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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久不衰的杜拉斯

 置身于宁静 2023-02-13 发布于浙江

  在中法文化年的大背景下,在法国外交部、文化部的积极配合下,上海译文出版社已于近期推出重点图书:“玛格丽特·杜拉斯作品系列”(以下简称“杜拉斯”),在对杜拉斯作品中文版权的收回和译本调整上,“杜拉斯”出版统筹赵武平告诉记者,此系列依据的是伽里玛出版社的最新版本,内容包括杜拉斯的小说、戏剧、随笔、电影剧本等,应该是目前为止国内内容最全的杜拉斯作品系列图书。

  这套书保留了王道乾先生翻译的《情人》、《广场》、《昂代斯玛先生的午后》等经典译本,同时还收入桂裕芳、谭立德、施康强、王东亮等名家的译作,力求做到版本的权威性。《广岛之恋》译者谭立德介绍,这次出版的译本是他根据自己1986年的译本加以润色、调整的。“杜拉斯的作品没有过时,她的作品从来就不是仅仅停留在对情感和情欲的表达上,更多的是在这些故事里探讨人性。”译者谭立德这样理解杜拉斯的作品。

  “杜拉斯”的装帧设计由著名设计师陆智昌完成,封面采用瑞士进口纸,每本书一种颜色,收入一张在中国未发表过的杜拉斯照片,颇具雅致明快的视觉效果。

  虽然《情人》在中国读者心目中地位超然,但它不能代表杜拉斯的写作全貌。考虑到中国读者的接受程度,上海译文出版社在推出这套书的时候,先出版了《情人》、《广岛之恋》、《广场》、《夏夜十点半钟》、《昂代斯玛先生的午后》、《劳儿之劫》、《写作》七种,然后在明年陆续推出其他几种。

  相信许多人对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过目难忘。从上世纪80年代,杜拉斯的作品被译介到中国,二十多年过去了,杜拉斯和她的作品从未淡出过我们的阅读视野,她传奇的一生同那些才情洋溢的文字,对中国的作家和读者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因为她的文字直击你的内心,她的小说不可摹仿,她的写作流露出她灵魂的力量。杜拉斯不仅是法国的,也是世界的。

  繁华:蜚声世界文坛的法语作家

  1914年杜拉斯出生于越南,18岁回到法国,大学毕业后曾担任法国政府殖民部秘书。从事文学创作之后,杜拉斯的态度异常严谨,在崎岖的写作道路上不断探索,1943年发表第一篇小说《无耻之徒》,1950年的《抵挡太平洋的堤坝》入围法国龚古尔文学奖。之后的作品如《琴声如诉》等或以童年生活为素材,或以情感经历为基础,尝试了多种文本表现方式。1984年玛格丽特·杜拉斯出版了长篇小说《情人》,并于当年荣获龚古尔文学奖。1991年,法国著名导演让雅克阿诺成功地把这部名噪一时的自传体小说搬上银幕后,杜拉斯成为享有世界声誉的法语作家。其实她在戏剧、电影方面的成就同样不能忽略。她与上个世纪50年代法国电影“新浪潮”主将戈达尔、阿伦·雷乃等交往密切,并担任阿伦·雷乃1959年轰动世界影坛的《广岛之恋》的编剧,后来自己执导了《印度之歌》,在1983年还获得法兰西学院的戏剧大奖。她的多彩人生与鲜明个性征服了无数人,她的写作天赋与艺术感觉横跨文学与电影两大领域。杜拉斯在世界文坛的风华分外夺目,她是20世纪最有影响、最具个性、最富魅力的女作家。

  孤独:写作生涯中的真实体验

  从人人都说她花样年华开始写作,到被受时光摧残的晚年获得大奖,在杜拉斯卓尔不群的一生中最真实的是什么呢?是边缘中的孤独,是繁华中的落寞,是困顿中的写作。爱情、写作、孤独,这就是贯穿她一生的3个主题词。

  在龚古尔文学奖颁奖那天,她和情人扬·安德烈亚和朋友玛丽亚纳·阿尔方呆在她的黑岩石公寓,没有香摈,只有白水,没有精致小点,只有熟肉面包,她这是如此淡然地躲过了媒体的风暴。

  杜拉斯在《写作》中告诉我们,“我现在才明白在房间里呆上十年,独自一人,是什么滋味,我明白在写作时我是一个远离一切的孤独的人。有时候,我关上门,切断电话,闭上嘴。”“身处一个洞穴之中,身处一个洞穴之底,身处几乎完全的孤独之中,这时,你会发现写作会拯救你。”这是晚年的杜拉斯对自己一生的总结,也是她对这个世界的独特诠释。孤独与无助,是她生命的主要元素,不懈创作,是她活着的动力之源。

  《情人》:奇异的野生植物

  一个不足16岁的法国少女,她的心离开了充满贫困与不安的家庭生活,开始了隐秘的旅程。她在湄公河的渡船上邂逅了一个中国男人,她上了他的黑色汽车。

  一个沉浸在城市的喧嚣嘈杂之中的屋子里,她完成了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转变。

  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女孩呵!她天生敏感,就如同她天生反叛?她只是需要即兴的、及时的欲望,而不是期待情感长久的慰藉?她如此年少,就能穿越没有情爱没有未来的茫然与无助。她又几次重复:“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就要终身抱憾,惋惜不已了!”

  她到底惋惜什么呢?是惋惜与他的相爱,还是抱憾与他分离?

  这个爱情故事之中交织着在殖民地家族创业失败的背景、对母亲与兄弟的爱与恨,青春的希望与绝望……所有的这些形象这些感情都以极端而惨痛的语言来表现,悲怆而低沉。

  读杜拉斯的《情人》,又如同看黑夜里大海上的一艘游轮,船上的灯火,船外的黑暗让我充满了想象和疑问……

  1992年,78岁的杜拉斯在闻知她的中国情人去世之后,黯然神伤。

  她把她与中国情人半世纪前的恋情故事再写了一遍,把《情人》再写了一遍,这就是《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

  像玛格丽特·杜拉斯这样的人,一生都在回忆。在回忆之中,过去的一切都是活的。

  作为“情人”的杜拉斯,在岁月的风尘染白鬓发的暮年,回眸那段尘封已久的异国恋情,依然用充满力度和激情的语言,把爱与恨演绎得如此酣畅淋漓,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作者:本版撰稿:王雪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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