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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荷叶脸

 正经说文史 2023-02-26 发布于湖北

唐朝天宝年间,深山的山谷里,有一座草庐,住着一名道士,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几分仙气。他从来不下山,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山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当然也就不认识他了。

山脚下住着一户姓茅的人家,有两个儿子,老大叫做茅冲山,老二叫做茅冲水,兄弟二人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亲上山打柴。路过茅草屋时,兄弟二人看见道士,恭恭敬敬地行礼,口称“仙道爷爷”,还时常采摘一些野果送给道士,道士则传授给他俩一些吐纳之法,强身健体。

一转眼,两兄弟都长成了半大小子,结伴上山打柴,他们的父亲,则去县城里帮短工。这一天,两人到了深山腹地,发现一处幽静的山谷,里面有许多枯柴,便下到山谷里捡拾。到了谷底,茅冲山发现一个山洞,便冲几丈开外的弟弟喊道:“弟弟,这里有一个山洞,我想进去看看。”

茅冲水说:“哥哥,不要去,里面说不定有野兽。”话音刚落,一股怪风从山洞里卷出,怪风里出现一条巨蟒,张口将茅冲山的头含住,往肚里吞下。茅冲水吓得腿肚子发软,本能地撒腿就跑。

跑了两步,他猛地站住,不能丢下哥哥不管,转身跑向巨蟒,举起手中的利斧,劈向巨蟒的头部,顿时划开一条口子。

巨蟒受疼,却舍不得丢下到嘴的食物,拖着茅冲山往洞里退缩,边退缩边使劲地吞咽。茅冲水挥舞起利斧,不断地劈着巨蟒的头部,无奈巨蟒忍住疼痛,不愿丢下茅冲山。

眼看巨蟒就要缩回山洞里了,茅冲水焦急万分,丢下利斧,双手拽住哥哥的一条腿,一脚蹬住洞口的石壁,拼尽浑身的力气,试图往外拔出哥哥。

人和巨蟒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放弃,巨蟒无法退后一毫,茅冲水也无法把哥哥拔出一分。他涨红着脸,青筋直爆,身子往后仰着,不停地大声吼叫着,他心里清楚,一旦自己不敌巨蟒,哥哥被巨蟒吞进肚子里,就再也无法生还了。就算陪着哥哥一起被吞进巨蟒的肚子里,也坚决不能松手。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眼看茅冲水就要坚持不住了,突然,他拉着哥哥往后一仰,倒在地上。原来,巨蟒坚持不住了,松开了口,缩回洞底里去了。

茅冲水翻身坐起,查看哥哥的脸,只见哥哥的鼻子耳朵嘴唇,都已经化掉了,露出光秃秃的血肉。他呼喊了几声,却发现哥哥没有反应。

他吓得猛地站起来,想背起哥哥找医者治疗,却发现双腿发软,使不上劲。他稳住心神,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吐纳了十几下,双腿有了力气,他赶紧背起哥哥,往山下跑去。他在心里无比感激道仙爷爷,如果道仙爷爷没有教给他们吐纳之法,帮他们强健了筋骨,他恐怕早就败给巨蟒了。

路过茅庐时,道士看见了他们,询问怎么啦?茅冲水拖着哭腔,三言两语讲了遭遇。道士上前查看了茅冲山的伤势,说道:“山路崎岖难走,等你下山,需要一个多时辰,你的哥哥早就没命了。”

茅冲水哭了,问道:“道仙爷爷,这可怎么办啦?”道士说:“你把他背进草庐里,放在地上,我有办法。”茅冲水紧跑几步,把哥哥放下,道士拿出一个葫芦,张口把液体含进嘴里,喷向茅冲山的头部,只见液体化成薄雾,罩住茅冲山的头部。

道士转脸对茅冲水说:“出去摘一片荷叶来。”外面的水池里,开着一朵荷花,漂浮着几片荷叶,茅冲水采摘下一片荷叶,交给了道士。

只见道士将荷叶覆盖在茅冲山的脸上,伸手一阵捏摸,荷叶慢慢地变成了皮肤,恢复了茅冲山的容貌。他按住茅冲山的泥丸宫,大喝一声,“茅冲山,快快醒来!”话音刚落,茅冲山睁开了眼,坐了起来。

茅冲水赶紧跪下叩头,感谢道仙爷爷的搭救。茅冲山得知实情,也跪地感谢。道士将手中的拂尘轻轻地一挥,两人被一种力道托起,站了起来。道长笑着说:“好了,你们回家去吧。”兄弟二人告辞道长,欢天喜地地回家去了。

到了家里,茅冲水将神奇的遭遇讲了,父母摸着茅冲山的脸部,没有什么异样,啧啧称奇,父亲说道:“山子的命大,遇见神仙了,明早我带着你俩去拜谢神仙。”

然而,第二天上午,他们去了山谷,却发现草庐不见了,道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过了几年,茅冲山完婚了,娶了章氏为妻。大半年后,小夫妻两人因为一件小事争执不下,互不相让。章氏手里原本点燃了一炷香,用来薰衣的,气极之下,伸出香头戳在茅冲山的脸上,却发现他的脸皮完好无损。

章氏怒气不息,顺手揪住茅冲山的耳朵,一使劲,耳朵竟然裂开了一条缝,耳垂变成了荷叶。章氏吓得花容变色,不知所措。

茅冲水闻言,赶过来用米汤将荷叶粘上耳根,过了一会儿,荷叶恢复成耳垂。这以后,章氏再也不敢触碰丈夫的脸部了。

几十年后,茅冲山寿终正寝,家人给他穿寿衣时,发现他的脸部,变成了荷叶,颜色翠绿,透出清香。

危难之时,弟弟无疑经受住了考验,没有丢弃哥哥,兄弟之情跃然纸上。但愿世上多一些温馨,少一些磨难,最好不要让亲情接受考验。本故事采用了荒诞的笔法,在于借事喻理,劝喻世人,与封建迷信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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