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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侯爱兵 宋代词人李之仪说：“词妙见于卒章，语尽而意不尽，意尽而情不尽。”这不仅是赋诗作词的神妙境界，我们在谈话中也要追求这种“言有尽意无穷”“语有尽情无穷”的效果，给人留下不尽的情思意蕴。 01 有一次，中国科学院院士杨叔子与青年学子对话，一位同学在提问中称呼他为“大师”，杨院士马上对大家说：“请不要叫我大师，因为中国讲究老、大、中、小，长幼有序，叫大师把我叫小了，所以叫我老师就好了。”见他拒绝“大师”称号，有同学便改称“恩师”，没想到杨院士又幽默地回应说：“恩施在湖北西部。”潜台词是，不要叫我恩师，还是请叫我老师。一句话惹得全场一片笑声，让人笑过之后不禁产生遐思，回味悠长。 杨院士“谦虚温谨，不以才地矜物”，他能幽默巧拒“大师”称号，回归“老师”本色，又能借助谐音转化语义，一句“恩施在湖北西部”，言尽意未尽，却尽显其睿智谦虚、幽默风趣。为人第一谦虚好，学问茫茫无尽期。从杨院士话中，我们可以体味出谦虚的人珍视真理，不关心对自己个人的颂扬，也不会炫耀个人得到的赞誉。 02 在深圳第26届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大运之星（礼仪）”总决赛5进4的比赛中，五位选手比拼口才。主持人问她们对美的理解，来自中山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吴辰岑回答道：“我对美的理解是：'若要可爱的眼睛，要看到别人的好处；若要苗条的身材，把你的食物分享给饥饿的人；若要优美的嘴唇，要讲亲切的话。’在我看来，美丽就是美'力’，是一种向上的力量，更是一种向善的力量。哪怕简单到只是一句话、一个微笑、一个帮助。例如戴安娜，她不仅漂亮，而且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她以她完美的性格感动了许多平民，帮助了许多处于困境的人。她不遗余力地做慈善，关注弱势群体。她的美是历久弥新的。”凭借如此巧妙的回答，吴辰岑顺利晋级并荣膺亚军。 吴辰岑先引用奥黛丽·赫本的三个奇设，意象生动地诠释了“美”，更将美丽定义为“美力”，并以戴安娜为例，论证了美不只是漂亮的外在。听了她这番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话，不由得让我们联想到，一个人的美并不在颜值有多高，而在才华、气质和品格。美都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一个人真正的美，是发自心底的善良，是自带光芒的“精神长相”。 03 第31届中国电视金鹰奖颁奖典礼上，龙平平凭借电视剧《觉醒年代》获得最佳编剧奖，主持人问他：“一部让人们感到历史活了的《觉醒年代》播完后，不少观众特别是青少年群体纷纷询问《觉醒年代》有续集吗？”龙平平说：“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就是《觉醒年代》最好的续集！《觉醒年代》是讲100年前的事情，我写这部剧，是想让今天的青年知道现在的幸福生活与100年前一批青年人的选择和牺牲有什么关系。年轻人要求看续集，说明他们真的看懂了，而且把电视剧的意义升华了。” 龙平平对于“续集”的回应，可谓是最贴切的答案！言语中不仅暗暗肯定了前辈们的历史功绩和巨大贡献，告诉我们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都是那个年代的革命先烈们用热血与生命换来的；而且将对青年们殷切的期盼蕴含其间，让大家传承先辈精神，不忘初心，砥砺前行，不辜负我们这个伟大的时代。 04 语尽而意不尽，意尽而情不尽，实质上是谈话中“显”与“隐”的关系，也即“蓄意之深，不知其意”“含情之妙，不见真情”。正是这种含蓄生出了“言外之意”“韵外之致”，给人留下丰富的意义、意蕴和意境，令人回味无穷，百思不厌。（发于《演讲与口才》学生版2023年2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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