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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原始部落很多,女人可以娶妻生子

 千面凡君 2023-02-12 发布于广东
这是我们讲述的第1568位真人故事
我是杜风彦,凭努力走出小村庄,20岁出头在北京某公司做到技术总监。26岁不顾亲友反对,裸辞骑行亚非。
2年2个月,穿越亚非22个国家,被非洲迷住。尽管我在非洲被打劫多次,枪口顶在脑袋上,还差点遭到象群的踩踏,仍流连忘返。
36岁我再次辞职,飞到肯尼亚工作,虽前途未卜,但我乐此不疲。一个人的热情所在极为天堂,能做热爱的事情,是最幸福的事。
(负重骑行,累并快乐着)
01
1986年,我出生在山东菏泽一个小村庄。家中五个孩子,我排行老二。
小时候我家里穷,经常受欺负。每次被欺负,我都幻想着出现一个大侠,替我主持公道。但直到我长大,都没有大侠出现过。
于是我就希望自己能成为大侠,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5岁的时候,我学会了骑自行车,自此便爱上了自由驰骋的感觉。但家里只有1辆车,5个兄弟姐妹抢着用,我得等很久才能轮到一回。 
这段童年经历让我对自行车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我特别希望有一辆自己的自行车,然后骑着它去看世界。 
2007年,我大学毕业后,被北京一家公司录用。工作不错,报酬也还行,当工资涨到10000元,我立马抽出1000元买了一辆自行车。工作之余,我便骑着自行车到处跑。
(我骑行亚非,被当地媒体报道)
跑完大半个北京后,我就不再满足于短途骑行了,跨省骑行很快被提上了日程。2009年,我从北京骑到呼和浩特;紧接着骑行川藏线,2011年,我又从满洲里骑到北京。
骑行在路上的感觉,唤醒了我骑车环游世界的梦想。而当时我已经当上了公司的技术总监,事业上我想更进一步,却一直没有突破。技术工作枯燥乏味,我并不喜欢。
未来该何去何从?我没有答案,25岁的我陷入了迷茫。迷茫期很痛苦,但我现在很感恩那段日子,因为在挣扎中我想明白了一件事:与其在迷茫中停滞不前,不如即刻去实现心中的梦想。
我的行动力很强,一旦决定,就立马执行。向公司提交辞呈后,我就开始为骑行做准备。
(我在教室里露营)
由于经费不多,所以我决定走相对便宜的亚非路线:从广西南宁出发,途径东南亚、南亚、中东,到达非洲。
2011 年 8 月,拿着3万块钱,装上100斤重的维修工具和行李,我骑着单车从广西南宁出发了。
刚开始几个月,我走得挺顺利,心情也不错。毕竟东南亚国家和中国的差异不大,我能很好地适应。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旅行者,有人结伴同行,也不会感到孤独。
何况旅途中还能遇到很多有趣的事情。有一次,我到柬埔寨一家小店休整的时候,发现店里特别热闹,好像在庆祝什么。我被高涨的情绪感染,也跟了进去。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在举办婚宴。婚宴办得很简单,但我觉得这很值得记录,同时也想送份祝福给新人,于是拿起摄像机,记录下了这美好的一刻。
(骑行在外,我常煮面吃)
02
当我把视频刻录成盘,通过VCD播放出来后,他们高兴坏了。看着自己出现在电视里,他们特别兴奋,抱着我又唱又跳。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我别提有多满足了。最快乐的事,莫过于给别人带去快乐。
不错的开端让我对之后的骑行充满了期待,然而三四个月之后,我就差点了放弃这次亚非之行。
