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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重驭轻

 冬窗事发 2023-02-26 发布于北京

唐的建立,还要从北魏说起。

起初,北魏在边境设下沃野、怀朔、武川、抚冥、柔玄、怀荒六个军镇,孝文帝改制后,六镇鲜卑人因地位下降集体起事,最后崛起的宇文泰就来自武川镇。

那时,约二十万鲜卑人投到东魏高欢麾下,而西魏的宇文泰仅得一万,所以后者联合关中、陇山一带的汉族豪强推出了府兵制度,其中宇文泰、独孤信、李虎、杨忠等均出自武川,他们中有胡人也有汉人,既是武官也是文官,军政合一,出将入相,集体掌控着军国大权。

经多年奋战,这群人凝聚在了一起,他们相互联姻,形成了一个胡汉结合的大家庭,史学家陈寅恪称之为“关陇贵族集团”。

独孤信长女是北周明帝宇文毓的皇后,宇文毓乃宇文泰之子;独孤信四女嫁给了李昞,李昞是李虎之子,李渊之父;七女独孤伽罗又是隋文帝杨坚的皇后,杨坚乃杨忠之子;杨坚之女杨丽华又是北周宣帝宇文赟的皇后,宇文赟是宇文泰之孙...

可见,一个独孤信就串起了北周、隋、唐三朝的皇室血脉,进而可知,杨坚是以外公身份夺走了宇文阐的皇位,所以隋周鼎革是“集团”内部的一次换血,杨坚也不负众望统一了全国。

陈寅恪还提出“关中本位”说,指出长久以来,“集团”始终将府兵集中在关中。后来隋炀帝公然破坏传统,试图通过东都及运河将力量转移去南方,进而招致杨玄感、李密、李渊等“集团”高层人物的讨伐。其中李渊是杨广表弟,所以唐朝不外乎是“集团”统治意志的延续,自然继承了均田、府兵、运河、东都等隋朝遗产。

唐初,太宗回归“关中本位”政策,《新唐书》载:“太宗列置府兵八百所,而关中五百,举天下不敌关中,则居重驭轻之意也。”居重(关中)驭轻(全国),大概是种安全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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