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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江苏一愚父棒责亲女打死外甥,但了却的又何止这段孽情!

 人之意 2023-03-04 发布于陕西

导语:表兄与表妹,痴痴生死恋,却逃不出近亲孽缘。愚父啊,你棒责亲女,打死外甥,血淋淋的双手了却的又何止这段孽情……

1994年3月的一天清晨,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黎明前的寂静,一辆警车风驰电掣般地从江苏徐州沛县县城向紧靠微山湖畔的一个村庄飞驶。5点多钟,警车驶进了绿荫覆盖下的阎楼村,一种严肃的气氛正笼罩着整个村庄。

一批公安人员在人们的指点下走进了一个小院,这是阎庆山的家。一阵揪人心肺的哭泣声正从西厢房传来。进入屋内,只见一位20岁左右的姑娘披头散发地扑在已经断了气的青年身上嚎啕大哭。还有一位50岁左右的妇女,显然已哭干了眼泪,痴呆呆地望着死者的尸体。

经检查,现场死者,呈仰卧状,头脸和手,血肉模糊,刀伤总数42处,除4处较深,其他较浅,周围1.8米处左右的稻草、纸屑和墙壁上有喷射性血迹,地上的血泊中有三颗牙齿。

村干部告知:死者为阎庆山的外甥;那姑娘是阎庆山的女儿,死者的恋人;另一名妇女是阎庆山的姐姐,死者的母亲。

惨!太惨了!这些侦破过许多惨案的公安战士的心也颤抖了,这一罕见的悲剧究竟是怎样酿成的呢?

阎庆山是县化肥厂的车间主任,是阎楼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日子过得也挺红火。可姐姐家一直未能摘掉贫穷的帽子,姐夫又过早地谢世,4个儿子中最小的也已18岁了,可都是清一色的光棍。为此,阎庆山心里一直很难过,特别是想起小时候姐姐背他上学,天寒时把外衣脱下披在他身上的情景,两行热泪便不由自主地扑簌簌流下来。姐姐为把4个儿子拉扯大,心都操碎了,当弟弟的有责任帮她。阎庆山决心帮助姐姐家脱贫,最好先给一个外甥找份工作,挣些钱,讨个老婆。

阎庆山左思右想,反复衡量,认定四外甥金玉中比较机灵。他初中毕业,在这偏僻落后的村子里也算是个有文化的人了。阎庆山凭着车间主任的权力,很快就给金玉中找了份工作,在附近水泥厂仓库发货。

这份差事,对土生土长的穷孩子金玉中来说,简直就是个美差,风吹不到头,雨打不着脸,工作起来就像当神仙一般。金玉中欣喜之余,自然忘不了舅舅的大恩大德,第一个月领工资就给舅舅买了两瓶酒,一条香烟。舅舅看到外甥这么懂事,这么孝顺,心里就像灌了蜜似的甜滋滋的。第二天,他便到县百货大楼给外甥买了水洗砂上装和牛仔裤。

不久,阎庆山的女儿丽娟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也跟着父亲来化肥厂上了班。

化肥厂与水泥厂只隔一条32米宽的柏油路,下班后金玉中常到舅舅这里来。一天晚饭后,阎庆山把女儿和外甥叫到一起,叮嘱道:“现在城里治安情况不好,你们晚上不要随便外出。特别是丽娟,你是女孩,又刚到这里,有事外出一定要把你表哥叫上。另外,表哥的衣服、被褥之类的东西丽娟要主动帮助洗,不准偷懒。希望你们像亲兄妹一样,互相照顾。”表兄妹听了,连连点头。

与水泥厂相比,化肥厂毕竟是国营企业,规模大,效益好,就连文化生活也十分丰富。金玉中是年轻人,且活泼好动,爱唱爱跳,因此常来化肥厂与表妹丽娟一起看电影,学跳舞,唱卡拉OK。有时外出,表兄妹俩也相互陪伴着。这样,天长日久,两个年轻人的心便越贴越近了,只是心照不宣,谁也不好意思捅破那层薄纸罢了。

这天下了班,阎丽娟来到了表哥的宿舍。这时,其他工友都去上夜班了,屋子里只剩下了表兄妹俩。

“懒鬼!快脱下衣服俺给你洗洗!”表妹抓着表哥的工作服。

“俺有那福?”表哥摸着后脑勺憨憨地笑着。

“脱不?不脱俺可走了!”表妹一扭身说。

“别走!”表哥急了,“俺是怕你累坏了。”

