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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汉语的第三人称代词 甲骨文没有第三人称代词。西周汉语中的第三人称代词为“厥(氒)”“其”“之(止)”以及“诸”中所含的“之”;而“彼”则是准第三人称代词。这五个第三人称代词的出现频率如下表所示： 西周 西周 《尚书》《逸周书》《诗经》 《周易》 合计 由上表看来，在西周汉语语料中，第三人称代词主要有“厥” 西周汉语第三人称代词“厥(氒)”句法功能频率表 西周 西周 《尚书》《逸周书》《诗经》 《周易》 合计 西周汉语第三人称代词“其”句法功能频率表 西周 西周 《尚书》《逸周书》《诗经》 《周易》 合计 在西周语料中，第三人称代词“其”共出现 375 次。作定语的 西周汉语第三人称代词“之”句法功能频率表 西周 西周 《尚书》《逸周书》《诗经》 《周易》 合计 “之”在西周时代的语料中共出现 401 次，作宾语的“之”就出现390 次，占总次数的 97.3%;作定语的只有7次，占1.7%;作兼语的有4 次，占1%。可见“之”主要是作宾语，它跟“厥/其”有分工,“厥/其”主要作定语。 （以上内容源自张玉金《西周汉语代词研究》第三章 西周汉语第三人称代词） 周语的第三人称代词“厥” 张玉金的研究表明，“厥”“其”“之”在西周时期就已经是第三人称代词。“总之'厥’是周族人语言中的代词，而不是商族人语言中的代词，'厥’ 是第三人称代词。它有本用，也有活用。有些'厥’己由第三人称代词转化为指示代词，表示远指。”唐钰明《其、厥考辨》（《中国语文》1990年第4期）：“《尔雅·释言》指出：'厥，其也。’当代的学者也认为：'其’与'厥’是同义词，是'音通假借’ ……我们的调查，《合集》'其’字1872例，全部用作副词……西周早期以前的'其’和'厥’，的确是泾渭分明的两个词，进入西周中期以后，'其’和'厥’的界限开始模糊了，本来只作副词的'其’字，逐渐侵入'厥’字的领地，出现了代词的用法……上古典籍中的《尚书》中有'厥’作代词的182例，助词16例，'其’作副词136例，作代词47例，助词13例。而《诗经》表现出明显的从西周到东周逐渐减少的情况。……变化主要发生在西周中晚期之交，到了西周晚期，这种进程加快了。到了东周时期，'其’取代'厥’取得了压倒的优势。”张玉金《论西周汉语代词“厥”的性质》（《古籍整理研究学刊》2005年02期）：目前西周汉语代词“厥”的性质问题尚有争议。这个代词有“厥”和“氒”两种写法，前者见于西周传世文献，后者见于西周出土文献①。下面为印刷方便一律写作“厥”。代词“厥”在殷商时代的语料中是见不到的。现存的殷商语料，只有殷墟甲骨文和殷代金文。对殷墟甲骨文中的代词系统，张玉金（1997）曾做过专门研究，但没发现有代词“厥”。周法高說：厥在“甲骨文中很少见，也不作代词用” ②。唐钰明說：《甲骨文合集》中有“厥”字2例，一作地名，一作动词③。对殷代金文中的代词，我们最近进行了全面研究，未发现有代词“厥”。台湾朱岐祥（2002）也认为殷代金文中没有代词“厥” ④。可见，代词“厥”始见于西周汉语的语料中，它是周族人语言中的代词，而不是商族人语言中的代词⑤。关于代词“厥”的性质：……我们全面研究了西周出土文献和传世文献中的“厥”，共找到了它的代词用例405个。其中作人称代词用的有396个，占代词总次数的97.78%；作指示代词用的仅有9个，仅占代词总次数的2.22%。因此，应该说在西周时代“厥”基本上是个人称代词。 这9个例子在《诗经》就有8个，在《逸周书》中只有1个。而在《尚书》（周书）、《周易》（卦爻辞）和西周金文、西周甲骨文中都见不到这种例子。如果“厥”真的是由特指代词或远指代词转化为第三人称代词的，而且这种转化尚未完成，那么，“厥”的指示代词用法应该是最原始、最基本的，可事实却不是这样。最原始的西周文献是西周金文和甲骨文，可是在这两种文献中，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确认是指示代词的用例。“厥”作指示代词的例子主要见于诗歌体的西周文献中，这是最易有语词活用的文献，指示代词“厥”主要出现在这种文献中，是值得深思的。西周时代“厥”的最基本的用法是作人称代词，这在前面已讲过了。第二种看法是洪波先生提出来的。洪先生认为“厥”为兼指代词，是既可指近处的事物，也可指远处的事物的代词。由兼指代词分化出人称代词，也是既可以作第三身代词，也可以作第二、第一身代词。 仔细考察前面所举的9个“厥”作指示代词的例子，我们知道西周时代指示代词“厥”基本都是表示远指的。何乐士等（1985:321），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所古代汉语研究室（1999:324）都认为这种起指示作用的“厥”可以译为“那”。因此，至少不能把西周汉语中的指示代词“厥”看作是兼指代词。指示代词“厥”应是由人称代词“厥”转化來的，由第三人称代词转化來的指示代词应该是表示远指的。 西周汉语语料中的人称代词“厥”绝大多数表第三人称，有些可译为“他的”、“她的”、“他们的”， 有些可译为“他”、“她”、“他们”。这种“厥”共有250例，占代词总次数（405）的61.73%。 有些'厥’是指代事物的，可译为'它的’、'它’，这与现代汉语中的第三人称代词是一致的。现代汉语中的第三人称代词'tā’，在书面语中分为'他’、'她’、'它’。'