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古桥—大运河文化遗产的明珠

 听雨之韵 2023-02-23 发布于北京

古桥—大运河文化遗产的明珠
王满师
在北京大运河文化遗产名单中有八座桥,其中通州就有六座名列其中。除了已经熟悉的八里桥(永通桥)、萧太后桥(通运桥)外,还有卧虎桥(通济桥)、土桥(广利桥)、张家湾虹桥、张家湾东门桥。
寻访这些历史“老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耐心和细心都是不可缺少的。
借助下面这张示意图,能够帮助我们了解通州曾经的水系和部分运河节点的位置。

明初至嘉靖七年(1528)以前通州运河水系格局与码头分布(来自网络)

卧虎桥——卧虎已去,通济翻新

卧虎桥,大名“通济桥”。我曾经多次路过此桥,在游览葫芦湖、大光楼时几次到桥上拍照,但因桥上无标志,地图没标识,虽然有几排石狮子,但现代机械制作痕迹和桥的水泥结构,给出的结论是现代桥,所以“不识庐山真面目”。经多方查寻和印证,确认这座现代桥,就是由卧虎桥演变来的。

卧虎桥位于通州五河交汇处的通惠河口。最容易寻找的路线,就是顺通惠河一直向东,或从六号地铁线北关站出来,或从西海子公园向北到通惠河边,上了新建的北关大道桥,向东望,一眼便可看到一座三孔拱形桥,南岸的燃灯佛舍利塔和葫芦湖也尽收眼底,沿通惠河南北两岸向东直线三百米左右,就到达卧虎桥了。

据资料,卧虎桥原是一座木桥,每逢汛期,常毁于洪水。明隆庆二年(1568年)秋水泛滥,桥被冲毁,过往行人“辄若望洋争舟而渡,往往有濒沦者,民咸苦之”。但“艰于财乏”,直到万历六年(1578年)三月,管理通惠河的官员,捐俸募资,修建石桥,官民“闻风而争助”,“于是凿石于山,易木于市,纠工度财”,两个月余,拱桥落成,明神宗赐名“通济”,寓意道路贯通官民皆受益。距今已有四百四十二年。

卧虎桥为南北走向,桥面石条铺墁,两侧护栏望柱上均雕石狮,栩栩如生。护栏端首处镶嵌的戗栏兽,出乎常规,非为趴蝮,却为猛虎,作卧伏状,刚猛威武,怒睁双目,注视河水,护卫河道桥梁。故此人们称“卧虎桥”,“通济桥”却鲜为人知。

因社会发展,卧虎桥不能满足需要,1966年修建成为T型桥梁。1976年唐山地震后又以钢梁加固。1988年桥梁重建,为水泥结构桥,长109米,宽15米,载重20吨,2007年政府投资改造卧虎桥。现卧虎桥实为两座桥梁,东侧为T形结构桥,西侧为三孔拱形桥,东西两桥并列为上下道路。两桥各有两排石材护栏,每列护栏上有60余个望柱,皆雕有石狮,护栏端首处的卧虎不知所终。

卧虎桥所处现通惠河的终点,也是北运河的起点(通州至天津)。五河交汇,古迹密密,是通州最富大运河文化之地。

站在桥上,向南几十米,是横架在北运河起点的北关栏河闸桥,号称“运河第一桥”,为东西走向,七孔弧形结构,桥闸一体,闸隐于桥下,其形制外观为仿古桥式样。该桥于2008年12月竣工,虽为新建,但其漂亮大气的外观,与大光楼浑然一体。

“运河第一桥”西头,竖立着高大古老的大光楼。大光楼之“大光”源自于《周易》,“损上益下,民说无疆。自上下下,其道大光”。希望官员体恤,百姓安居乐业,藏富于民众,君王之仁德广播,则国泰民安。大光楼于1900年被八国联军烧毁,2005年,政府历时三年复修,重现其历史风貌。

向东望去,运潮减河之水滚滚东去南下与潮白河相汇。向北,过了栏河匣桥,西侧是发源于昌平军都山麓的温榆河汇入处,北部是自顺义而流入的小中河。

在这里还有高耸入云的燃灯佛舍利塔、一碧如洗的葫芦湖、昔日风情万钟的皇家码头、热闹忙碌的石坝码头和土坝码头遗址,以及五河交汇的开阔水面,组成了大运河上的最绚丽的美景。

土桥——古桥已没,神兽尚存

土桥,正名“广利桥”。其位置在现在的土桥新村小区。小区分东区和西区两部分,有联通道路。从北门进入小区,找到东区的7号楼和8号楼之间的空地,地面被铁栏杆围了起来。这就是土桥的原址。

