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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统治在辽东地区的崩溃及中朝贸易的衰落过程中都经历了什么?

 炫叶楓雪 2023-02-21 发布于广东

引言

明朝统治在辽东地区的崩溃及中朝贸易的衰落过程中都经历了什么?首先,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们需要知道,万历后期,明朝帝王怠政、宦官擅权、党派攻伐、吏治腐败、民不聊生、内乱外侵等危机交织上演。女真社会汉化程度加深,且渐有统一之势。辽东人力、物力匮乏,御边与生产能力持续下降。

辽东豪强与明廷税使横征暴敛,经济生产难以维系。政治腐败、自然灾害频发等主客观因素均成为中朝经济交流的阻碍,但贸易活动仍在危机四伏的边境区域继续发展。

明朝统治在辽东地区的崩溃

后金政权建立前,明廷对辽东的军饷供应亦捉襟见肘,边警、弊政使辽东民众难以度日。民众埋藏米谷杂物以备祸患尚且不足,罕有余货用于买卖交换。

以努尔哈赤为首的女真首领一边从朝贡贸易中获取经济利益,一边加快内部统一步伐,为与明对决积聚力量。随着辽东社会环境的不断恶化,中朝贸易规模急剧萎缩。

明末辽东地区的战与守

明末,辽东边患升级,官兵战不能战,守不能守。壬辰战争期间,辽东得力干将多赴朝鲜战场,蒙古、女真各部趁机犯边。即便明廷积极调派将领提升辽东御边能力,在战略资源有限的前提下颓势难以改变。

万历二十四年(1596),蒙古伯彦罕、以儿邓等部侵袭辽东地区,明廷仅令当地将官相机决策。辽东仍须向朝鲜战场调集精兵良将。壬辰战后,辽东元气大伤,边堡兵备空虚,防御力量极为脆弱。万历十九年(1591),蒙古等部犯边,辽东官兵尚能主动迎敌,斩获与阵亡数额大体相当。

万历二十七年(1599),明廷虽令总督邢玠率领东征回军分防要地,但辽东残破不堪,义州、锦州地接连失事。辽东各兵月粮急缺。万历二十九年(1601)三月,兵部尚书疏言:“辽左重镇,十年之间八易大将,期于得人以保冲塞”。

大学士沈一贯力推李成梁,以辽丁治辽地。老将李成梁的复出仍无法解决辽地军政衰败的诸种问题。此时,高淮在辽横征暴敛,明廷边饷告急,虏患与自然灾害频至辽地,即便李成梁意气风发之时亦难救残境。

万历前期,辽东的防御政策还可凭周边民族的“顺”或“逆”来付之“款”或“剿”的行动。壬辰战后,辽东主兵惟剩弱卒,援朝客兵因粮饷匮乏及原戍之地急需兵源而不能久驻。明廷只能通过增加抚赏等羁縻政策来缓解周边民族内犯的压力。

各部除入京贡马的赏赐与马价收益外,马市交易等抚赏亦十分丰富。朝廷虽规定边市抚赏物资由广宁卫库给银置买,但边臣以此为由剥削军士、专擅边市现象屡禁不止。边关员弁私占市税、侵克“属夷”酒食等物,但遇大酋势众则擅增抚赏。建州女真诸部酋长便从明廷获取大量财物和生活物资。

万历初期,抚顺、清河一带女真诸部多为王台所制。李成梁陆续荡平建州王杲、逞仰儿奴及王杲子阿台等犯边部众后,女真诸部多循规朝贡受赏。

万历十七年(1589),建州女真首领努尔哈赤与歹商(王台之孙)皆为姻亲,“内倚中国,而外以婿重”,“且以斩叛夷克五十乞升赏,加都督秩,以此遂雄长诸夷。”万历后期,女真部落大举零寇的频率逐年增加。努尔哈赤统一女真各部时,仍以“顺夷”姿态以示明廷,获得更加宽松的发展空间。

万历三十六年(1608),努尔哈赤公开侵袭辽东边城,仍尽可能维系与明廷的朝贡关系。努尔哈赤集团从朝贡封赏、沿途勒索、边市贸易等抚夷政策中获益匪浅。万历后期,努尔哈赤并未完全掌控女真部落,特别是海西北关部众。与蒙古达成联盟,征服吉林、黑龙江地区的野人部落是此时努尔哈赤集团的战略重点。

明廷虽知“建酋桀黠非常,旁近诸夷多被吞并”,更知其“恃强不贡”、控制边市、“招亡纳叛”,所图非小。但辽东凋敝,无力御敌,明廷只能令边臣与朝鲜对其提防、安抚,以争取大修武备、整饬边防的时间。辽东镇抚恐开边衅,甚至以招抚为名将宽甸六堡一带居民尽数驱逐,努尔哈赤坐得百里之疆。

万历三十六年(1608)明廷令辽东选得当员役前往努尔哈赤驻地宣谕:“各守边疆,毋相侵扰。”万历三十九年(1611),努尔哈赤以“俛服车价”、“裁革夷众”等退让条件提请起贡。明廷以“字小之仁”、羁縻地方为由建议许贡。

