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源网络,侵删 作者:云骧 几十年来,你就在掩映的梧桐树下纳凉 方位坐北而朝南,趋吉而避凶,符合光线的 折射原理。每天清晨你都在喜鹊的歌声中 绿叶的露珠上,明媚的阳光里醒来 曾几何时,我走在你青石铺就的小径 或者爬上你背后葱茏的竹林 抑或者我在你小小的鱼塘里,垂钓、游泳 以及我该不该在你春天妖娆的桃花下吟诗? 在你挂满又大又圆蜜枣的树下偷吃? 在你七夕的葡萄架下听牛郎与织女的悄悄话? 是的,爷爷一直这样说: 你占据了全村最好的一块风水宝地 我忘记是多久了,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你就这么站在旧旧的时光里和我对视 如今,更多的蜘蛛网向我们飞来,缠住我们 我犹记得那时燕子在你房梁上搭窝 她是个入侵者,我野蛮地驱逐了她,并捣毁了 她的老巢。哈,她因此追着在我头上拉屎 我还记得这些:在你墙角打弹珠,捉迷藏 躲猫猫和跟弟弟妹妹们堆雪人打雪仗的那些日子 它们像一颗又一颗的珍珠被我用丝线串起来 挂在了脖子上。到现在,这光芒还在照耀我…… 可是回不去了,我只能把这些美好封存起来 放进口袋里。它们必将如窖藏的酒一样 在发酵的时间里,永不褪色,愈发香醇 离开家乡的人,在今夜看月亮,蓝月亮 这个深秋,出奇地冷 村子里的落叶也该是厚厚的一层了吧 被风一吹就是一群蝴蝶。噢,蝴蝶,今夜请容我 到你的梦里来:我在异地流浪太久了,老屋 我要回到你身边,在你柔软的破床上再躺一晚 甜甜地睡一觉,梦里就梦到这群蝴蝶在你瓦背上飞 啊,我也想做这样一片落叶,这样一只蝴蝶 在凛冽的秋风中打转,围着你跳一支舞 或者干脆做一枚会唱歌的风铃,欢快地笑 在故乡的骨架上,在你屋檐下,就这样飘来荡去 小时候扔的一颗石子,荡起的涟漪,一圈一圈 如今越来越小了。当我退回到过去,我就仅剩下你了 你承载了我的童年,也承载了我的成长 我爱你古朴的木板门,我曾在那上面用毛笔 写下“生活”,也学会了怎样打开另一扇窗户。 我爱你松木制成的梯子,小时候为了偷吃奶奶 藏在阁楼的糖,爬上爬下。这崎岖的高处啊! 我爱你破旧的容颜嵌满皱纹与蜘蛛网 我爱你的土墙和青瓦,尽管一度有漏雨 和倾颓的危机。我爱你烟囱里袅绕的炊烟 我爱听这时奶奶唤我回家吃饭的乳名 我爱你,老屋,请允许我叫你的别称 这么多年来,你遮蔽了我,收容了我,更支撑了我 你就是这样一个符号——你就是“家”! 费时一周余,2013年11月16日完成于会泽,初稿。 2014年11月13日改于会泽。 诗歌是人类连接高维空间灵感的产物 偶读一首诗,宁神又静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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