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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中医药报
△《中国中医药报》2023年3月2日6版【聚焦】  久咳乏力 内外兼调 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呼吸科主任 李光熙  近来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呼吸科就诊的患者大多数是“阳康”不久，有不少患者出现了咳嗽、乏力、气短症状。本文主要就上述呼吸系统不适答疑解惑与“支招”。 肺虚之人更易久咳，穴位按揉大有助益 “阳康”后久咳不愈，会发展成“大白肺”吗？这是很多人极为关注的话题。据临床观察，“阳康”后许多患者从第2周开始咳嗽，久咳不愈的患者中，有一部分确实肺部存在病毒性肺炎表现（俗称“大白肺”），但这并不是绝对的。部分有过敏性鼻炎、支气管哮喘病史者或者既往易感冒后长时间咳嗽的患者出现久咳的概率也很高，大部分都会连续咳1个月以上。 中医治疗“阳康”后久咳不止有不少好方法，尤其是中药内服和中医外治法值得推崇。广安门医院呼吸科采取中药辨证口服治疗，形成了多种经验协定方，制成不同的剂型供患者选择。另外，我们开展的中医外治法里，中药经皮给药治疗效果明显，为部分不愿意或无法适应口服药物的患者提供了更为适合的治疗方法，广受患者认可。 对于症状较轻的患者而言，也有一些中医外治法的妙招，可以用来帮助自我康复，其中最简便易学、易操作的当属穴位按摩。可选天突穴（在颈前部，胸骨上窝中央，前正中线上）、双侧鱼际穴（在手掌，第1掌骨桡侧中点赤白肉际处），用拇指指腹前缘点压穴位，点按9秒后保持点按力度不变，按顺时针方向揉9次，逆时针方向揉9次，再顺、逆时针各揉9次，共揉36次。每日进行上述穴位按揉操作1次即可缓解咳嗽带来的不适。
（陶宪凝绘图） 乏力气短，可通过功法锻炼调整气机 疫情高峰期正值北京冬季，气候较为寒冷，我们认为此时以寒疫为主。寒为阴邪，易袭阳位，而肺为上焦，主气司呼吸，其华在皮毛，因此新冠病毒首先最易侵袭肺脏，伤及肺卫。卫阳被遏，不得发越，温煦失职，故见高热，热易耗气伤津，故见气短、乏力。对于体虚多病的患者，素体脏腑功能不足，感受寒疫后，往往存在不同程度的气虚、血虚，甚至阴阳两虚。加之许多患者感染后多伴有脾胃受纳不佳、食欲下降，导致饮食营养摄入不足，更不利于病情恢复，从而进一步加重气短、乏力的症状。 从呼吸模式来说，“阳康”后气短症状的出现，使得患者存在不同程度的补偿性呼吸（如呼吸时耸肩），进行补偿性呼吸后形成的气流效应更易加大机体的耗氧量，导致全身能量供应不足，乏力症状逐渐凸显。另外，也有部分患者既往存在过度使用胸式呼吸，或者习惯呼吸表浅。新冠感染后这部分患者已不能很好地进行补偿性呼吸，因此气短症状变得尤为突出。 推荐的呼吸康复功法包括八段锦、易筋经、站桩等，这些功法主要以改善身体活动度为主。建议开始功法锻炼前，先将呼吸模式调整正确，进行一些基本的呼吸模式矫正，之后再加入功法训练，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头痛“脑雾”宜调整日常起居 本报记者 徐芃芃 随着“阳康”人数不断增加，越来越多人发现自己转阴后身体仍有各种不适。“我觉得自己的注意力降低了，工作的时候要刻意控制自己集中注意力，昨天中午我竟然点了两份外卖，是不是出现了'脑雾’？”“转阴后，我仍然头痛欲裂，十分痛苦，严重影响了生活和工作……”到底这些症状因何产生？又该如何缓解？听听中医专家怎么说。 “阳康”后头痛、“脑雾”一般会持续多久 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脑病科五区主任孔令博介绍，事实上，“脑雾”并不是一个医学术语或科学术语，而是对注意力降低、记忆力下降、认知功能降低等一系列症状的描述。患有阿尔茨海默病、帕金森等神经系统基础病的人群，“阳康”后更容易出现以上症状。 新冠感染后神经系统后遗症状表现多样，出现原因也比较复杂：一是由于病毒侵入人体后会与某些蛋白进行结合，造成对神经细胞、心肌细胞、胃肠道、骨骼肌等的直接损伤；二是机体为应对病毒入侵会启动免疫反应，刺激多种炎症途径，产生高水平的促炎细胞因子，因此免疫系统在清除病毒的同时也会导致机体出现一定程度的炎症损伤。 门诊上患者最关心的问题就是“病毒对神经细胞的损伤是可逆的吗？这些症状多久可以消失？”孔令博介绍，其实大部分轻症患者不必过分担忧，头痛、“脑雾”等后遗症大多会在一个月左右逐步缓解。但是新冠感染病情较严重者，如出现血行感染，导致病毒性脑炎，造成脑细胞缺氧缺血时间过长，出现大面积水肿和坏死者，则较难恢复。 中医内服外治办法多 对于目前仍有较明显头痛、“脑雾”症状的患者，孔令博建议采用中医内服和外治相结合的方法综合调理。中医认为，此病是由正气亏虚、外邪侵袭、毒损脑络而致，治宜扶正祛邪、散寒祛湿解毒，常用藿香、佩兰等芳香祛湿及白术、山药等健脾化湿。此外，中医外治法如刺络放血、刮痧、按摩穴位等也有很好的效果。