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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万历十三年（1585），丧妻的努尔哈赤迎娶了自己逝世哥哥戚准的妻子，也就是自己的嫂子，衮代，富察氏。“我丧妻，你丧夫，按照规矩，你应该嫁给我。” 没有反抗，也不能反抗。但这场继嫁，却让富察氏衮代最终落了一个子散身亡的结局，她成为了宫斗的牺牲者和受害者，而且最终连遗骸都无迹可寻。 这个命苦的女人，衮代，富察氏，是建州右卫名酋莽色督珠乎的小女儿。富察氏，作为女真族中最古老的姓氏之一，也有其特殊的风俗沉淀。 正如在女真族，“兄死弟取其妻”的改嫁风俗，是久久留存的。对于当时的族群而言，如果女子没有男子所傍依，那结局都是死亡。 衮代身为名门家的女儿，早年嫁的人是努尔哈赤的堂哥戚准，而且着两人婚后育有一子。 明万历十三年，戚准病逝，尊旧俗，衮代带着孩子继嫁给了同样刚丧妻的小叔子努尔哈赤，成为努尔哈赤的继任福晋。此后开启了跌宕起伏的一生。 衮代继嫁于努尔哈赤30多年，在这期间，两人共生育了两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初期，衮代也是深得努尔哈赤的喜欢，享拥着努尔哈赤的信任以及宠爱，纵然把持着后宫的皆般事务，甚至于财政大权都交付给衮代料理。 努尔哈赤即便后来又陆续地纳了两位侧福晋（一个是叶赫部东城首领的妹妹孟古，她就是后来的孝慈高皇后；另一个是哈达部万汗的孙女阿敏），尤其是叶赫那拉氏，可谓年轻貌美，但始终都没能撼动衮代的地位。 据史料记载，当年建州被被九部联军征伐的时候，陪同努尔哈赤出征的正是衮代。 而且当前线快马加鞭来报，九部联军即将杀来之时，臣仆中竟无人敢扰醒正在熟睡中的努尔哈赤，而唯有她敢将其叫醒。 直问道：“敌人马上杀来了，你怎么还能这般安然熟睡，你是昏昧了，还是畏怕了。” “怎能是畏怕？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来我才会心里不安，敌人来了，这反而让我安心了。” 这番交流和解释，都足以见得努尔哈赤对衮代的宠爱，他对她百般信任、包容。 如果不是挚爱之妻，又怎会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即使在紧要时刻却依然还会给予耐心的解释和交流，他们之间也并没有像其他皇帝与妃子之间那相处般的畏首畏尾。 但是这样的恩爱没有长久持续。老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有说或许是因为涉及政治利益，也有说可能是因为落风尘年，两人的关系也渐渐疏远，变得不再恩爱如初。 而后有传说，传衮代与其儿子阿巴亥有指染，让努尔哈赤对其有了间隙。此传言尤其荒谬之处，无所查证。 而后在后金天命五年（1620年），富察衮代去世。其死亡的真正原因，至今都没有解开。从一些史书记载中我们可以得知，有说是被其儿子莽古尔泰所杀（可见《清太宗实录》）还有说是在太祖时因获罪而被赐死（可见《清世祖实录》）。 那么对于衮代的死因，各种版本的说法甚嚣尘上，而其中儿子弑母这一说法最广为流传。 据说是因为努尔哈赤后期与衮代之间心生间隙，变得互相猜疑，而衮代的大儿子莽古尔泰为了继续获得努尔哈赤的信任，同时也因为自己觊觎皇权，便把亲生母亲给杀害了。 即便是身亡之后，衮代的悲惨后续还在推进，这一推进的关键人物，正是皇太极。 他是叶赫那拉氏的儿子，其在努尔哈赤去世之后继承汗位，其母也就是著名的孝慈高皇后。 作为叶赫那拉氏的儿子。 皇太极心疼母亲嫁于努尔哈赤之后常年被衮代压制，且为了自己政治版图的发展，诋毁衮代，也有利于打击其子莽古尔泰、德格类对自己的政治威胁。 为此，皇太极即位后，开始了一系列针对衮代及其儿女的行动。 天聪五年（1631年），衮代的儿子莽古尔泰跟随皇太极奋战，也就是大凌河之战，因在皇太极面前露出了刀刃，被皇太极所恶，受到了皇太极的严厉惩治，爵位被免去；次年，莽古尔泰暴毙。 天聪九年（1635年），衮代儿子德格类离奇病死。随后其女儿莽古济被告发莽古尔泰三兄妹谋反，并在府中搜出了有造反之嫌的牌印，结果已然是被处死。这件事情导致其子孙也被殃及，后代子孙革去身份，罢黜宗室。 不仅如此，皇太极还赶尽杀绝，就连衮代的遗体残骸也没有放过，皇太极将衮代的棺材从福陵迁出来，使其安无所迹。直到事情的最后也未给予她应有的追封。 不可否认，二嫁的衮代是个聪明女人，否则也不会在努尔哈赤的莺莺燕燕中，稳坐大福晋的位置，陪伴着努尔哈赤强大建国，说其是开国汗妃绝对名副其实。 但她同时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被裹挟到政治斗争的漩涡当中，她不仅被陷构以至到了身背恶名的地步，而且更甚至最后无所葬身，尸骨彻寒，她的后代也都无一幸免。 真所谓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是有道理的。有多少女子独守闺门抱憾而终，又有多少女子大起大落沦为政斗的炮灰，更有多少女子能相安无事安度晚年。 那个时代，帝王家的女子有着太多的无奈，太多的羁绊，我们唏嘘他们之间尔虞我诈，更挽叹唏嘘低诉遍，纵然怨，都化作泪涟。 正如李白诗句所诉：“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真是那忧怜的真实写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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