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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book./bookcase/vnnw/index.html 西方学术论文写作历史 尚 冲 摘 要：论文在学术研究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在西方，论文的写作活动最早可以追溯到英国皇家学会创办于1665年的《皇家学会哲学通讯》。研究西方论文的历史可以帮助我们更好的认识西方科学的产生和发展，从而进一步对比中西方的科学差异；并且会在更高的层面上指导研究工作者的“科学精神”。本文研究了西方论文的产生和发展，详细给出了各个时期的学术论文的发表等活动，见微知著，从一个侧面展现西方科学文明的进程。 关键词：西方科学；学术论文；论文的历史；论文写作 1.引言 1.1 西方学术论文 学术论文（下称论文）不同于一般的学术出版物，是一个有着良好组织、严格规范和明确的流程的特殊的学术活动，对于论文格式和内容都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就现在科学研究的形式来说，“科学研究成果的最重要甚至是唯一的表达、体现方式是发表论文”[15]。近年来，一些突出的研究成果都是最先以论文形式发表的。学术论文在科学研究中占有不可替代的位置，研究学术论文的历史，追溯其起源、创立、发展和现状能帮助科学工作者更好的认识学术论文，有助于提高其内在修养。 而西方在科学发展的历程中起着不可替代绝对突出的作用，这一点已经被大多数人所承认。从古希腊时期的柏拉图、欧几里德、毕达哥拉斯学派等学者的学术活动，再到中世纪的复兴时期的经院哲学、大学兴起，西方的先哲们有着其他地区的哲学家、学者不可能达到的重要作用。以柏拉图为代表的哲学家出版了首批自然哲学著作[3]，随后学术创作等活动开始兴起，一些先哲开始著书立说，将自己的发现以文字方式记录下来，形成了最早期的学术写作。 在经历了黑暗的中世纪后，10世纪以后第一次学术复兴，西方又重新继承了希腊的学术遗产，一批文艺、科学巨匠，如，但丁、达芬奇、米开朗琪罗、拉斐尔等人破除了中世纪的古板传统，将文艺和科学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随着印刷术于15世纪传入欧洲，近代科学逐渐建立起来。伽利略、牛顿、莱布尼茨等人的开创性的研究发现，为此后近400年的学术研究奠定基础。正是于当时，英国皇家哲学学会创办了已知最早的学术期刊《皇家学会哲学通讯》，同时期的学术刊物还有德国的《博物学报》。从此学术论文等相关活动进入快车道。[15] 到18世纪以后，伴随着一批卓越的数学家的出现，如，欧拉、高斯、贝努力、拉格朗日、柯西、阿贝尔等人，学术论文的发表已经逐渐流行起来。 据不完全，自从有文字记载以来，人类就将自己的见闻、经验写下来的活动，比如，《山海经》、《乌尔卡基那法典》等古典著作。但是现在一般认为，当今科学的起源于古希腊[3]，古希腊涌现了一大批最早期的科学哲学家，如，被称为“科学之父”的泰勒斯（前640-546年）[4]、原子论提出者留基伯[5]。其后有以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等为代表的后起者，相继出版了首批自然哲学著作，柏拉图并于前387年建立了柏拉图学院。他们认为一切宇宙真理都可以通过观察和归纳获得，这就是科学方法的基础。其著作对欧洲有着深远的影响，为后世的科学探索奠下了重要基础。 1.2 本文结构 本文主体部分按照时间顺序组织，并大体将学术论文的历史分为以下几个时期：古典形式的学术写作，包括古希腊与罗马时代到中世纪时代；期刊论文出现与发展和当今学术论文。在每个章节，本文将以学术论文写作为出发点，介绍与之紧密联系的内容，比如科学观、科学著作和相关背景等，力求构造出一个较为紧凑的结构。 2.古典形式的学术写作 依据论文格式的不同，本文将正式期刊出现之前的论文写作归为古典时期。那时的学术机构（大学、研究机构等）尚不流行，学术交流也是集中在比较小的圈子内。因此大部分学术著作主要以专著为主。 2.1 古希腊与古罗马时期 一种观点认为学术写作源于在希腊法庭的上辩论[8]，最初的目的是帮助公民在法院的发言。