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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从军 纪实长篇小说《浴火尖刀》 ——连载（14）  今天起连载纪实长篇小说《浴火尖刀》第四章 顺势驱魔 （四）顺势驱魔1944年夏秋以来，由于二战的风云变幻，中国的抗日战争进入了相持和局部大反攻阶段，“日本的侵华方针有了重大变化，日军在正面战场停止了战略性进攻，逐渐将其主要兵力用于打击在敌后战场的八路军和新四军；对国民党政府，从以军事进攻为主、政治诱惑为辅转变为以政治诱惑为主、军事打击为辅的方针。在其占领区内，加紧扶植傀儡政权，建立和发展汉奸组织（胡绳主编《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190页）。”形势变得对反法西斯的中方越来越有利，侵华日军也越加感到形势越加吃紧和不利；山东各地的鬼子开始由攻转守、不但萎缩在各个据点之中疲于应对八路军的攻势战役，还笼络伪军加强点、线、面的整体联防，抓捕众多的民工修筑防御工事，忙乱成一团，妄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日军统治县城的城门上挂着“……先打倒八路”的条幅 烦躁的下午，莒南城内的鬼子在催促着一队被押解的民工，去城内为他们修筑工事……，莒县县城内惶恐不安的鬼子和伪军，还加强了戒备和防御性的操练。惶恐不安的气氛笼罩着城内的各个角落。警戒巡逻的三轮摩托，架着轻机枪在街道上接踵驶过。不时发出一阵突突突……的声响。 被押解的民夫们看到鬼子这惶惶不可终日的紧张举动，更彼此呈现出一副有气无力、无精打采的样子。手无寸铁的民众心里知道这磨洋工，也是拖延、等待中的无声反抗。 此刻，日军皇军司令部的坂田中队长，正在他阴森的司令部里，想通过电话，命令伪军保安大队进一步加强警戒和防御。他五短的身材，带着圆圆的高度花镜，拿起话筒，望着斜对面墙上悬挂的“武运”条幅在发晕。他想起几年来发动的大扫荡和反坚壁清野，不仅没有将周围的八路军清除掉，反而使抗日的力量和氛围日益增强。周围的据点很多都被拔掉了。城内和据点中的伪军更像缩头乌龟，不敢随意的出入…… 沉思之后，这个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坂田司令，终于拨通了伪军保安大队司令部的电话：“你的？……” 莒南县保安大队司令部里，却演绎着一场受鬼子胁迫的保安司令与垂死挣扎的日军头目之间的明合暗斗。莫正民穿一身米黄色的军官制服，他缓慢地拿起话筒，听出是坂田司令的声音，便马上假装恭敬地回话说：”报告皇军，我是莫正民哪。“ 作为伪军保安司令部的副司令（司令由县长兼任）莫正民，曾是莒南当地弃耕从戎，率兵驰骋抗日疆场的风云人物。 坂田恶狠狠地下着命令：“你们保安大队，包括城外所有的中队，要加强莒城的警戒！如发现可疑人员，给我统统死了死了地抓起来！” 作为有着抗日经历又无奈被日本人压制的莫正民，此时显出满脸的无奈何和厌倦，可还是在电话里不断地应答着:“是，是，是！……” 坂田又以威胁的口气警告说：“最近，有人向我反映你与共军关系暧昧。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坏了的！” 莫正民警觉地回应说：“这个绝对的不敢，我对大日本皇军是绝对的忠诚！也请您不要轻信个别人的谗言。”富有心计的莫正民又悉心听取了对方的直言训示之后，握着话筒点头哈腰地回答：“好，好，好；是，是，是……” 莫正民放下电话，靠在椅子上，心事重重对身旁的龙副官议论说：“这坂田司令，最近总是发火，一反常态；变得越来越胆小甚微了。还疑心重重！” 坐在一旁的龙副官则站起来，在室内度了几步回答说：“我听说德国法西斯在跟盟军的作战中遭到了惨败。他小鬼子在太平洋海战中也损失惨重。他们现在是处处碰壁，已经顾了头，顾不了尾了！” 曾在伪军于文化部当过差的莫正民直言回复：“你这是听了八路的宣传，还是变着法地想笼络蛊惑我！”城府颇深的龙副官则走近对着莫正民的耳朵说：“这消息已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报纸上到处都登着呢！”说完，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份香港（重庆版）的《大公报》，放到桌面上。从表面上还真看不出这位温文尔雅、酷爱书画古玩的副官，竟是有着抗日经历和特工经验的八路军卧底，他作为滨海军区的政工干部，是在两年之前受滨海军区特工部的指派，巧妙打入到伪军保安大队之中的。 莫正民拿起报纸，看了几则带有“德国法西斯在欧洲全面溃败！”“日本皇军在太平洋遭到以美国为首的盟军毁灭性打击！”的新闻报道，这才哑口无言了。 莫正民对自己和保安队的处境也越来越担忧，不禁对面前这位对自己倍加关心的副官发问：“那你说，我们该真么办？” 龙副官：“底下的很多官兵，都不想背汉奸的罪名。咱们也得给自己留点后路。上次'井丘一仗’你也看清楚了，关键时刻，皇军也是见死不救，靠不住的！”他最后拉着长声在有意提醒对方。这话里显示出对日军没有一点的惧色。 莫正民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说：“你我之间的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你的不断规劝下，大烟我已经彻底戒掉了。这给鬼子卖命的勾当，我也干够了！你说具体点，我该如何做？” 龙副官感觉莫正民这个被挤压的保安旅长，此刻终于有了反正的诚意，便不动声色在室内又度了一圈继续说：“国共合作对的是他小日本。它小鬼子现在惶惶不可终日、要垮台了。我们中国的军人，也到了该调头的时候了！也就是说，不能临死还要去做替罪羊。那不是白白地去送死吗？临沂、荣城、文登等县镇都相继被八路军攻占了，我揣摩咱这莒南也快了！” 莫正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我也在犹豫，这保安司令当的他妈窝囊！走反正的路投靠八路，会如何？不走这条路，又会如何？……” 龙副官晓得这个莫正民曾两度投靠国民党的六十五军和五十军，还有投靠山东伪军于文化部的想法，不禁直接了当地同他说：“万淙河流归大海。团结抗日的洪流已经呈迅猛之势，犹豫、贻误不得！我都把那边首长的话和你说了好多遍了：'只要肯一起抗日，就和全力抗战的八路是一家人。过去之后，你的部队人员不变，包括你在内的所有官兵，职务一定同现在的职务相当。’再说，人家也是讲信用的。上次咱们被捉去的刘振亚队长，不是被放回来了吗？” 莫正民点点头说:“我还在考虑，下面的人特别是原来不归我管的十几个中队，能不能都顺顺溜溜听我的？” 龙副官给对方递过去一根烟，点上火之后，进一步开导说：“据我了解，众弟兄也都不愿意再和八路军作对。其中，袁海坤已经和山上的八路军独立团（六团）打得火热，都喝了'交杯酒'，给自己留好了退路。就是你不反正，人家恐怕也……”莫正民半信半疑地说：“有这种事？……”龙副官感到是摊牌的时候了，便将袁海坤与八路结交的过程，绘声绘色地说，“你还蒙在鼓里呢，据可靠消息……” （请继续关注下期连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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