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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在北方人饭桌上是必备的，一口口馒头下肚，饱腹且充实。于我而言，一顿饭离开了馒头，充实感都会差几分。如若能吃上母亲亲手蒸的馒头，整顿饭像有了灵魂，定是津津有味的。 我出生在农村，那里没有空调、暖气。在寒冬里，我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在厨房里陪母亲蒸馒头。蒸馒头的过程相当复杂，母亲要提早和面，等面完全发酵起来就开始揉面。揉面时间挺长，母亲常说：“面揉不好，蒸出来的馒头就不好吃。”揉好面之后再把面放进面盆里大约醒15分钟，就开始做馒头。母亲将面分成拳头大小的面团，单个揉，每个小馒头得揉上好几十下才能做好，然后放在箅子上等待下锅。农村的锅是老式铁锅，一锅能装20多个馒头。由于家里人多，母亲每次蒸馒头都会用双层大箅子蒸近50个馒头。馒头下锅后，先用小火烧热锅后换大火，大火蒸20分钟后再换小火蒸10分钟，整个厨房渐渐被水蒸气包围，弥漫着馒头的香甜。每当这个时候母亲都会递给我一句话：“孩啊，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当时我只顾享受温馨的氛围，忽略了这句话的深意。 长大以后遇到困难和挫折时，耳畔总会响起母亲蒸馒头时所说的那句“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这句朴实无华的话成了我的人生格言，一直支撑着我，我知道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是母亲无形的力量，提醒我遇事沉着冷静，不轻言放弃。 远嫁后，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再也没有和母亲一块蒸馒头的经历了，但是每次回去总能吃上母亲亲手蒸的馒头。最近一次回家是在2023年春节前，母亲虽已住上了有暖气的楼房，但依然执意让我们回老家。回到家，母亲依然忙碌着，饭后端出满满两筐大馒头，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蒸的。母亲说：“昨天下午和的面，冬天不好醒面，只好放在被窝里暖着，早上3点多开始蒸，一直到6点多才蒸出来。”母亲说到这，我已止不住眼里的泪水。看到母亲双鬓已全白，我才意识到她已年近古稀。蒸两锅馒头，年轻人体力尚且困难，我的母亲在半夜完成了。母亲接着说：“吃上馒头，才有精力工作。” “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回去的路上，我戴上耳机听着这首歌，望向窗外泪眼婆娑。我的母亲已经老了，作为女儿的我依然在索取，而应享天伦之乐的她依然在付出。望着母亲亲手蒸的馒头，我思绪万千，这些馒头里，有母亲的牵挂，也有女儿想要母亲健康平安的牵挂。 （作者：淄博职业学院南校区 郭焕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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