在生产力极不发达古希腊，雅典式民主[7]称为当时的社会制度，选民并非选出代表而是直接参与立法和议案的投票。在雅典这种社会制度促成了专业演讲撰稿人的职业，这些专业“写手”甚至会发放一些格式不太规范、内容不够严谨的演讲手册。这引起了柏拉图的反对，柏拉图谴责这些演说者玩弄口头的把戏、不顾真理达到自己的目的。 此后亚里士多德根据他上课的讲义，出版了《修辞学》。亚里士多德是一个经验主义者，该书所论述的范围即是来自于人们的日常经验，提出通过逻辑、情感和扬声器（speaker）结合起来进行演讲。同时他指出演讲的三个重要特点：清晰度、优雅和恰当的题目，并强调在演讲过程中结合分析和比喻。[21] 在古希腊时期，学术写作刚具有雏形，一些最早的科学哲学家开始进行著书立说。最早，由于极度缺乏工具，学术交流大多数是靠在公众前演说进行的。例如，根据柏拉图的对话录，苏格拉底就是因为到处和人们演讲辩论而招来雅典人们的愤怒，导致了在雅典法庭上被判处死刑。后来，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为代表的后起者开始首批的自然哲学写作。其格式也渐渐地由比较随意的对话录（柏拉图对话录）转变成富有逻辑条理的物理学和科学著作（亚里士多德的科学著作集）。在对自然科学的研究中其内容也变得更加深入。 随着古罗马帝国统治了整个欧洲，并继承和发扬了古希腊文化。罗马的第一个伟大的政治家、辩论家西塞罗（Cicero）在他的著作De Oratore中指出，“历史或者是现代抽象的科学学科的写作，不应该设计任何修辞手法，只需要简单的语言和流式结构即可”[6]。昆提利安（Quintilianus）在他的《Institutio Oratoria》延续了西塞罗的观点，并作了进一步的解释和分析。 这一时期的主要著作有柏拉图的《对话录》《理想国》，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形而上学》《修辞学》《范畴学》等，希波克拉底的《几何原本》，阿基米德的《方法论》《论杠杆》等具有极大影响力的最早的学术著作。 古希腊和古罗马时期作为学术写作的形成时期，经过这些先哲的认识，渐渐地将学术写作与演讲或者普通写作区别开来，开始逐渐形成了严谨的学术态度。这对后来严谨客观的学术写作的形成起了非常巨大的推动作用。但是受限于当时的硬件条件，和历史等原因，其范围和广度都只是局限于少数哲学家、科学家和政治家。 2.2 中世纪 公元最初的五百多年，是古罗马文化的持续衰落的时期。随着基督教的兴起，古罗马帝国的灭亡，柏拉图学院被封闭亚历山大图书馆被烧，整个欧洲陷入了黑暗时代。这个时期，欧洲人仅能通过被称作“漫漫长夜中的微弱星光”的波依修斯翻译的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著作纲要那里了解一点希腊学术。[8] 直到11世纪中世纪后期，欧洲才慢慢从长眠中苏醒，得益于中国传入的造纸术和阿拉伯人传入的古希腊学术，出现了大学这种近代教育体制。与此同时，著名的经院哲学和近代实验科学也开始复苏。 这一时期的学术写作内容主要集中在对古希腊学术的翻译并在此基础上的发展。托马斯阿奎难在《神学大全》中建立了将亚里士多德的思想与天主教神学相协调的思想体系，这成为了后来天主教教义的基础。他发展了中世纪的神学，将亚里士多德的理性和逻辑学注入到神学研究中[8]。罗吉尔培根则是在古希腊学术基础上发展了实验科学。培根重视实验在认识自然界中的作用，主张靠“实验来弄懂自然科学、医药、炼金术和天上地下的一切事物”。他的著作可以称得上近代实验科学的先驱。 3.近代学术论文写作诞生 经历了漫长黑暗的中世纪后，日益发展的资本主义打开了欧洲人的视野。通过对古希腊学术的进一步发掘，先进的欧洲学者创造了改变整个人类历史的近代科学。意大利文艺复兴、宗教改革与人的解放、地理的重大发现为近代科学提供了良好的心理氛围和精神动力。在哥白尼日心说革命后，那时的欧洲学者开始了重新认识世界的历程。从经验主义的亚里士多德到新物理学的产生、从炼金术到化学、对人体和生物的研究，新的机械自然观和科学方法论得到建立[8]。这时候的欧洲涌现了一大批卓越的科学家，他们的很多研究都能称得上对人类历史的贡献。 3.1 第一份学术期刊的诞生 这个时期新的发明、发现仍然主要通过大学中的学者传播。这时候的印刷书籍十分有限，为了表达新的学术发现，必须具有一个有效的渠道。