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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怀军:儿时,给看瓜母亲送饭的经历 | 散文

 北疆文艺 2023-03-03 发布于黑龙江
儿时,给看瓜母亲送饭的经历

  文/唐怀军
小时候记忆中,8岁的我,第一次独自去东山后面给看瓜地的母亲送饭,成了我勇敢者行动的第一步。
母亲工作的家属大队瓜地,位于我们居住的家属区东面,东山山坡后面,东海地方粮库的院墙北面。春天时,大地上没有长高的庄稼,一眼就能看到瓜地的位置,觉得不远,站在东山坡上,一里多地的距离。而到了香瓜,西瓜成熟的时候,家属大队就要派家属们,轮流看护瓜园,防止被不良之人破坏。
白班,一名妇女看瓜,晚班,家属大队男家属,夜班看护瓜园。
瓜地里,有甜味可口的香瓜,香瓜个头不大,有白皮瓜和绿皮瓜。刚刚接近瓜地,你还没有走到瓜地里时,就能闻到香瓜沁人心脾的香味,香喷喷的瓜香味,比吃到嘴里还香。
厂里家属大队,在供销社不远处,建造一个用柞木杆子钉成的房子。就在这小房子里,家属队摆上秤盘,出售香瓜,西红柿,西瓜及各种蔬菜。
一天中午,父亲做好大米饭,又炒的土豆丝,用饭盒装好,小勺也放到饭盒里,用塑料网兜装好。这是给在东山后,看瓜地母亲准备的中午饭,平时都是我二哥去送饭。今天,都这个点了,我二哥放学还没有看到人影,估计肯定是,我二哥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父亲看着我说,“你抓点紧,快去吃饭,吃完饭,给你母亲把饭送去”。我看着父亲点点头,赶紧过去上桌吃饭,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吃完饭。我走到水缸边,拿起铝制水瓢,舀水喝起来,凉水喝完,肚子里凉爽很。
我简单收拾一下,拎着网兜从屋里出来,几步就快速从院子里出来。从家里出来,不远就是一条公路,这条公路沙土路面非常的平坦。快要上山之前,必须要经过一座木桥,建造在家乡的小河上。木桥是用原木做成的桥墩,原木铺成的桥面,上面铺盖上碎石和沙土。这些原木都是经过在高温沥青中煮过,防水又防腐烂,桥两边用木头做的护栏,行人通过安全。
家乡的木桥,这里是我们主要的游戏场所,天热的时候,小伙伴们就下到齐腰身的小河里洗个澡。那时候,小河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小鱼儿成帮成群,在水中自由地玩耍。带着土筐在河边草丛下,小树根下捞鱼,捞出来的泥鳅,小白漂子,还有小鲶鱼。
桥边的几棵大榆树,已经有几十年的树龄,是我们夏天乘凉的好地方。春天吃榆树钱,从树枝上撸一把下来,塞到嘴里,慢慢地品尝,甜滋滋的还水分充足。小鸟在树枝上,警惕地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看到我们对它没有恶意,它才专心去捕捉小虫,填充饥饿的肚子。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明天,去老柴和垛下面挖点蚯蚓儿。然后,弄个小竹棍,到小河边拐弯水深的地方,去钓小鱼儿。我走下公路后,前面就是土路,往东山上去的小路曲曲折折,坑坑洼洼,一条羊肠小路通往山后面。家乡的东山,小山不高,但它是我们这里最高的小山。
附近的高山也有,都距离家乡几十公里远。