它’就是指代事物的，可以指代事物个体，也可以指代事物群体。人称代词'厥’也是如此，它可以指代铜器、马匹、田地、园林、树木、庄稼、乐器、玉器、火、中国、国家等。共有30例，占总次数的7.4%。 厥（见月）kod（居月）、（见物）kud（九物），中古汉语küed、kuud。见月之厥的读音与羯音相同，康僧铠译kar为羯（见月），西周时期厥的读音可拟作*kar。《说文解字》：“發石也。从厂欮聲。俱月切”。《汉典》未收录甲骨文、金文和战国文字之“厥”。《说文解字注》：“(厥)發石也。發石，故从厂，引伸之凡有撅發皆曰厥。山海经曰：相桺之所抵厥。郭云：抵，触，厥掘也。孟子：若厥角稽首。趙云：厥角者，叩頭以額角犀撅地也。晉灼注漢書曰：厥猶豎也。叩頭則額角豎。按厥角者，謂額角如有所發。角部下云角有所觸發是也。以上皆厥之本義。若釋言曰：厥，其也。此假借也。假借盛行而本義廢矣。从厂欮聲。欮或瘚字。舉形聲該會意也。俱月切。十五部。”。《康熙字典》：【唐韻】【集韻】【韻會】居月切，音蕨。【說文】發石也。从厂，欮聲。【玉篇】短也。【爾雅·釋言】其也。【周禮·地官·鄕大夫之職】厥明。【註】其也。 又【前漢·諸侯王表】漢諸侯王厥角稽首。【註】應劭曰：厥者，頓也。角者，頟角也。 又姓。【韻會】京兆人，漢賜衡山王妾厥氏。 又【韻會】九勿切，音。突厥世居金山，工於鐵作，金山狀如兜鍪。俗呼兜鍪爲突厥，因爲國號。 西周汉语第三人称代词厥(氒)*kar源自羯。羯*Kar人凶残，周（*Cul=鬼*Kul）姬（*Cil）以羯为患、视羯为它（毒蛇），将羯人当作异己、他类，故羯*kar（吉姞*kir）变作他她。周（*Cul=鬼*Kul）姬（*Cil）之元音弱化为e即是凯尔特人Celt的词根Cel，他们属于胡Gaal人。他们（周姬、鬼方）同山西的夏Gaar（羯人*Kar是其一支）人虽然在种族特征上差异很小，但是在文化、制度、习惯、生活上却存在着明显差异。周姬和夏羯的关系犹如现代的爱尔兰人和英格兰人的关系，两者之间存在激烈的竞争关系。周姬将他们四周的羯族当作异己、他类、最大的竞争对手，故而羯*Kar成为周语的他称厥(氒)kar。 周族在古公亶父的领导下“乃与私属遂去豳，渡漆、沮，逾梁山，止于岐下。……于是古公乃贬戎狄之俗，而营筑城郭家室，而邑别居之”在秦穆公之后，漆、梁山、岐之北仍旧是戎狄之地。古公亶父“乃贬戎狄之俗”是革命性之举，周姬开始全盘接受中原（殷商）文化，从此以后周姬走上了兴旺发达之路。早期周姬四周全是戎狄，姬人本身就是白狄。姬姓为白皮肤，在远离陕西山西的东南沿海的吴地，白狄姬人的后裔之一“吴儿”（即吴姬）即使到了唐代仍保存着皮肤白皙的特征（“吴儿多白皙，好为荡舟劇”）周Cul和鬼Kul古代同音，周姬本即鬼方。古公亶父“乃贬戎狄之俗”是最为关键的一步，很可能包括丧葬习俗的改变（由火葬改为土葬），使周姬脱离了部落生活状态，从鬼方中分化出来，从此周人便和鬼方分道扬镳。於是鬼（方）变成了周（姬），他们手下的或同他们结成联盟的羌也变成了姜。 “古公亶父”中“古公”是称号：古（人）之公（爵）。古（见模）kaa?（公户），中古汉语ko?；王力《同源字典》ka；康僧会译ka为姑（见模）。古*ka缀加-r尾后即是羯*kar，“古公”即“羯公”=羯人公爵。“古公”也就是“羯人公爵”这个称号表明，周族在“古公亶父”时期已经混入羯人成分。古公所领导的周族联合夏*Gaar族中的羯Kar人组成凯尔特-日耳曼联合体。由于羯人众多，故混合后的周语以夏语（日耳曼语）为主，但原来周语的第三人称代词厥(氒)kar仍然保留在发生混合的新周语中。 “於是古公乃贬戎狄之俗，而营筑城郭室屋，而邑别居之。”古公亶父革除“戎狄之俗”是最为关键的一步，很可能包括丧葬习俗的改变（由火葬改为土葬），於是鬼（方）变成了周（人），他们手下的或同他们结成联盟的羌也变成了姜。 英语第三人称代词和西周汉语“厥”同源 拉丁語 hic 指示代詞(指示形容詞)，这个，他。 單数 陽性 陰性 中性 賓格
hunc hanc hoe 主格 hi
hae haec 賓格 hos has haec 徐中舒称：拉丁語h-來自於原始印歐語*gh-。以此，hic 的中性形式的更早形式爲：單數 hoc<*ghoc,huius<*ghuius，haec<*ghaec，horum<*ghorum。其餘類推。拉丁語指示代詞hic，haec, hoc 指與說話人較近的人物，可作形容調或代詞。 拉丁语的这个指示代词当源自周语（原始凯尔特语）之厥(氒)*kar：厥(氒)*kar＞*har＞harum、horum，厥(氒)*kar＞*har＞*hak＞hic/hi、 haec/hae、hoc/hoe，厥(氒)*kar＞*har＞*huy＞ huius，厥(氒)*kar(r)＞*hark＞hanc、hunc，厥(氒)*kar＞*har＞has、hos。 古英语第三人称代词的单数变格形式如下（李赋宁《英语史》第51-52页）： 阳性 阴性 中性 主格 hē hēo hit 生格 his hiere his 与格 him hiere him 宾格 hine hīe hit 古英语第三人称代词的复数变格形式如下（李赋宁《英语史》第52页）： 阳性 阴性 中性 主格 hīe hīe hīe 生格 hiera hiera hiera 与格 him him him 宾格 hīe hīe hīe 古英语第三人称代词毫无疑问源自周语（原始凯尔特语）之厥(氒)*kar：厥(氒)*kar＞*har[可比较狗ku＞原始日耳曼语hund之k-＞h-]＞*hear＞*hier＞古英语hīe、hiera、hiere，厥(氒)*kar＞*har＞*hir＞古英语hit、his、hine、him（缀加与格尾-um/-m），厥(氒)*kar＞*har＞*her＞古英语hē、 hēo（缀加阴性词尾-o）。 