16世纪的邮递服务开始建立起来，科学家群体之间经常保持邮件的通信，新闻摘要也开始通过某些消息灵通的人被公开出版。这时学术杂志的产生也就非常顺其自然。最开始成立的两份科学杂志分别是在1665年由法国Denis de Sallo组织[10]出版的Journal des sçavans [9]和几乎同时由英国的皇家学会(Royal Society)[11]出版的“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 of the Royal Society ” [1]。前者包含的内容十分宽泛，例如名人的讣告、教堂历史、法律报道，后者则是采用了同行评议机制的专门的科学杂志。 近代的科学思想在这时也逐渐开始取代旧的思想。中世纪的经院哲学的科学构想是从假定的原则进行演绎，而后来的学者则更注重实验、归纳和数理逻辑[12]。这时期出现的科学观构成了现代科学的根基。在新的科学观影响下，科学界内渐渐根据专业形成了不受地域组织局限的小圈子；科学的作用从中世纪为神学服务的角色转换为真正的服务于人们生产生活的实际应用；科学家们的研究向更高层次发展，试图通过实验数据得到更为本质的结论[12]。其中学术期刊则在其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英语自从《英国皇家学会哲学通讯》开始，就成为了学术写作中成为最主要使用的语言[13,14]。 3.2 学术期刊的发展 早期的学术期刊往往内容和形式都比较松散。期刊经常会刊登一些新出版的书籍，比如牛顿的数学原理，同一篇论文经常被多次发表，使用的语言都是本国的语言。 在“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 of the Royal Society”之后的17世纪，就出现了十多家科学期刊。并且在18世纪甚至出现了上百家刊物（尤其是在德国）。随后的五十年间，更是出现了数千个科学期刊。18世纪以后的期刊往往是由个人创办的商业期刊。于18世纪开始科学期刊在医学科学的领导下开始专业化，比如，一些期刊专注于原创性的研究，一些则专注于对本领域的调研还有一些专于出版一下科学简报。在1887年《英国皇家学会哲学通讯》也分成了《生物学》和《数学、物理及工程科学》两个单独的杂志。[15] 到19世纪，形成了现代的论文格式和审稿制度。论文的结构变得更加正式，要求注明论文中引用部分。几乎大多数论文都采用了“简介-方法-结果-讨论”的标准格式。[15] 3.3 评价 这个时期的学者建立起了一套有别于古代和中世纪的机械自然观和实验-数学方法论。这正是科学技术、科学理论空前繁盛的时期。在数学方向上，18~19世纪涌现了一大批卓越的数学家，如欧拉、高斯、拉格朗日、阿贝尔，他们的论文写作活动开创了若干个数学分支。自然科学得到了里程碑式的发展，在以物理化学生物为代表的多个领域都有了伟大的突破。在此基础上严格的学术论文也开始形成，许多著名的里程碑式的论文是当时的学者留给人类的瑰宝。 4.当代学术论文 最近，随着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互联网的兴起，发展中国家的国力日益强盛，学术论文的数量得到了空前的繁盛。新的学科不断兴起，更多的人员投身科研工作，大学等科研机构不断壮大，科研成果更快地被用于实际生产生活，电子读物开始兴起。随之而来的，许多学术论文、书籍的数据库和搜索引擎也建立起来。到目前为止，维基百科中“学术期刊”一条目下列举的期刊主题就有60个之多[18, 19]。 5.总结与讨论 本文对西方学术论文写作历史进行了考察。将论文的发展按照时间划分成不同的阶段，并逐一介绍了各时期内的学术论文特点。通过这个侧面反映了古代西方的科学发展历史。 早在17世纪欧洲就已经形成了现代形式的学术论文活动。论文的发表、论文格式、写作风格和同行评审等一些列的制度和规范在那时就已经比较完善了！欧洲学者的科学严谨的制度让人五体投地，同时我们不得不敬佩那些将学术活动发展到如此完善的组织或个人。 中国作为论文生产大国，2010年大陆发表论文共计12.15万篇，排名世界第二[20]。其中大部分论文水平层次明显创新性不够，甚至一部分缺乏严谨性，逻辑条理不清。我认为其原因和我国学者普遍缺乏科学传承，不懂论文其后的历史脉络，不得科学背后的精髓有关。通过这篇非常浅显的对论文写作历史的探讨，希望可以帮助读者认识到古代西方学者严谨的、制度化的科学观，进一步增强自身科学哲学修养。 