骑行第三个月,我顺利抵达印度。然而中印文化、习俗相差很大,我很难适应。总觉得印度人对我充满了敌意,这让我产生了很重的防备心,不敢跟他们打交道。路上也没遇到个同行者,强烈的孤独感,渐渐吞噬了我。
拮据的经济,更为我的旅途添了几分困窘。为了省钱,我晚上只能睡帐篷,这倒没什么,问题是很难找到合适的露营地。
(我的骑行路线)
无论是露营在野外,还是在城内,都不太安全。很多时候,天黑了,人和动物都回家了,我还推着100多斤重的车在找睡的地方。
孤独无依又困窘,这样的日子真的很难熬。第一次,我想到了放弃。但一想到放弃的后果——将会承受别人的冷嘲热讽,而我,将遗憾终生——我硬是咬牙忍了下来。
直面痛苦,才能战胜痛苦。有一天,情绪低沉的我遇到一个冲浪组织,他们正在招募志愿者,我没多想就加入了他们。虽然做的是志愿工作,但我干得很卖力。
在全身心的投入中,我逐渐敞开了心扉,打开了话匣子。渐渐地,孤独感消失了,愉悦感回来了。我也找到了克服孤独的方法:全身心地融入当地的生活,和当地人打成一片。
一个月后,志愿者服务结束,调整好状态的我重新出发了。
(非洲孩子在踢自制的足球)
前往伊朗前,我多少有些忐忑。中东地区很不安定,是许多人的共识。但真正来到伊朗后,我却发现它比一些欧美国家还要安全。
一路上,我不但没遇到一点危险,反而收获了满满的温暖。伊朗人非常热情好客,走在路上,总会有人热情地跟我打招呼。若是我迷路了,立马有人上来询问,“要帮忙吗?”
我还经常收到当地人的午餐、晚餐邀约。有一次特别逗,我应邀去了当地一户人家吃饭,结果,他的姑姑、姨妈等一大堆亲戚都排队来邀请我。若是我都应承下来,怕是半个月都走不了了。
亚洲各国都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但深入我心的只有非洲。
在非洲,我遇到了不少惊险的事。首当其冲的就是动物的侵扰。非洲野生动物资源丰富,这令我着迷,但也让我畏惧。
(我在野外露营)
03
一次,我路过野生动物保护区,那天,我特别累,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搭了帐篷,倒头就睡,且睡得特别沉。
第二天走出帐篷,我惊呆了!帐篷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大象脚印和粪便。原来,前一晚象群迁徙,路线恰好经过我搭帐篷的地方。万幸,大象有灵性,懂得绕开帐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惊险不止来自动物,也来自人类。途经苏丹淘金区时,我看到沙漠里走出来几个泥人,全身上下都是泥巴。
正当我因他们的模样感到惊愕时,一个营地出现在我眼前,仔细一看,差点吓破胆,营地旁竟架着机关枪,枪口正对着我。
我先是一愣,随即强力掩饰住内心的惶恐,镇定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迅速骑车离开了。
(离开之前,学校为我举行了欢送仪式)
在非洲,我还多次遭遇抢劫。一次,我骑行在埃塞俄比亚一条村道上,突然发现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看,一个年轻人正举着把刀在后面追着我跑,边追边冲我前面的两个人喊。
两人被惊动后,立马扭头看到了我,紧接着就面露凶光地朝我举起了砖头。我轻叹了口气:“哎,我又遇到打劫了”。被打劫的次数多了,我已经能淡然应对了。
我手指着两人,并盯着他们看,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两个人被我的威势吓到,立马丢掉砖块,随后迅速换上微笑,跟我打招呼:“你好!欢迎!”
