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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逮（自从）我献公及穆公相好（晋献公与秦穆公），戮力（合力）同心，申之以盟誓，重之以昏姻（献公之女嫁给穆公为夫人，即穆姬）。天祸晋国（指献公骊姬之乱），文公如齐，惠公如秦。无禄（不幸），献公即世（去世），穆公不忘旧德，俾我惠公用能奉祀于晋（穆公支持夷吾回国继位，为惠公。用，因而）。又不能成大勋（大功），而为韩之师（惠公即位失信于秦，双方战于韩原）。亦悔于厥（指穆公）心，用集（安定，成全）我文公，是穆之成（穆公 支持重耳回国即位）也。 文公躬擐（躬，自身；擐，披）甲胄，跋履（跋涉）山川，逾越险阻，征东之诸侯，虞、夏、商、周之胤，而朝诸秦，则亦既报旧德矣。郑人怒君之疆埸（疆埸音益，边境），我文公帅诸侯及秦围郑。秦大夫不询于我寡君，擅及郑盟（询，问，商量）。诸侯疾之，将致命于秦。文公恐惧，绥静（安定，此有说服之意）诸侯，秦师克还无害，则是我有大造（大的成功）于西也。 无禄，文公即世，穆为不弔（音地，善），蔑死我君（蔑我君死，轻蔑故去的先君文公），寡（轻慢）我襄公，迭我殽地（迭，同轶，侵犯。前627年，秦晋发生殽之战），奸绝（断绝）我好，伐我保城，殄灭（尽灭）我费滑（费音必，滑国都城，滑国为晋的盟国），散离（拆散）我兄弟（晋滑为同姓），挠乱我同盟，倾覆我国家。我襄公未忘君之旧勋，而惧社稷之陨，是以有殽之师，犹愿赦罪于穆公，穆公弗听，而即楚谋我（即，亲近。楚臣斗克囚于秦，秦因之约楚谋晋）。天诱其衷（诱，开；衷，心），成王殒命（楚成王被太子商臣所杀），穆公是以不克逞志于我。 穆、襄即世，康、灵即位。康公，我之自出（秦康公，穆姬之子），又欲阙翦（削弱）我公室，倾覆我社稷，帅我蝥贼（指晋公子雍），以来荡摇我边疆。我是以有令狐之役。康犹不悛（改悔），入我河曲（晋地名），伐我涑川（河名），俘我王官（晋地名），翦我羁马（晋地名），我是以有河曲之战。东道（晋在秦东，故曰）之不通，则是康公绝我好也。 及君（秦桓公）之嗣也，我君景公引领西望，曰：“庶抚（优抚）我乎！”君亦不惠称盟（不肯友好结盟），利吾有狄难，入我河县（靠近黄河的县），焚我箕、郜，芟夷我农功（芟，割除；农功，庄家），虔刘（皆为杀害意）我边陲，我是以有辅氏（地名）之聚。君亦悔祸之延，而欲徼福于先君献、穆，使伯车（秦桓公子）来命我景公曰：“吾与女同好弃恶，复修旧德，以追念前勋，”言誓未就，景公即世，我寡君（晋厉公）是以有令狐之会。君又不祥，背弃盟誓。白狄及君同州，君之仇雠，而我之昏姻也（晋文公流亡在狄娶嫡女季隗为妻）。君来赐命曰：“吾与女伐狄。”寡君不敢顾昏姻，畏君之威，而受命于吏。君有二心于狄，曰：“晋将伐女。”狄应且憎，是用告我。楚人恶君之二三其德也，亦来告我曰：“秦背令狐之盟，而来求盟于我，昭告昊天上帝、秦三公、楚三王曰：'余虽与晋出入，余唯利是视。’不谷（君主自称）恶其无成德（反复无常），是用宣之，以惩不壹。”诸侯备闻此言，斯是用痛心疾首，昵就（亲近）寡人。寡人帅以听命，唯好是求。君若惠顾诸侯，矜哀寡人，而赐之盟，则寡人之愿也。其承宁（止息，安定）诸侯以退，岂敢徼乱（自求祸乱）？君若不施大惠，寡人不佞（不才），其不能以诸侯退矣。敢尽布之执事，俾执事实图利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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