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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保卫锦州的黎明,锦州公安破获“国防部二厅”潜伏电台的故事

 约翰快剪 2023-02-18 发布于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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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10月14日10时,中国人民解放军东北野战军从数个方向向锦州城发起总攻,先以猛烈炮火集中摧毁城墙及附近的国民党守军工事打开缺口。11时左右,攻城部队在炮火的掩护和坦克的支援下,从南北两个方向突破守军外围防线突入城内,随即与城内的国民党守军展开激烈的巷战,打退守军组织的多次步兵+坦克的联合反扑并继续向城内攻击前进。接着,东部的攻城部队也突破了外围防线攻入城内,在各部攻城部队的穿插分割下,国民党“东北剿总锦州指挥所”司令范汉杰率领的锦州守军被分割包围在若干个互不能支援的孤立区域内,只能被动挨打。

10月15日拂晓各路攻城部队在锦州城内会师,守军仅剩约1万人固守锦州老城。当日中午,第7纵队和第2纵队一部向老城攻击,至18时老城被攻破,残敌被全歼。至此锦州解放,范汉杰连同9万多残兵成了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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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汉杰

跟着攻城部队进入锦州市中心的还有一小队特殊的人马,那是锦州市人民政府公安局侦察队长冷希文带领的侦察员们,他们穿过残破的城防工事,跟着大部队迅速插到市中心,他们的任务是要抓出潜伏在锦州的敌特,此行的目的是尽快找到我党事先布置在锦州的敌工人员接头,摸清锦州潜伏敌特的情况。

他们进入市中心的时候,锦州的战斗还没结束,部分国民党残兵还在负隅顽抗,入城的部队正和残敌进行战斗,冷希文带队缩着脖子低身前行,流弹带着啸音不时地从他们的头顶上掠过。在一条马路的路口,一道蒋军布设的铁蒺藜栅栏拦住去路,侦察员张旺飞起一脚踹断了其中的一根木桩子,铁蒺藜栅栏顿时从一边倾倒,高度就矮了一截。随即冷希文几个人先后从这个缺口跳过了铁蒺藜栅栏,然后绕过一处被炸塌的梅花堡,穿越一条条街巷后来到民生街的一条小巷的民居,这里是我党地下党敌工人员的一处联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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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在检查一处被炸毁的蒋军梅花堡

拥有长期白区斗争经验的地下党员老王见到自己的同志不由得喜出望外,他和冷希文是熟人,见到进门的人是冷希文拉住他的手:“老冷,可把你们等来了。”

“老王,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快谈谈情况!”

“我接到上级指令后,负责监视匪'国防部二厅沈阳站锦州第384组’。咱们大军围城的前一天(10月4日),这个组的上校组长侯振纲来到他们的据点——联盟药房的楼上去过一趟,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我觉得,看住他的电台台长就能知道他们的老窝,所以也没顾得去找侯振纲,这小子可能跑回沈阳了。”

“他的台长呢?”火性子张旺急不可耐地问——

“大军围城的当天,他们的台长迟忠臣从联盟药房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出来,走到瓜市街进了瓜市大街路西的一家代理店的院子,过了半天才空着手出来。我判断他们是在转移地点,可是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到这个代理店去过。这几天迟忠臣只是在几个亲友家来回蹿。昨天(10月13日)晚上,大军的炮火在清理外围的时候,我看到迟忠臣又出来了,就盯着他一直到了铁道北,看他混入了一帮难民群里,兜了几个弯子就脱了梢(跟丢了)。”

“跑啦?”张旺顿时炸毛了,刚要发作就被冷希文一把摁回到板凳上。

“不能!”老王胸有成竹:“看样子他是奉命留下来潜伏的,不然他不会在亲友家东躲西藏,早就和侯振纲一起跑了。”

“我同意老王的分析,不过咱们要马上搜捕,不然他趁乱把电台挪到别的市县去潜伏,那就麻烦了。”冷希文说道——

“不能容空儿了,快走吧!”张旺已经迫不及待地起身,拔腿就走到院子里了,老王和冷希文随后跟了出去,他们在院里合计了一下,冷希文命令其他侦察员暂时在院里等着,由自己和张旺跟着老王去瓜市大街“探探路”。

三人来到瓜市大街路西的那家代理店时,这间代理店里已经空无一人,入城部队的通讯兵正在院里架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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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通讯兵

三人搜遍了代理店的里里外外都没有发现一点痕迹只好悻悻而出,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他们走回到瓜市大街上,遇到了另一个搜索小组的侦察员,那个侦察员满脸喜色地对冷希文说:“匪国防部保密局的第一和第二潜伏组都在地下党同志们的引导下被一网打尽,电台也被起了出来,人赃并获。”