围栏里有两个非常珍贵的历史遗物。一个是高十余厘米的桥两侧护栏,一是一只匍匐在地面的镇水兽,原桥主体被埋压在地面以下,已不可示人。

万幸保存下来的这只镇水兽,原嵌砌于土桥东南向雁翅上,因经历几百年的风雨侵蚀,原腰部裂纹处已断裂。镇水兽为艾叶青石所制,体型硕大,长215厘米,高51厘米,宽85厘米;造型优美,雕工精巧,圆雕与线刻相结合;卧伏状,梗项扭头,张口嗔目,大角犀利,鳞片满身,长尾回蜷。1959年7月24日颁布为通州区文物保护名单,2013年国务院公布“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土桥因通惠河漕运而生。元代开挖了通惠河,成为漕粮进入京城的主要通道。每年三、四百万石的漕粮要运进京城,运输十分繁忙。在通惠河水量缺少时,南方漕运到达大运河北端的张家湾码头下船,再经陆路转运。为便于通行,在必经之处的通惠河上建一座木桥,因接近广利闸,命名为“广利桥”。广利桥的桥面用灰土夯填,旱时为土,雨时为泥,当地百姓称为“土桥”。土桥村也因此桥得名。

2000年土桥残留部分

明万历年间,木桥改建成单孔平面石桥,清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重修。嘉庆七年(1802年)以后,北运河改道(嘉庆十三年即1808年完成),海运和铁路兴起,土桥渐废。据介绍,解放后仅存石桥雁翅残段,镇水兽多半埋入土中。1998年,石桥下河道被填塞,桥券、记事碑被掩埋,镇水兽从燕翅垂直提升至地面。2000年修建京哈高速公路时,施工车辆把多余的土方卸在干涸的河道内,填平了河床。这使得桥体被埋,只剩桥面两段高约1米的栏杆和一只镇水兽。2004年土桥村旧村改造时,广利桥成为目前的状况。

经过几百年历史的颠簸,残存的仅剩这两段高十几公分的护栏和一只镇水兽,向人们讲述着土桥的前生今世,演义着许多动人的故事。

民间传说,当年这只镇水兽很不安分,经常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溜到附近的庄稼地里偷吃粮食,临近的百姓供奉的关帝爷听说后外出巡视。一天深夜,这只镇水兽被关帝爷发现,手挥大刀砍在了它的腰部,留下了伤痕。受伤的镇水兽逃回土桥,其他的三只看到受伤的镇水兽非常害怕,一只逃到萧太后河桥下,其余两只不知去向。

张家湾虹桥、东门桥——尚有遗迹,盼望复活

刚踏上张家湾古城原址,迎入眼帘的是杂草丛生,荒无人迹,破败不堪,毫无生气。但当我站在仅存的南城门楼上,俯视千年的萧太后河静静流淌,苍老坎苛的萧太后桥傲然挺立,蜿蜒残破的古城墙坚守岗位,还有顺古城东侧而下的玉带河上,有两座虽小却美丽的古桥,在我脑海中不断出现张家湾古城的盛景。城内建筑鳞次栉比,生意兴隆;城外漕船首尾相接,码头人声鼎沸,萧太后桥车水马龙,城东的虹桥和东门桥,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张家湾虹桥残留部分

古时的张家湾是天津到北京的必经之地,萧太后河从城南流过,向东汇入京杭大运河。明嘉靖四十三年(1564年),建张家湾城,成为当时漕运南来北往的物流集散地。城外有三座建于明代的跨河石桥,南门外的萧太后(通运)桥规模最大,城东的东门桥、虹桥略小,但是十分重要的古城通道。

虹桥在古城东北,因形似雨后出虹而得名,东门桥因对应古城东城门而得名。张家湾古城虽然消失,但通过两座古桥遗迹位置,能够判定古城两座东门的方位。

停泊在北京通州漕运码头的船只(来自网络)

2013年,通运桥、虹桥和东门桥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也是“京杭大运河”文化遗产名单中的重要单位。虽然桥被破坏、淹埋,看不出模样,但已树立保护围栏。随着文物保护意识的增强,古张家湾的保护和开发的进展,有朝一日被发掘重见阳光,定会光彩照人!

浮桥——应运而生,使命所致

《潞河督运图》中的浮桥(来自网络)

明代以前,通州城东的大运河上没有建过桥梁。人们过运河靠船只摆渡。辽金时曾建木桥,但屡被冲毁。明初,大将徐达曾下令修建木桥,但四河相汇,夏季河水泛滥,木桥难以长久。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北平布政使司左参政周伟建议用60余艘漕船联在一起,浮于河面,上铺木板以通行。巡抚洪锤遂设船建桥于白河之上,称作浮桥。通州先后有三座浮桥,一在城东白河上,一在东北温榆河,一在东北白河之上。

浮桥便捷省时,经济耐用,人车牲畜、百货商客均可通过。清乾隆曾因过通州浮桥而触景生情,即兴赋诗曰:“飞梁驾水响梢东,转漕连艘此处通。南望江乡渺何极,遥源犹忆自云中。”

民国初年,浮桥撤除,恢复摆渡,浮桥成为历史中的轶事。新中国成立后,运河上建起水泥新桥,彻底解决了运河两岸交通问题。

2020年8月28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