参考文献 [1]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 of the Royal Socie ty, http://en./wiki/Philosophical_Transactions_of_the_Royal_Society [2]科学精神, http://zh./wiki/科学精神 [3]History of science, http://en./wiki /History_of_science [4]Thales, http://en./wiki/Thales. [5]Leucippus, http://en./wiki/Leucipp us. [6]De Oratore http://en./wiki/De_Ora tore [7]Athenian democracy, http://en./wi ki/Athenian_democracy [8]吴国盛, 科学的历程. [9]Journal des sçavans, http://en./wi ki/Journal_des_savants [10]Denis de Sallo http://en./wiki/De nis_de_Sallo [11]Royal Society http://en./wiki/Ro yal_Society [12]I. Moskowich, J. Parapar, Writing Science, Compiling Science: The Coruña Corpus of E nglish Scientific Writing. [13]Medical and Scientific Writing in Late Medi eval English [14]Scientific writing, http://en./wiki/ Scientific_writing [15]A SHORT HISTORY OF SCIENCE WRITI NG, http://www./history.php [16]Academic publishing http://en./w iki/Academic_publishing [17]戴维.林德伯格, 西方科学的起源 [18]Lists of academic journals http://pedi a.org/wiki/List_of_academic_journals [19]于媛, 金碧辉, 从期刊基本特征的定量分析 看世界科技期刊发展现状 [20]中国科技论文统计与分析课题组, 2010 年中 国科技论文统计与分析简报 [21]A Short History of Science Writing, http://w ww./history.php 附录.工作背景： 本文的想法源于我在清华大学蒋劲松老师的“自然辩证法”课上对科学的起源一节中的感悟。并结合作为博士生要发表论文的实际需要，觉得西方在科技上要远远超过中国，不单单只是表面上数学、 哲学和自然科学的大师，更重要的应该是具有一个能够让学者相互交流并激励其维持科学探索的学术平台。古代西方创办起来的学术论文、大学和学术机构等一直到现代科学进展中仍旧发挥主要作用!西方科 学的发展与此应该具有密切的联系。相比之下，严谨的学术研究在中国兴起的时间更可以说是很短，一部分中国学者不得学术研究的精髓。研究学术论文的发展历史，就如同从一个侧面窥见西方的科学精神。据我本人所知，目前关于科学论文的历史很少有人研究，在知网数据库中，搜索“西方学术写作历史”，返回的结果与之匹配的搜索数目为零。于是，我翻阅了多本有关科学历史、数学史、科学年表等书，并结合网络搜索等途径，逐步理清了论文写作的历史脉络。仅希望本篇文章能够带给读者一丝启迪。学术写作历史、论文的写作历史包罗万象，难于把握和组织。在写这篇文章的同时，我深知其中的难 处。于是，为了整体需要，不能面面俱到，本文只是挑选了其中具有代表意义的事物，力求理清西方学术 论文历史的脉络，并非像是历史学家一般深究其中联系和意义。其中的不当错误之处希望读者给予批评指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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