《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he(pron.他.他（现代用法中指未言明性别的人或动物，今天多被'he or she’或'they’所代替）.任何人（现代用法，今天主要被'anyone’或'the person’所代替）.<西印度>他（宾格）；他的.n.男性，男子.雄性，公的.)：Old English he,hē，of Germanic origin;related to Dutch hij.《培根词汇》he(pron.)：Old English he(see paradigm of Old English third person pronoun below)，from Proto-Germanic *hi-(cf.Old Saxon,Old Frisian，Middle Dutch he,hi，Dutch hy，Old High German he),from PIE *ki-，variant of *ko-,the'this,here’(as opposed to'that,there’root（cf.Hittiteki'this,’Greek ekeinos'that person,’Old Church Slavonic si，Lithuanian šis'this’）,and thus the source of the third person pronouns in Old English.The feminine,hio,was replaced in early Middle English by forms from other stems(see she),while the h- wore off Old English neuter hit to make modern it.The Proto-Germanic root also is the source of the first element in German heute'today,’literally'the day’(cf.Old English heodœg). case SINGULAR - - PLURAL - masc. neut. fem. (all genders) nom. he hit heo,hio hie,hi acc. hine hit hie,hi hie,hi gen. his his hire hira,heora dat. him him hire him,heom 《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his(determiner.1.他的.[用于指未指明性别的人或动物，在现代用法中多由'his or her’或'their’来替代]他的.2.[用于头衔].pron.他的.)：Old English，genitive singular form of he,hē'he’and hit'it’.《培根词汇》his(pron.)：Old English his(genitive of he)，from Proto-Germanic *khisa(cf.Gothic is,German es).Originally also the neuter possessive pronoun,but replaced in that sensec.1600 by its.In Middle English,hisis was tried for the absolute pronoun(cf.her/hers),but it failed to stick.For dialectal his'n,see her.不仅仅kh可以音转为h，k同样可以音转为h，PIE *ki-＞原始日耳曼语*hi-就是明证。厥(氒)*kar＞*kir＞*kis＞古英语his、哥特语is（k-脱落），*kir中的k-和-r皆脱落后即是“其”的音转读音伊i。其*kii的声母k音转为h、第二个i弱化为e即是第三人称代词三性主格和宾格复数hie。 其qí群之'代词。回指上文的事或人。’、jì《集韵》见志'指示代词后的助词’、jī见之'疑问代词后的助词’，越南语 kỳ，郑张尚芳（群之）gɯ（渠之）、（见之）kɯ（居之），中古gii、kii。《说文解字》未收录“其”字。《康熙字典》：【唐韻】【集韻】【韻會】渠之切【正韻】渠宜切，音碁。【韻會】指物之辭。【易·繫辭】其旨遠，其辭文。【詩·大雅】其在于今。 又助語辭。【書·西伯戡黎】今王其如台。【詩·周南】灼灼其華。【玉篇】辭也。 又姓。【韻會】漢陽阿侯其石。 又【唐韻】【集韻】【韻會】居之切，音姬。【韻會】語辭。【書·微子】若之何其。【詩·小雅】夜如何其。 又人名。【史記·酈生傳】酈生食其者，留高陽人也。【註】正義曰：酈食其，三字三音，讀曆異幾。【前漢·楚元王傳】高祖使審食其留侍太上皇。【註】師古曰：食音異，其音基。 又山名。【前漢·武帝紀】四月，幸不其。【註】其音基，山名。【廣韻】在琅邪。 又地名。【韻會】祝其，卽夾谷也。 又【集韻】【韻會】居吏切。【正韻】吉器切，音寄。【韻會】語已辭。【詩·檜風】彼其之子。通作記。