兵部认为宽甸六堡之地不足以与鸦鹘一代安边大局相提并论,“按臣熊廷弼有疏地界一事惊扰边鄙夷汉汹汹,大非国家之福。”历四十三年(1615),明廷仍“欲令照北虏俺答事例免其(建州、海西)入京,俱在边守候赍赏,一应折宴、折程、口粮照例给发。”

万历四十四年(1616)努尔哈赤征明之前,辽东在建州女真“恭顺”、边警暂缓的氛围下,始终以“严防”、“款塞”等传统手段维系边镇安稳大局。温水效应之下,明廷边臣部署堵截格局甚为艰难,努尔哈赤羽翼日益丰满。

辽东乱政与民心散尽

明初,辽东军民耕而足食,社会繁荣安定,支撑边镇发挥“京师左臂”、“拱卫神州”的重大作用。明朝末年,辽东阡陌相连、屯堡相望的景象不复存在,代之以战乱频仍、皮骨空存的残破局势。文武员弁、地方豪强、矿监税使等依托明朝弊政残酷剥削辽东军民,男女老幼“亡魂丧胆,奔山窜岭者,不可胜数也”。

辽东之民皆与军籍相连,所有生计皆为戍边、御虏等军事活动所服务。明末,辽东军饷极低,受“虏情”、“天灾”等因素的影响军民田亩收入亦很难满足养家糊口的需要。

辽东兵饷逐年累欠,寅吃卯粮。各级将官侵克吞占,军卒困苦不堪战守乃为陈弊。壬辰战后,辽东军马及物资耗损尤重,却无处贴补,即“惟辽左空虚,支吾无策”。明廷优恤军资多为将官贪墨,朝廷恩意竟成画饼。

辽东“食粮有限,侵扣无穷影,财渐多则应役必少,行伍所以日虚,而骄悍所以日炽,皆坐此毙。”辽东地区“虏日骄,将日玩”,“各边诸部,所在生信,(边臣)处置失宜”,祸患迭起。明廷提及救辽之术,“惟在足其额兵,给其额饷”,但更为重要的前提是“禁代造,禁扣克,兵不浮食,食不浮兵”,方可言整饬边防。

可见,在辽东边疆安全问题上政体系内部的崩坏远甚于外部威胁。随着皇权专制政治逐渐强化,作为皇帝“羽翼”的宦官群体权柄极大,凌驾于地方军政机构之上。

万历二十年(1592)至二十八年(1600),明廷相继用兵于宁夏、朝鲜、播州,耗银千万,政府财政匮乏。万历二十四年(1596)、万历二十五年(1597),乾清宫、坤宁宫、皇极殿、建极殿、中极殿相继遭灾,营建修复仍须巨资。

万历皇帝挥霍无度,向国库索银却频频受阻,遂决定越过政府部门直接攫取天下财富。历二十七年三月,神宗为谋“辽东地方金银矿洞及马市方物”等资源,派监承高淮督原奏阎大经等前往辽东开矿征税。万历帝不顾辽东残破不堪的社会现状,执意遣太监高淮掠夺敛财,加剧了辽东社会的衰败进程。

高淮赴任伊始就遭到辽东巡抚李植、户科给事中包见捷、贵州道御史涂宗浚等官员的反对与弹劾。高淮及其爪牙“追矿税,征房号,编牛车,拿大户,调夫匠,修牌坊,冒军粮,占军役,诈假官,用非刑,拷财物,奸妇女千万苦情,诉说不尽”兵科给事中侯先春、辽东总兵马林等皆因阻碍高淮等在辽东横行而被问罪。

万历二十九年,万历帝被迫降旨督抚纠察奸恶,但其始终明示“内官任事”的合法性,给予其谋私利的权力。高淮继续在辽东干涉军备、关务,掣肘镇道边臣,祸贻无穷。

据《明实录》记载,高淮成批进献神宗内库的财物有:黄金六十两,银五万多两,以及马匹、貂鼠等物。高淮收入私囊的银两不下数十万。辽东巡抚李化龙描述辽东社会惨状,辽阳富民“搜索已尽,非死而迁徙,非徙而贫”,“辽军已数年不得钱粮,凡给散钱粮,为将领扣去,军士分厘皆不得沾矣。”

万历中期以前,在辽东官员的盘剥下,军民已疲弱不堪。壬辰战争爆发,辽东米谷多被用作东征粮饷。即使后期战事接近尾声,辽东仍无法获得朝廷接济。

朝鲜屡次通报明廷,辽东“新地逋逃众余十万,久之不散,终将为虏中行”万历三十四年(1606),辽东巡按肖淳奏报:“辽左冲疲,军民最苦,乞蠲停税课耗羡三万六千余两,以安人心,保重镇。”

结语

总的来说,辽东曾通过开垦屯地、严征田粮赋税等方式维系军政系统运行。但是,边政未见起色之时,监承高淮、阎大经等税使相继而来。其苛索暴敛尽入私囊,辽东各营男女成批投逃边外,辽东社会彻底丧失自我恢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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