他们变脸速度之快,真让我哭笑不得。非洲的打劫者大都是半大小孩,而非穷凶极恶之徒,镇定应对就行。
非洲人大多友善可爱,让人喜欢,但也让人感到心酸。
(苏丹金矿区的矿工们)
我曾路过索马里的一所小学。说是小学,其实就一个草棚,学生蹲在地上上课,条件很艰苦,但他们听得很认真,眼中闪着光,充满着对知识的渴望。
我也曾在东非陪那里的孩子们踢球。他们酷爱踢球,却买不起一个球。他们没有因此放弃踢球,反而想出了一个很棒的主意:把塑料袋塞进袜子里,缠绕成团,当足球踢。
孩子们对知识的渴求,对足球的热爱,让我既感动又心酸。我想成为帮助他们的大侠,但我能做的很少。我无奈地认识到一个事实:在很多事情面前,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
有了这份渺小的对比,我更加意识到祖国的伟大。在非洲这片广袤的大陆上,到处都是中国的痕迹:非洲人走的马路、过的桥、看的电视、用的手机、穿的衣服、吃的大蒜……都来自中国。
(我和齐林在做非洲影像项目)
04
非洲人很欢中国,苏丹人和埃塞俄比亚人曾跟我说:“中国人帮我们建了许多基础设施,而别的国家只会抢夺我们的资源。”
这让我特别感动,感动于祖国的强大,更感动于祖国的大爱。身为中国人,我感到无比自豪。与此同时,我也释然了,我可能成不了救人于水火的大侠,但我能力所能及地帮到一些人。
1年多的时间,我走过了非洲13个国家。期间遇到了各色的人和事,我很想深入了解并通过影像记录下来,但碍于骑行计划,只得放弃。
2013年10月末,我抵达好望角,完成了亚非骑行之旅。这趟旅程历时2年2个月,穿过亚非22个国家,花费4万元。
(肯尼亚贫民窟)
我能顺利完成这趟旅程,离不开朋友和陌生人的帮助。我本以为亚非之旅会便宜,但实际并不是。我带的3万旅费根本不够用,朋友借了我1万,陌生人提供我吃住,我才挺到了最后。
回国之后,为了让父母安心,我在北京一个教育机构当起了老师。那时我已经决心稳定下来了,但非洲的一些人和事一直徘徊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骑行非洲时,我遇到过一个摄影组织——黑非洲摄友会,其中一个摄影师叫齐林,我和他一见如故,聊得很欢,回到中国后,我们也经常网聊。
有一次,他跟我提到一个拍摄非洲纪实影像的项目,对此我也很感兴趣,便提了很多意见。很快,我们就商定一起去完成这个项目。
(我在肯尼亚培训员工)
我们拍摄非洲的纪录片,是想深入当地实情,探寻根源,寻找解决方案。即使我们没办法解决,也能向世界发出自己的声音,让世界看到。毕竟,解决问题的第一步就是看见问题。
2016年寒假,我们来到了摄影项目的第一站,尼罗河沿岸。我们的计划是溯流而上,探索人与资源的关系。
之前我骑行亚非时,就路过埃及的石灰石矿区,那里的景象带给我很大的震撼。这次我和齐林便选择一同再次来到这里。
矿区位于沙漠之中,绵延几十公里,目之所及都是裸露地表的白色石灰石。置身其间,仿佛走进了广阔的雪域,白茫茫一片,好不壮观。
进入矿区,矿工们正在将一片平整的地切成一块块的砖。石灰石质地细腻,切割造成的粉尘特别大。灰尘扬起,遮天蔽日,身处其中的矿工,全身上下都沾上了白色的粉末。
(肯尼亚公司的拍摄团队)
05
即使我们戴了口罩,也没办法阻挡粉尘侵入我们的口鼻,特别难受。恶劣的工作环境让人却步,而矿工们得常年身处其间,不少人年纪轻轻就得了尘肺病。
石灰石矿给埃及当地带来了不错的经济效益,也给矿工们造成了很大的身体损害。为了获取资源,有些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结束埃及的拍摄后,我们溯流而上,前往苏丹拍摄金矿加工区。1个多月的假期,行程满满。
此后的每个寒暑假,我都会和齐林前往非洲开展摄影项目,但2018年除外。
2018年,我们已经拍了很多素材,但都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我开始对拍纪录片这件事产生了动摇。于是这一年我去了日本徒步。
步行1200公里,拜访88个寺庙后,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努力付出,能得到一丝回报就很好了。即使没有也没关系,自己喜欢就足够了。
2019年,我继续飞往非洲拍摄纪录片。