【禮·表記】引《詩》彼記之子。 又通已。【左傳·襄二十七年】引《詩》彼己之子。 又【韻會】或作忌。【詩·鄭風】叔善射忌。 西周汉语第三人称代词“其”出自厥(氒)*kar：厥(氒)*kar＞其*gir/*kir＞中古汉语其gii、kii。 《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her(pron.1.（用作动词或介词的宾语，指提到过的或容易确定的女性或雌性动物）她.（指船、国家或别的被认为是女性的无生命物）她.(用在'to be’，'than’，'as’之后)她.<西印度>她（主格）.2.<古，北美>她自己.determiner.1.（属于提到过的或容易确定的女性或雌性动物的或与之有关的）她的.（属于船、国家或别的被认为是女性的无生命物的或与之有关的）她的.2.[用于头衔、称号])：Old English hire,genitive and dative，of hīo,hēo'she’.在hi/he之后缀加阴性词尾-o即是hio/heo.《培根词汇》her(objective case.)：Old English hire,third person singular feminine dative pronoun,which beginning in 10c.replaced accusative hie(see he).Cognate with Old Frisian hiri,Middle Dutch hore，Dutch haar，Old High German iru,German ihr.《培根词汇》her(possessive case.)：Old English hire,third person singular feminine genitive form of heo'she’(see she).厥(氒)*kar＞*kir+阴性后缀(或阴性名词ō-变格尾)-u=*kiru＞*hiru/*iru＞古英语 hire、古弗里斯兰语hiri、古高德语 iru。《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it1(pron.1.[用于指已经提到的或易于确认的事物].[指性别不计或不详时的动物或小孩]它，这，那.刚刚提到的、已知的或正发生的事实或情形.2.[用于确定一个人的身份].3.[作句子主语表示时间、距离或天气等].4.[作先行主语或宾语，代表句内稍后出现的更为具体的主语或宾语].5.[用于强调其后的句子成分].6.环境；情况，局势.7.正是所需（要或想望）的事物.8.<非正式>性交；性欲.9..（儿童游戏中的）捉人者，找人者.)：Old English hit,neuter of HE，of Germanic origin;related to Dutch and German het.《培根词汇》it(pron.)：Old English hit,neuter nominative and accusative of third person singular pronoun，from Proto-Germanic demonstrative base *khi-(cf.Old Frisian hit，Dutch het，Gothic hita'it’),from PIE *ko-'this’(see he).Used in place of any neuter noun,hence,as gender faded in Middle English,it took on the meaning'thing or animal spoken about before.’ Whether the charmer sinner it or saint it,If the folly grow romantic,I must paint it.[Pope,'Moral Essays,’1735]. The h- was lost due to being in an unemphasized position,as in modern speech the h- in'give it to him,’'ask her,’'is only heard in the careful speech of the partially educated’[Weekley].厥(氒)*kar＞*kir/*kit＞古英语和古弗里斯兰语hit、哥特语hita，hit中的h-丢失后形成it。h-脱落罕见，k-脱落比h-脱落更为常见。《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him(pron.1.[用作动词或介词的宾语，指上文提到过的或易确定的男人或雄性动物]他.（指人或动物未指明性别的）他.[用在动词'to be’以及'than’，'as’之后]他.<西印度>他（主格）.2.<古，北美方>他自己.)：Old English，dative singular form of he,hē'he’and hit'it’.《培根词汇》him(pron.)：Old English him,originally dative masculine and neuter of he;beginning 10c.it replaced hine as masculine accusative,a regional process completed by 15c.The dative roots of the -m ending are retained in German(ihm)and Dutch(hem).Hine persists,barely,as the southern England dialectal 'un, 'n for'him’.