东山上有万年青树林,还有一些附近去世的人,埋葬在山背面山坡上,一个个坟堆,散落在那里。山下也有许多落叶松树,有狐狸出没,还有花鼠子,这里是野鸡,小鸟的家园。我顺着羊肠小路往山上爬去,刚开始山坡不是那么太陡,没有感觉到费劲。但是,越往上走越陡峭,也就开始费力了,对于我来说,爬山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但今天心里有些着急,想着快点给母亲送饭,觉得大腿有些酸酸的。一会儿的功夫,我已经快爬到山坡的顶上。中午时,太阳还是底气十足,连晒带爬山,我脑门上已经出汗了。这时,我站在山坡上 ,回过头来看到,山下家乡一览无余。路边大树,七七八八分散在房前屋后。一趟房一趟房,有红瓦盖有草盖的人家,还能看清在家门口走道,干活人们。家乡小河,掩盖在榆树,柳树,杂树下,每一段小河都是我们抓鱼的据点。
我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手拎着塑料网兜,继续往山顶深处走去。一阵阵山风吹来,小路两边树林子里,传来哔拉哔拉的声音,附近的土坟堆在树林和草丛中,时隐时现。我的神经紧张起来,总听老奶奶讲坟地有鬼火,鬼神,我左顾右昐,不知道如何是好,我确实有些害怕了。
春天到山上采黄花,映山红,秋天,在山上采蘑菇,我都是跟着二哥的身后,我才不害怕。这条通往东海的山路,一条羊肠小路,不好行走,平时走的人也少。现在,正是中午时间,大家都在家里吃饭或者休息,根本看不到来往行人身影。如果是春天时,站在山坡上,就能一眼看到母亲所在的瓜地位置。而现在正值夏末初秋时,玉米,高梁,向日葵。已经把瓜地的方向,遮挡得严严实实。通往瓜地的路,有好几条小路,我犯难了,真的不知道要走那条道路了。我从路边的草丛中,捡起一根一米多长干树枝,拿在手中给自己壮胆。另一手拎着塑料网兜,饭盒装着给母亲吃的饭菜。我顺着一条路,硬着头皮就往前走去,走了不到200米,猛然抬头看到,根本就不是往瓜地的方向去的。这条路,再往前走,前面都是众多坟堆的地方,已经能清楚地看到墓碑。我扭头快速地逃离,一会的功夫就又回到了山坡上的小道。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虚汗。我耳朵听到有动静,是前面路边一棵松树上传来的,仔细一看,是一只拖着大尾巴,身上有几道花纹的花鼠子。花鼠子在树林中多见,我二哥过去带我上山,在树林中追捕过花鼠子,花鼠子太敏捿了,根本就抓不住它。这时,花鼠子也发现了我,它正在观察我,判断我是否对它有威胁。我心里想说,“花鼠子,今天我有重要的任务,没有时间陪你玩耍,有时间吧!正当我定下神来,准备尝试走第二条路时,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立刻回过头,向声音处望去,是我的二哥正从山坡下向我跑来。他从山下快速上山,已经跑得满头大汗。二哥跑到我的跟前,看到我没有什么事情,他放下心来。其实,我听到二哥喊我时,我心乱如麻的心,已经安定下来了。
二哥他跟我说,是父亲叫他来接我,怕到山上我害怕,找不到去瓜地的小道迷路。我诚实的跟二哥说,确实我没有去过瓜地的小道,我正愁着不知道走哪条路过去,真的迷路了。二哥接过饭盒走在前面,我跟在二哥身后,这条小路是非常的不容易找,是通往瓜地的小路。如果没有二哥领着我走,今天,我是真的找不到,这条通瓜地的小路。这条通往瓜地的小路,左拐右拐,走了好几个弯儿,才从玉米地里穿插过去。二哥带着我走出了玉米地,一眼就看到了瓜地,在前面真的不远。二哥和我快速来到母亲看瓜的小瓜棚,母亲听到脚步声从小瓜棚里出来。看到我们俩来了,母亲脸上露出高兴和疼爱的表情。
母亲端着饭盒,在那里吃饭,我和二哥正吃着香瓜解渴。吃过香瓜后,我就把上山如何找不着路,二哥又来接我,跟母亲学了一遍。母亲看着我说,“这条山路通往瓜地,你走两次,你就知道如何走了。其实远倒不远,主要是从玉米地里来回穿插,几条路口标记一定要记住,否则将迷失了方向,越着急越找不到路”。
通过这次给母亲送饭,使我记住了地标,增加了胆量,看清楚了小道方向。以后,只要是母亲值班看瓜,都是我给母亲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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