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您抽出 ![]() . ![]() . ![]() 阅读本文 一把锋利的剃刀,一位双鬓斑白的老人,一张斑驳老旧的椅子,伴随着嗞嗞拉拉的声音,胡须落地,热毛巾从脸上撤下,老人长舒一口气,对视镜子自语道:“舒服啊……。”这样的画面可能再过几年,就只能从影像才能看到了。 虽然同是剪刀与头发的艺术,但剃头匠与理发师有着不同的气质。 剃头匠是是一个兴起于清兵入关的古老行业,目前在岛城活跃的剃头匠寥寥无几。十年,或者二十年后,这门手艺也许会彻底从这个城市中消失。 清兵入关后剃头行当才兴起。当时,清朝统治者强迫汉人依从满族剃发习俗,“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剃头匠就在这种高压环境下产生了。最初,清代的剃头匠叫“待招”,不是手艺人,而是政府官员。 在都市的生活区里,我们到处都能看到一些高档的发廊,霓虹闪烁,人头攒动,洗头、理发、造形、焗油、染发……一次几十元到几百元不等,这在人们的生活中早就习以为常,人们在追求时尚的同时,商家也趁机赚了个盆满钵满。但在西部一些相对落后的地方,有一些老剃头匠在街头摆着游摊,以很低的价格从事着理发、修面的工作。 我想,在他们的心中,这世间怕是再也难寻这样的理发之地了吧。 80岁的章阿六老人,16岁学艺,干剃头这门行当已快70年了,依然在走街串巷依旧坚持他的这门老手艺,几十年如一日地为他的老主顾们服务。 章阿六的小店简陋但实用,最引人注目的是挂在墙上的一面镜子。镜子方正宽大,边框已经褪色,镜面上由于涂层出现的不同程度的脱落留下的斑点也暴露了它的历史。 章阿六给一位老主顾修剪头发,虽然只是简单的修剪,但在问清顾客的要求后,章阿六做得很认真,洗头、剃头、刮脸、剪鼻须、掏耳朵每一个环节都一丝不苟。 70年来,章阿六从挑剃头担子到理发小店,价格从一毛三分到现在的10元。现在,阮社快要拆迁了,章阿六的心底也有一些遗憾,他说,拆迁以后,就再也不干了,也干不动了。 现在,遍地的发廊、美发店,使得剃头这门手艺渐渐发生了变化,“我们确实跟不上现在的潮流了,但我们的手艺一定不差,可惜现在没人学了。”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尽管我们有那么多的眷恋,也免不去无尽的忧思和遗憾。 北京三环内某小区门口,买菜回家的老人正缓慢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扫码,一个刚放学的男孩连帽子都来不及脱,便骑上自行车冲出小区,他身后跟着一路小跑的母亲。 小区外50米处,一群老年人正坐在水泥墩上聊天。在他们身旁,姚桂芬穿着深色牛仔套装,脸被白色鸭舌帽和棉布口罩裹得十分严实。她右手拿着电推子,左手拿着尖尾梳,双手上下翻飞,不到10分钟时间,一位男士的利落平头就剪好了。 随后,姚桂芬从腰间工具包里掏出一块已经开口的海绵,扫了扫男士面部和脖颈处的碎发,将围布一抖,男士随即起身。 她来自吉林长春,1954年出生,如今已近70岁。操着一口纯正东北话的她,管剪头发叫“绞头”。 “我这辈子就会这一门手艺。”姚桂芬说, 5年前,姚桂芬到北京走亲戚,她寻思着顺带找点活儿干,由于年龄太大没找到,于是和老伴儿合计,不如在北京重操旧业。老伴儿患有糖尿病,前些年又做了心脏搭桥手术,每月药费要1000多元,对他们而言是笔不小的开销。 于是,姚桂芬带着她的工具——一个消毒的喷壶,大、小推子各一把,平、牙剪子各一把,一把刮刀、一张围布,来到了街边。 冬天冷,人少,姚桂芬一般“朝九晚六”,夏天她会到晚上8点天完全黑下才回家。偶尔,她也会耷拉着眼皮跟周围人抱怨:“我也60多岁了,穿得溜光水滑出去溜达不好吗?冬天手都冻裂了,夏天捂得浑身都是痱子。” 但大部分时间她是乐观的。 靠着这门老手艺,月收入三四千元,这让姚桂芬很满足。街边理发,有时就像一场引人注目的行为艺术表演。姚桂芬从不露怯,也从不问人家想要什么发型,她就认一点——“根据头型来,给人家剪好看”。说话间她掸了掸挂在鸭舌帽上的碎发。 姚桂芬的理发摊,似乎连接起了一个熟人社会,甚至完成了某种社交属性。高档理发店里,周到的服务背后是人际关系的疏离,工作人员的亲切、客气、礼貌往往仅存续于人们理发的那段时间,走出店门,大家依旧陌生。而街边理发摊,只要你走进过它,即可获得长时间的情感服务周期。 人心也是江湖。摆摊这些年,姚桂芬感受到不少人情冷暖。她觉得,有人是真的记挂她;有人是出于礼貌,偶尔路过会问一句“吃了吗”;也有人每次夸完她的手艺,就想顺带谋点小便利。 姚桂芬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来人往”。她指着远处说:“原来对面那个公园,可多像我这样的理发师了。不过,随着城市治理,这一片就剩我了。” 姚桂芬明白,无证经营的街边理发摊终将在城市消失,自己有一天也会离开这里。不过,“能动就先干着,我们这一辈人习惯跟着变化走”。 “毕竟,能靠自己的双手活着,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姚桂芬一边收拾工具箱,一边说。 贾师傅,今年59岁,从20岁跟着老师傅学徒,现在已经近40年了。“我快60了,估计再过个十年八年就再也没这门手艺了。”这是贾师傅重复最多的一句话。目前街头剃头匠寥寥无几,平均年龄都在60岁左右,其中年长者已过七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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