过冈”酒家的店小二。只见小二躬身施礼道:“恭喜武二爷,听说您得了县太爷的奖赏,真为您高兴,想当初没有我的'激将法’,二爷何以有打虎的机会?哈哈,哈哈!”武松是何等的精明人,悉知小二之用意,忙掏出二十两银子送于店小二。“武二爷恐怕不认识下官了吧?”另一位接上话茬道:“在下乃是'十里香’酿造公司总经理。听说二爷是喝了敝公司的酒才打死了老虎,真是同喜同贺呀!我家的'十里香’是独家经营,历史悠久啊!传说三国时代汉寿亭侯关云长温酒斩华雄,唐代诗仙李白'斗酒诗百篇’,盖源于我家的'十里香’。二爷当然也不例外,人借酒力,酒壮人胆么!哈哈,没有我那十八碗'十里香’,打死吊睛白额老虎谈何容易?”心有灵犀一点通。武松又掏出银子二十两递于总经理。武松正在踽踽而行,只见兵器店门市部的何主任在门前恭候。此人乃是何九叔的远房侄子。何主任笑容可掬:“二爷中赏,怎可独享?谁不知二爷用的哨棒是本店的产品?”说话听声,锣鼓听音。武松一琢磨,再拿二十两吧,免得落下话柄。武松告别何主任后,刚拐进胡同,左巷走出两人,定睛一瞧,原来是猎户李乙和王六。二猎户笑言:“武都头,小的向您讨封来了。您想,虎虽然是您打死的,但没有我们哥俩的大力宣传,您不过还是个无名英雄罢了,又怎能传下'武松打虎’的美名呢!”武松一听一时性起,连叫:“罢了,罢了,还剩四十两,权作我没有受赏,你俩二一添作五吧!”武松一摸怀里,顷刻工夫一百两赏钱不翼而飞。望着家门,不由暗暗叫苦:“大哥呀,不是二弟不敬,实在是……咳!”武松正在胡思乱想,左右街坊围了上来。郓哥尖声嚷道:“二叔,您得了那么多赏钱,可别忘了请客呀!”武松又往怀里掏了半天,才摸出几钱碎银来,陪笑说:“乡亲们别笑话,我这里倾囊而出了。”郓哥见此,满脸阴云,嘟嘟囔囔地道:“这能买个啥?真抠门。”武松也不答话,觉得头疼得很厉害。进了房门,一头扎在炕头上,嘴里嚷道:“难道我不该打死老虎吗?” (《中国青年报》 1986年1月19日)
本刊宗旨:传播集邮知识,弘扬集邮文化,结交集邮朋友,发展集邮情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