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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河冬夜 刘向军 冬夜的灞河，别有一番风韵。 离河边还有老远，就能感到迎面而来的湿润的阴凉，这该是灞河在冬夜里含情脉脉送来的飞吻吧。 站在河边眺望，宽阔的河面静静地没有一丁点儿声响，像一匹巨大的黑丝绒，在夜光下雍容恬静地舒展着。沿岸边，万千灯火投射在水面上，水光闪闪，像是夜空中的万点繁星。红玛瑙似的彩虹桥在河面上形成清晰而梦幻的倒影，虚实相生的艳影像一面玲珑剔透的红玉石镜子。 我不忍惊动灞河，只想这样静静地、久久地在冬夜里守在它的身边。 即便我不知道灞河从何年开始了它的流淌，即便我不知道最初是秦穆公把“滋水”改名为霸气冲天的“霸水”，即便我不知道秦王嬴政曾亲自在此为大将王翦东征送行，即便我不知道楚霸王项羽曾在此给刘邦设下了“鸿门宴”，即便我不知道大将韩信最终于此身首异处，即便我不知道“飞将军”李广曾不得不于此夜宿城外，即便我不知道司马相如、李白、杜甫、王维、白居易、李商隐、刘禹锡、孟浩然等无数文人骚客在此情动于中，挥笔成文，即便我不知道白鹿原上的那个庄稼汉陈忠实和他《白鹿原》中的男男女女曾如何在此演绎恩爱情仇，即便我还不曾在这里邂逅灞桥风雪、感受灞桥伤别……眼前这美丽迷人的灞河已足以让我心神陶醉，排遣大忧愁，生出大欢喜。 灞河的“灞”字只用于这一条河，而灞河却属于所有亲近它的人，无论是先秦英雄，无论是汉唐人物，还是普通的红男绿女。恰如癸卯年冬夜的此时，这一刻灞河属于我，这一刻我属于灞河。 夜色中告别了灞河，冬夜里灞河的倩影却留在我的心里。下一次再见灞河，会在何时？ 2023.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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