比较狗：古汉语*ku，吐火罗语A（焉耆）ku/koṃ、吐火罗语B（龟兹）ku/kweṃ；古爱尔兰语cū、con（所有格）；古英语、古弗里斯兰语和古撒克逊语hund，哥特语hunds，古北欧语hundr。汉语零尾、吐火罗语零尾、-ṃ、爱尔兰语零尾、-n、日耳曼语-nd相对应；从古爱尔兰语看，这个多出的词尾表现的是所有格。hi后面缀加-m即是him。然him为第三人称代词三性与格复数，古英语名词的与格复数尾为-um，实际发生的可能是：厥(氒)*kar+um=*karum＞*kayum＞古英语him。 厥(氒)*kar＞*kir中的-r脱落后即是赫梯语ki'this’。赫梯人很可能源自中国。赫梯文化中的翘头靴模型（戴尔·布朗主编《安纳托利亚 文化繁盛之地》第52页“发现于巴比伦的携雷电的天气之神突斯帕浮雕是公元前9世纪的作品，……神像有特色的束腰短外衣、上翘的靴子和锥形帽都体现了赫梯文化的特点”第63页）与中国新石器文化出土的翘头靴模型（沈从文《中国古代服饰研究》第31页“新石器时代着翘头靴人形彩陶罐（甘肃玉门市出土）”）如出一辙，赫梯翘头靴当源自甘肃玉门市新石器时期的翘头靴。距赫梯首都哈图萨斯约1英里的画窟神祠B室12位男神右手所持弯形砍刀（《安纳托利亚 文化繁盛之地》第76页）和甘肃省灵台县西屯公社白草坡出土的西周“虎形耳形钺”（祝中熹、李永平《青铜器》第75页）亦非常相似。厥(氒)*kar＞藏（书面语）kho/ khoŋ、拉萨kho55、巴塘khʊ53、夏河kho/khə ka、阿力克khə rgo，厥(氒)*kar＞*gar＞*way=回回文波斯语“way,他，歪”。厥(氒)*kar＞*ar（k-脱落）＞拉工語指示代詞 is,ea，id（他，那個，這個)。 單數 陽性 陰性 中性 主格 ii/ei eae ea （略） 例如：ea puélla 那個女孩（作形容詞)；Ab ea laudámur 我們受她稱贊。（作代詞，奪格） 周姬以羯*Kar为厥(氒)*kar，别的族群则以周*Cul（=鬼*Kul）姬*Cil为他：周*Cul（=鬼*Kul）姬*Cil＞*ul/*il（k-脱落）＞突厥语ol（他，那）、法语il（专职第三人称代词，指示代词则是cil）、拉丁语ille（他）。 拉丁语指示代词，ille, illa, illud，那個，他。 單數 陽性 陰性 中性 主格 illi illae illa （略） 拉丁語 ile, illa, illud是遠指指示代詞，又稱第三人稱指示代詞，常在“那個””“這個”對比的情况下使用。 西周汉语第三人称代词“之”源自特指代词（相当于英语定冠词the）“之” 张玉金称：“在西周语料中代词'之’字很常见。代词'之’可分为两类，第一类是第三人称代词，第二类是指示代词。前者很常见，后者很少见。 （3）之子于狩，言帳其号。之子于钩，言纶之绳。（《诗经·小雅 ·采绿》） “把指示代词 '之’ 看成是近指代词也不可取，而应视为远指代词，其根据有以下几点：其一、甲骨文用作定语的'之’是远指代词。例如'甲午卜，争贞：翌乙未用羌？用之日雾。’（合集456）这个例子中的'之日’ 是那一天的意思。西周汉语中作定语的'之’即源自甲骨文中用作定语的 '之’，既然甲骨文中的'之’为远指代词，西周汉语中的'之’亦然。” 甲骨文“之”既非远指代词也非近指代词，而是特指（定指）代词，西周汉语中作定语的“之”即源自甲骨文中用作定语的 “之”，既然甲骨文中的“之”为特指（定指）代词，西周汉语中的“之”亦然。 “其四、从'之子’在《诗经》中的用例来看，其中的'之’应是远指代词。'之子’在《小雅·白华》 一首诗中共出现四次，仔细考察这首诗，对于理解'之子’的性质很有帮助。先把这首诗写下来：'白华菅兮，白茅束兮。之子之远，俾我独兮。英英白云，露彼菅茅。天步艰难，之子不犹。滮池北流，浸彼稻田。啸歌伤怀，念彼硕人。樵彼桑薪，卬烘于煁。维彼硕人，实劳我心。鼓钟于宫，声闻于外。念子懆懆，视我迈迈。有鹙在梁，有鹤在林。维彼硕人，实劳我心。鸳鸯在梁，戢其左翼。之子无良，二三其德。有扁斯石，履之卑兮。之子之远，俾我疧兮。’金启华认为这首诗是'女子怀念她的爱人。爱人去远方了，她孤单、怀疑、烦恼、悲伤，登上石头遥望，终于病倒了。’而程俊英则认为'这是一首贵族弃妇的怨诗。历来认为是周幽王娶申女以为后，又得褒姒，就把申后庱黜了，诗写的就是申后之怨。前人有认为是申后自作，有认为是周人所作。从诗意看，似为申后所作。’申后是女子，周幽王是她的丈夫。所以两种说法差别并不是很大。不论是哪种说法，这首诗的作者'我’ 在写诗时，她的丈夫都不在她的身边，或者认为是丈夫离家出走，或者认为是丈夫把她抛弃。这时 '我’称呼不在身边的爱人时，应是远指。金启华把这首诗中的'之子’ 都译为'那个人儿’，十分正确。这首诗的作者'我’ 在称呼不在身边的'丈夫’时，一共用了三个词语，即'之子’、'彼硕人’、'子’。'之子’用了4次，'彼硕人’用了3次，'子’用了1次。'彼硕人’ 是说那个健壮的人或那个大个人，其中的代词是表远指的。同样'之子’是那个人的意思，其中的 '之’也是远指的。至于'子’，也许应视为'之子’的省说，或者应视为尊称词 '子’的活用（这时表达说话人的特殊心理)。”