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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能够习惯一切的生物，我觉得这是给人所下的最好的定义。 对于任何事情都不露出惊异的神情，才能成为极大的善德 。 一般说来，把虚荣和外表放在第一个位置上面的人，都已受了腐化，卑鄙的很。 是的，犯罪大概不能用已有的，准备好了的眼光去加以理解。他的哲学比一般人所想象的还要复杂一点 。当然，监狱和强迫工作的制度不能使一个罪犯洗心革面。这种制度只是惩罚他，给予社会一个不再有犯罪破坏它的安宁的保障。监狱和加强的苦工不过是助长罪犯心中的仇恨，增强他们对被禁止的安逸享乐的渴求和令人可怕的轻浮而已。但是，我深信，即使再严密的制度，也只能达到虚伪的、欺骗的、外在的目的。 如果他已经成为喜欢吹牛的人，那么他几乎永远是游手好闲的懦夫。 精神上的贫乏比任何肉体上的痛苦还让人难以忍受。 ……这种傲慢的自尊，这种认为自己可以不受惩罚的夸张的行径，会在极柔顺的人的心里产生仇恨，使他失却最后的耐性。 世上的一切人，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怎样受屈辱，但本能地或是无意识地，到底还是要求人家尊敬他自己的价值。 ……如果只是一丝不苟的执行法律，而不善于加以灵活运用，不理解法律的内在精神，那就只会引起更大的乱子，永远也不会有另外一种结果。 （对医生而言）所谓的仁爱之心，就是视病人如自己的兄弟，有时比任何药品还重要。 暴虐是一种习惯，它具有不断发展的性质，并最终会发展成疾病。我以为 即使是最好的人，也可以因为习惯而变得愚昧无知和粗暴无礼，甚至残暴到惨无人道的程度。鲜血和权力使人陶醉，粗暴与淫荡逐渐的发展着，最不正常的现象会使脑筋与情感易于接受且终于觉得甜蜜。人性和民主的元素在暴虐中丧亡，到时要想回就回复到人性的尊严，要想后悔，要想得到复生，就几乎不可能了。 心地善良的人（这种人很少），都很安静、平和，而且沉默寡言，他们把自己的希望默默地藏在心中，自然比阴郁的人还倾向于幻想和相信自己的希望。……一个人如果没有希望以及为实现希望而做的努力，他就不能生活下去。一个人如果失掉了目标和希望，他就会烦闷的变成一个怪物…… ——以上摘于《死屋手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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