原本这是喜讯,但是听在张旺耳中却字字刺耳,别的组都完成了任务,而自己的组却一筹莫展,顿时急得抓耳挠腮,坐在街边的石头台阶上不住地拍着大腿。

冷希文决定先找到迟忠臣再说,然而他带人先后走访了老马路、民生街、中富街、古塔街等迟忠臣曾经接触过的亲戚和朋友家,但始终一无所获。三人垂头丧气地回到老王的联络点,张旺急眉火眼地问老王:“还有线索吗?”冷希文也带着期望的神情望着老王。

老王沉思了许久——

“有了!”老王突然一拍脑门喊了起来,“在我们攻城之前,迟忠臣有一次曾经去过徐家河沿,他去的那家就在村头上,我从旁打听了一下,那家也姓迟,是迟忠臣的堂兄。”

冷希文认为这个线索极为重要,于是命令张旺等人先在联络点休息,而自己去向局长李如皋和副局长陈一光汇报。李如皋和陈一光指示冷希文:先把迟忠臣在市内的关系秘密监视起来,张网已待,然后派人化装前往徐家河沿侦察,确认迟忠臣到底在不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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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光

10月15日一早,冷希文、张旺和老王三人化装成农民,直奔距离锦州城50里外的徐家河沿,不到晌午就赶到了村头。冷希文令张旺先去迟家打探一下虚实,自己和老王在村头的一棵大柳树下等候。

穿得破破烂烂的张旺故意佝偻着身形,歪歪咧咧地走向迟家的大门,走近时看到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抱着个孩子站在房门前,看到张旺走近转身就往屋里走。只一个照面,张旺就看出那人的相貌和老王介绍的迟忠臣有点像。为了进一步确认,张旺忙紧走几步嘴里喊道:“这位大哥帮一帮吧!我是逃难出来的,实在饿坏啦,给点剩饭吃吧!”

然而那人却连头都不回地拒绝道:“没有饭!没有饭!”

“没有饭给点水喝也行啊!”张旺一边用手抹汗一边跟着进了屋里,那人无可奈何地倒了一碗水递给张旺,张旺一边喝水一边顺势坐在炕沿上端详着那个中年人,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像迟忠臣,强压住内心动手抓人的冲动,要是这个人是迟忠臣的堂兄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想到这里,张旺遂开口又要了一碗水,正喝着,里屋走出一个40岁上下的中年妇女把男人手中的孩子接了过去,低声对男人说:“你哥怎么还不回来?”

张旺就此断定这个人就是迟忠臣,有心想起身出门通知冷希文和老王,但又怕迟忠臣乘机溜走,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再让他溜走就不好找了。于是急中生智(此时他的智商上线了),想出了一条计策——

在喝完水后,张旺将碗放在炕沿上,道了一声谢谢就往外走,那男人跟在张旺身后来到院子里,果然,他要确认张旺走出门离开才安心。

当张旺走到院子中间时猛一回头厉声喝了一声:“迟忠臣!”

身后那人的脸色瞬间“唰”的一下变得煞白,怔了一下后转手想跑,张旺上前一步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一把抓住了迟忠臣的后脖领子然后往外一带,同时脚下伸腿一拌。只听见“噗通”一声,迟忠臣就四仰八叉地仰天倒在地上。当张旺哈腰上前准备摁住迟忠臣的时候,这个特务突然飞起右脚朝张旺脸上踢来,趁着张旺闪头躲避的档口纵身跳起然后撒腿就跑。张旺猛扑过去拦腰将迟忠臣抱住,像抛皮球似的将迟忠臣从院子扔到了门外,迟忠臣“噗通”一声像一块破布一样拍到了地上,还没等迟忠臣爬起来,张旺就上去一脚踏在迟忠臣的胸口上并朝冷希文和老王大喊:“快过来,抓住了!”

未几,冷希文和老王迅速赶到,将已经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迟忠臣绑了起来。在返回的途中,冷希文一边走一边就开始突审迟忠臣。一开始迟忠臣一言不发,只是“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继而又说电台已经被炮弹炸毁了。冷希文看着他的“表演”,嘴角只有冷笑——

……

冷希文到底是老侦察员出身,拥有极为丰富的审讯经验,当他将人押到位于上海路(今市法院旧址院内)的锦州市人民政府公安局驻地时,迟忠臣已经全撂了:解放军进城的前一天,他在铁道北绕了几个圈子后,晚上去瓜市街的那家代理店取出了寄存在那里的电台,将电台抱到东关,埋在一家被炮弹炸毁了的粮栈院里。

当晚,冷希文和张旺带人在粮栈院的废墟中起获了电台。另外,根据迟忠臣的口供,锦州市公安局向预备接收沈阳的同志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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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台

11月5日,也就是沈阳解放后的第三天,张旺拿着一封来自沈阳市公安局的电报走进冷希文的办公室,先是对着冷希文清了清嗓子,然后学着广播员广播胜利消息的腔调念道:“匪国防部二厅沈阳站派驻锦州的第384组上校组长侯振纲已被我局捕获,特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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