“之子”中的“之”既非近指代词也非远指代词，这里的“之”相当于英语之The，是定冠词用来表示特指、定指。 把“之子”中的“之”看成是特指（定指）符号（即英语中的定冠词），“之子”就是指特定的人（子）（作者的爱人或丈夫），这种解释比把“子”看作远指或近指代词顺畅、自然。 例 （13） “之庶” 之“之”、例（14）“之众”（“大商之众”）之“之” 也不能解释成远指或近指代词，因为这里的“之”表示的是特指（定指）。 西周汉语中作定语的“之”依然是特指（定指）代词，西周汉语中作宾语的“之”是否都变成了第三人称代词值得商榷。在张玉金认为已变成第三人称代词的例句中，“之” 依然可以解释为特指（定指）代词。“第三人称代词 '之’源自指示代词 '之’，但是第三人称代词'之’已失去了远指性，起称代作用，常用于话语回指。这种'之’ 所回指的话语就在近处，而且该话语所表示的对象有时在空间距离、时间距离或心理距离上具有 '近’ 的特点。例如： 张玉金认为这几个“之”都是真正的第三人称代词，“因为它们只有称代性，而无指别性。”张玉金所举例句（15）至（18）中的“之”依然可以视作特指（定指）代词，在例句中是用来指代（即张玉金的'回指’）前面提到的人物[例 (16）中的'此’（这个人）、例 (17）中的'此王季’]、事物（例（15） 中的'此诗’）、地方（例（18）中的'兹中国’）或事情。正因为这些“之”尚可视作特指（定指）代词，故而将这些“之”释作“他”、“它”总让人觉得有些拗口。张玉金先生的第三人称代词“之”都可视作是特指（定指）代词，如果这些“之”确实可视作第三人称代词，那么在西周汉语中就存在特指（定指）代词“之”向第三人称代词“之”的转化。西周汉语第三人称代词“之”源自特指（定指）代词（相当于英语定冠词the）“之”。 古英语第三人称代词复数为hīe（主格、宾格）、hiera（生格）、him（与格）。这些第三人称复数形式，经过中古英语时期，逐渐为斯堪的纳维亚语代词形式they、their、them所代替。这种现象在语言变迁中颇为罕见。代词作为一种结构词经常、频繁、重复使用，总会被保存下来，通常不会被外来语所代替。李赋宁认为是由于英语语音演变造成的特殊情况，导致了替代现象的发生。在十三世纪的中古英语中，代词形式he既可以是阳性单数he（源自OE.hē'他’），也可以是阴性单数she（源自OE.hēo'她’），还可以是复数代词they（hē源自OE.hīe'他们’）。为了避免含混，在中古英语北部方言里首先出现了they（从古诺斯语þeir，定冠词sá、sú、þat的阳性复数主格形式演变而来），their（从古诺斯语þeir（r）a，定冠词sá、sú、þat的复数生格形式演变而来）和them（从古诺斯语þeim，定冠词sá、sú、þat的复数宾格形式演变而来）。逐渐这些外来语代词复数形式也推广到中部方言和南部方言。在乔叟的时代（1390年），伦敦方言已采用主格形式they，但仍沿用本族语生格形式here（源自OE.heora，hiera的变体）和与格形式hem（源自OE.heom，him的变体）。 《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she(pron.她（用于指女人、女孩或雌性动物）.她，它（用于指船只、交通工具、国家或其他被看作是女性的物体）.她；它（用于指不知性别的人或动物）.<西印度>她（宾格）；她的.女子.n.女子；妇女.雌性.)：Old English:probably a phonetic development of th Old English feminine personal pronoun hēo,hīe.《培根词汇》she(pron.)：mid-12c.,probably evolving from Old English seo,sio(accusative sie),fem.of demonstrative pronoun(masc.se)'the,’from PIE root *so-'this,that’（see the）.The Old English word for'she’was heo,hio,however by 13c.英语hit中的h-脱落变作it类似于*kit中的*k脱落，英语heo/hio变作seo/sio类似于*keo/*kio变作seo/sio。《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they(pron.1.他们；她们；它们.人们.<非正式>有权有势的人.2.[表示不确定性别的人]他；她.)：Middle English:from Old Norse their,nominative plural masculine of sá;related to THEM and THEIR,also to THAT and THE.《培根词汇》they(pron.)：c.1200,from a Scandinavian source(cf.Old Norse þeir,Old Danish,Old Swedish þer,þair),originally masculine plural demonstrative pronoun,from Proto-Germanic *thai,nominative plural pronoun,from PIE *to-,demonstrative pronoun(see that).Gradually replaced Old English hi,hie,plurals of he,heo'she,’hit'it’by c.1400.