其中刺络放血尤其适合热象明显，有头部胀痛、心烦、口渴等症状的患者。 如果症状不太严重，则不必服药，注意调整日常起居即可。孔令博强调，一是要注意休息，保证充足的睡眠，避免过度劳累；二是要注意保暖，防止受风受寒；三是忌咖啡、浓茶、酒精等可能刺激血管、兴奋神经的饮品；四是加强营养，多食富含优质蛋白和维生素的食物，多喝水促进新陈代谢。 许多药食同源之品也可用于此类患者的日常调养。如头胀痛明显，可选用菊花、薄荷等泡水代茶饮；受寒后症状加重者可用白芷炖肉汤或煮粥；乏力明显的虚证患者可选用山药、茯苓、葛根等加入日常饮食。 长期头痛头晕无缓解，可能是这些疾病在作怪 需要注意的是，部分老年患者如出现“阳康”后长期头痛、头晕不缓解，可能并非新冠后遗症在作祟，应及时就诊，排除脑血管狭窄、脑部肿瘤、高血压等疾病。此外，急性脑膜炎也会导致头痛、呕吐等症状。如果老年人突然出现剧烈头痛、血压升高，则应考虑急性脑血管病的可能，需进行CT、核磁等检查以鉴别。 此外，孔令博特别提醒，新冠病毒损伤神经系统后还可能造成少部分人出现自身免疫性疾病，如格林巴利综合征，它的发病是由于机体免疫系统攻击周围神经，导致神经传导损伤所致。如果感染后出现了肌肉无力，尤其是双下肢行走无力，应密切关注并及时就医，避免延误治疗。 心悸、失眠需养心安神 本报记者 黄心 有一些人“阳康”后发现自己出现了心悸心慌的表现，十分担心，不知道自己该做哪些检查、是不是得了心脏病，就此问题本报记者采访了中国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心血管一科主任医师董国菊。 “阳康”后心悸≠心脏病 董国菊介绍，“《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诊疗方案（试行第十版）》指出，部分患者可出现肌钙蛋白增高，提示新冠病毒可能会导致心肌损伤。但是没有基础心脏疾病的人感染新冠后出现心悸的原因多是暂时心肌受损，这种受损在心电图、血液指标、心脏超声上都没有异常呈现，算不上心脏病。少数人，尤其是以前有基础心脏病的新冠患者，可能出现心律失常，但经治疗后大部分可以缓解。只有极少数新冠患者合并出现了心肌炎，表现为心肌损伤标志物的升高、心电图的动态演变，所以大众并不需要过分担忧。” 针对新冠之后正气尚未完全来复、出现心悸的患者，董国菊介绍，可给予益气养阴为主的中药治疗，再结合患者个人体质兼以活血、解郁、养心、除烦等，基本1~2周就可痊愈。 中医认为心主神明，新冠感染之后，一些人因为过度害怕“白肺”、畏惧“心肌炎”，导致内心惶惶不安，心主神明功能减弱，从而影响了心主血脉功能的正常发挥，出现了心悸症状。如果能正确看待和面对，尤其是在检查心肌酶和心电图并无异常之后，能够把内心的忧虑放下，病情就会好一半。其次，恢复正常的生活规律和节律对缓解症状也有很大好处。如果心悸症状仍难以缓解，建议到中医门诊调理。 “其实一些患者感染新冠后的症状是源于自身原本潜在的问题，因为问题出现在新冠之后，就与新冠联系起来。”董国菊解释。 需要强调的是，“阳康”之后精神萎靡不振、呼吸不畅的患者建议及时就医；出现与活动相关的胸闷或者胸痛时要及时就医。 失眠多因阴阳失调 “医生，我从不失眠，感染新冠病毒后开始失眠，主要是入睡困难，我很焦虑，这是不是新冠后遗症？”58岁的张女士来董国菊处求诊。 经过了解，张女士近期确实有烦心事。由于感染新冠之后正气虚损，加之思虑耗伤心血，致心神失养而出现失眠。根据益气养阴、调和阴阳、宁心安神治则，董国菊予以生脉饮合归脾汤加减治疗，7剂中药后张女士的失眠症状大为好转，继以7剂善后调理，完全恢复。 对于来诊的“阳康”后失眠患者，董国菊认为大抵有两类：一是本来就失眠，感染新冠后自觉失眠加重；二是本来不失眠，感染新冠后出现了失眠。临床上以前一类为主。“中医认为失眠的核心病机主要是阴阳失调、心神不宁。阳多阴少、心神被扰，会入睡困难、辗转反侧或醒后不易再入睡；阳少阴多、心神失养，会睡眠不深，容易早醒。” 董国菊介绍，失眠的出现与很多因素有关，比如年龄、情绪等。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体阴阳皆损（往往以阳虚为主），容易导致失眠，这其实可以看作是生理现象。有一类长期失眠患者，平素情志郁结、思虑过度、心神不宁，呈现间断反复性或者持续性睡眠质量差。此类患者感染新冠之后，更容易因各种后遗症而困扰和担心，因而出现了失眠加重的现象。还有一类短暂失眠的患者，是因身体状况或者心理压力引发的暂时性失眠，这种情况几乎人人都有过。新冠之后，虽核酸转阴，但有的患者仍存在正气偏虚、机体机能尚未完全康复的情况，因此可能会出现短时间的失眠。 董国菊建议，“阳康”后失眠，中医有好办法，如调整心态、调节生活方式，采取正念冥想、习练八段锦等。此外，可在医师指导下服用一些养心安神类中药，或制成代茶饮，都可使失眠症状得到有效缓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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