(雨中探访贫民窟黑帮)
这些年,我们去过非洲不少地方,其中去的最多的是肯尼亚。
肯尼亚位于赤道附近,本来应该非常炎热,但因为地势高,夏季最高气温就30度。即使到了6月份,都得穿毛衣和厚袜子,晚上不用热水袋还会冷。
在肯尼亚,触动我最大的是贫民窟里的流浪儿童。
他们的年龄在10-16岁之间,主要以乞讨为生,运气好的话,也能接到点体力活儿,挣点小钱。饥寒交迫,流落街头,是他们的生存常态,有时候他们还会被人殴打。
他们无力改变,也无法承受生活的痛苦。为了熬过这一切,他们只得想方设法地变麻木。
麻木了,别人丢弃的残渣再难闻也能吃下去了,晚上没遮没盖地睡在路边也感觉不到冷了,被别人打也不觉得痛了。
(我在日本徒步)
而吸工业胶水,是他们惯用用来自我麻醉的方式。工业胶水有毒,特别难闻,没接触过的人,闻一下就会恶心得想吐,整个人变得晕乎乎的。
但流浪儿童却每天都要吸。比起生活的苦,工业胶水的毒更容易忍受。
我和同行人以为能帮他们改变命运,不但给他们提供物资,还安排他们去学校读书。然而,他们却不愿上学,即使有人去了学校,几天后就又回到街头流浪了。
对此,我们感到很无力,只得接受事实:我们改变不了什么,能做的只是把这些事记录下来。
五六年的拍摄经历,让我确定了对拍摄纪录片的热爱。于是当朋友邀请我加入他在肯尼亚的公司时,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2022 年2 月份,我从大学辞职,3月份我抵达肯尼亚。
(拍摄“行走非洲”)
06
肯尼亚是一个令人着迷的地方,不但野生动物丰富,而且人文资源多彩。这里散布着40多个原始部落,各部落风俗不尽相同,尤其是结婚习俗。
在努尔族部落,女人是能娶妻生子的。当然生孩子得由男子帮忙。妻子从“女丈夫”的亲戚中挑一名男子生孩子,生出的孩子就是“女丈夫”的孩子,享有继承权。
但不是所有的女性都能娶妻的,只有在家里所有男性都去世,且获得家庭的继承权后,女人才能变成“男人”,行使男人的权利。
而在图尔卡纳部落,女子到了适婚年龄,就会被召集起来,排成一排,供男子挑选。如果多名男子选中同一个女孩,那就得拼财力了,谁给的牲畜多,谁就能娶到女孩。
(深入流浪儿童内部,每天请二三十个孩子吃饭)
这个部落实行的是一夫多妻制,男性只要有足够多的牛羊骆驼,想娶几个媳妇就能娶几个。相较而言,女性就很被动了,完全没有选择权,但不是所有的女性都屈从于命运的
桑布鲁部落散落着一些妇女村,这里男女平等,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总有人惊叹“竟有这么文明的原始部落”,其实这是女性奋斗出来的结果。
很多遭受家暴或不公正待遇的女性离家出走,团结一致,创建了村落。她们以售卖饰品为生,不但养活了自己,还建立了学校,为孩子们提供良好的教育。
命运终究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哪怕所处的环境再恶劣,只要不屈从于命运,终有一天能成为自己的主人。
(采访悉尼奥运会拳击亚军)
我在肯尼亚见过不少通过拼搏改变了自己命运的人,比如从贫民窟走出来的拳王、歌手、导演,我深入接触过他们,也为他们拍过纪录片。
小人物,从来不是大时代的被动接受者。每个小人物的参与和行动,汇成了大时代的洪流。如今我在肯尼亚拍纪录片,讲述个体在时代潮流中的故事。
同时,我也在指导公司的肯尼亚人拍摄纪录片,如今团队已小有成就。2022年9月,我们参加了中非青年视频原创大赛,提交的两个作品分别获得一等奖和二等奖。
将来,我希望带领团队拍摄更多的纪录片,让更多隐秘的角落、平凡的个体被世界看到。
我不知道拍纪录片这条路的前途如何,但我并不计较。只要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就满足了,若是未来能作出些成绩,那就是修来的福气。
一个人最大的成功,就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过一生,而我就走在成功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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