《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them(pron.1.[用作动词或介词的宾语]他们；她们；它们.[用作表语，或置于than,as之后]他们；她们；它们.[指性别不确定的人]他的；她的.2.<古>他们（或她们）自己.determiner.<非正式或方>那些.)：Middle English:from Old Norse theim'to those,to them’,dative plural of sá;related to THEIR and THEM.《培根词汇》them(pron.)：third person plural pronoun,c.1200,from Old Norse þeim,dative of plural personal and demonstrative pronoun þeir(see they).Replaced Old English cognate him,heom.《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their(determiner.1.他们的；她们的；它们的.（指性别不确定的人）他的；她的.2.（用于头衔）陛下；殿下；阁下；大人.)：Middle English:from Old Norse their(r)a'of them’,genitive plural of the demonstrative sá;related to THEM and THEY.《培根词汇》their(pron.)：plural possessive pronoun,c.1200,from Old Norse þierra'of them,’genitive of plural personal and demonstrative pronoun þeir'they’(see they).Replaced Old English hiera.As an adjective from late 14c. 定冠词向第三人称代词的转变是中古英语时期各方言的共同现象。英语定冠词和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关系密切，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单数阴性主格hēo原本就出自古英语定冠词阴性单数主格sēo，两者存在s＞h音转。而到了中古时期，各个方言都发生了定冠词向第三人称代词的转变。 在中古英语东中部方言中，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阴性单数主格hēo被she取代。she源自古英语定冠词阴性单数主格sēo。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复数主格hīe被they取代。they＜古诺斯语þeir'=古英语þā（定冠词复数主格）’。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复数生格hiera'their’＞hir。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复数宾格hīe被hem取代；hem＜古英heom、him'第三人称代词复数与格’。 在中古英语西中部方言中，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单数阴性主格hēo'she她’被ha'she’取代。ha源自古英语定冠词单数阴性宾格þā/þa，而东中部的she出自古英定冠词阴性单数主格sēo。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复数生格hiera'their’被hare'their’取代。hare来自古英语定冠词复数生格þāra/ þara。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复数生格hiera'their’在东中部方言中简化成hir。 在中古英语南部方言中，由于古英语īe、ie＞中古西南部方言u或i（其他方言为e），导致古英hīe'they’＞hi'they他们’，古英hīe'them’＞hi'them’（宾格），古英hiere'her’＞hire'her她的’（生格）。中古其他方言与之相应的是：he'they’，hem'them’（宾格），here'her’（生格）。古英语的īe/ie不仅分解为中古西南部方言i和其他方言的e，中古西南方言同样存在e脱落。如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复数主格hīe'they’＞hi（词尾-e脱落）；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复数生格heora'their他们的’＞hore（eo中的e脱落，词尾-a变-e）；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复数与格him、heom'them’＞hom'them’（eo中的e脱落）。 在中古英语东南部方言（肯特方言）中，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复数宾格hīe被出自古英语定冠词复数与格þam/þām之ham'them’取代；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复数生格hiera'their他们的’被出自古英语定冠词复数生格þara/þāra的hare取代。 在中古英语北部方言中，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复数主格hīe'they’被出自古诺斯语定冠词阳性复数主格þeir'they’之þai'they’取代，古诺斯语的ei音转为中古北部方言的ai。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复数生格hiera'their’被出自古诺斯语定冠词复数生格þeira（古英语为þāra）之þare'their’取代；此词中，古英语ā和古诺斯语ei相对应。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复数与格him'them’被出自古诺斯语定冠词复数与格þeim（古英语为þām）之þam'them’取代；古英语ā和古诺斯语ei相对应。þare在形式上更接近þāra而非þeira，þam亦更接近þām而非þeim；但由于其中的a读为ei，因此该词的字型是英语的，读音则是古诺斯语的；þare和þam出自古诺斯语而非古英语。现代英语中的一些结构词如代词they、their和them是溯源于古诺斯语的，古英语分别为hīe、hiera和him，古诺斯语分别为þeir、þeir（r）a和þeim；古英语和古诺斯语相比较，这三个代词的声母已由þ音转为h了。 中古英语出现的定冠词向第三人称代词的转化相当于汉语中特指（定指）代词“之”向第三人称代词“之”的转化。可以设想，在古英语从原始姬语分离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种下了这种转化的种子，在萨丕尔“沿流”（“语言，历史的产物：沿流”）的作用下开始发芽、成长，最终结出自己的果子。 牟融译hin为天（透先），以透th对译梵语h。古英þ＞西中部方言、肯特方言h：在西中部方言中，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单数阴性主格hēo'she她’被ha'she’取代（中古）；ha＜古英þā/þa（定冠词单数阴性宾格）；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复数生格hiera'their’被hare'their’取代；hare来自古英语þāra/ þara（定冠词复数生格）。在中古肯特方言中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复数宾格hīe被ham'them’取代，ham出自古英语þam/þām（定冠词复数与格）；古英语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复数生格hiera'their他们的’被hare取代，hare出自古英语þara/þāra（定冠词复数生格）。如果古英语也存在þ＞h音转的话，古英语第三人称代词甚至可以视为出自古英语的远指代词：古英语第三人称代词阳性主格单数hē出自古英语定冠词阳性主格单数sē（更古老的形式为þē），古英语第三人称人称阴性主格单数hēo出自古英语定冠词阴性主格单数sēo（更古老的形式为þēo），古英语第三人称代词中性主格单数hit出自古英语定冠词中性主格单数þæt；古英语第三人称代词主格复数hīe出自古英语定冠词主格复数þā等等。古英语定冠词（即远指代词）和古英语第三人称代词的对照如下： 阳性 阴性 中性 单数 复数 单数 复数 单数 复数 主格（定） sē þā sēo þā þæt þā 第三人称 hē hīe hēo hīe hit hīe 生格（定）þæs þāra þǣre þāra þæs þāra 第三人称 his hiera hiere hiera his hiera 与格（定）þǣm þǣm þǣre þǣm þǣm þǣm 第三人称 him him hiere him him him 宾格（定）þone þā þā þā þæt þā 第三人称 hine hīe hīe hīe hit hīe 在古英语存在þ＞h音转的前提下，古英语第三人称代词可视为出自古英语远指代词。我们可以合理地假设，西周汉语中发生的特指（定指）代词“之”向第三人称代词“之”的转化迅速传到原始日耳曼语中，导致原始日耳曼语发生了相同的变化。中古英语发生的第三人称代词单数形式被源自古英语定冠词单数形式所取代、第三人称复数形式被源自古诺斯语定冠词复数形式所取代之现象，不过是上古时期定冠词转化为第三人称代词的重演。如果西周汉语中发生的特指（定指）代词“之”向第三人称代词“之”的转化传到原始日耳曼语中导致原始日耳曼语发生了相同的变化这一假设成立，那将意味着日耳曼人离开中国的时间不可能早于西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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