“看不出,你心眼还不赖啊!”表妹一撇嘴。

“这么长日子,你还品不出俺?”表哥憨憨地盯着表妹。

“俺哪知道你是啥心!”表妹背过脸偷偷地笑着。

“你,你这个人,俺对你要有二心,天打五雷轰!”表哥一急双手抱着表妹的肩膀,把她转了个脸对脸。

表哥对表妹确无二心,他早就打心底里爱上她了。瞧她那粉红色的瓜子脸,两只黑亮亮的秀目,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一条红丝带束着,飘拂在那细细的腰肢上……这鲜亮可人的姑娘,谁能不爱?

这时,表妹也涨红了脸,望着表哥。两人对视着,好像在探索对方永远也探索不清的秘密。表哥的双手越来越有力地抓着表妹的肩头,表妹一闭眼,把头靠在了他的怀里。

热恋中的表兄妹连刷牙都哼着歌儿。随着时间的推移,爱火越烧越旺,竟达到如痴如醉、如癫如狂的地步。他们已相互间指天发誓,以身相许。然而,阁庆山这位有头有脸的“明白人”,却因为忙于车间里的工作和社会上的应酬,竟全然不知。两个年轻人又慑于长辈的威严,谁也不敢说出真情,而陷入了极端痛苦之中。

一天下午,阎庆山下班回到宿舍,看到女儿正与外甥坐在一起痛哭,很感纳闷,便关切地问起缘由。外甥诉说了在心中压抑很久的话。阎庆山本来脾气就犟,一听这话,顿时暴跳如雷:“你这畜生,快给我滚出去!我帮你找工作,为的是让你讨个老婆。没想到你忘恩负义,打起我的算盘,勾引你表妹。你瞎了狗眼。如果你以后再来化肥厂,我砸断你的腿。”说着,边把金玉中狠狠地推出门外,边重重地打了女儿几个嘴巴。

为了不让舅舅再次伤心,金玉中尽力克制自己,忍痛割爱,任泪水往肚里流,不再到化肥厂见丽娟。这下更苦了表妹。虽只有几天时间,可对姑娘来说,简直度日如年,烦恼、忧伤、痛苦、愤恨折磨着她的心,眼泪伴着她熬过了一个个揪心的日子,姑娘几乎神经质了,追忆起两人那绿柳池边,花前月下,舞厅影院的生活,痛苦得几乎不能自拔了。一闭上眼睛就是表哥的音容笑貌,一倒在床上便是紧紧依偎在小伙子怀里的那份卿卿我我。然而,这一切都似乎已经过去,面对表哥目光深邃的照片,姑娘的眼睛湿润了,滴滴深情的泪珠浸湿了衣衫,浸湿了绣花枕头。她一连几天几夜饭吃不下,觉睡不着。

终于,丽娟再也憋不住了,便趁父亲参加厂里召开的车间主任会议之机,偷偷地来到表哥的住处。一见表哥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心疼得失声痛哭起来。两人哭诉起思念之情,不知不觉已到下班的时间。

开饭的时间到了,阎庆山不见女儿回来吃饭,便到车间去找。班长告诉他,丽娟已离岗两个小时了。阎庆山气上心来,拔腿向水泥厂走去,当他发现女儿、外甥拥抱在一起时,如同咆哮的雄狮,操起椅子向两位年轻人砸去。两个年轻人躲闪之后,双双抱住阎庆山的左右胳膊,向他诉说两人深深的爱情,并表示生死在一起的决心。

“白日做梦!”阎庆山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就强行带女儿走了。

阎庆山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他要千方百计拆散这对“邪恶的鸳鸯”。

第二天上午,阎庆山来到水泥厂厂长办公室,谎称金玉中调戏化肥厂一名女工,女方正在上告,为避免日后惹出更大的麻烦,望厂里及时作出处理,不几天,水泥厂解除了金玉中临时保管员一职。金玉中深知是其舅舅搞的鬼,然而也无颜再去向他求情,便匆匆收拾行李,打算尽早离开。

在即将离开县城时,他还是舍不得表妹,想再见她一面。于是,他跑到丽娟所在的车间,告诉表妹:“我已被解雇,现在就要回家了。请你在这里安心工作,保重身体。以后我会写信给你的。”话未说完,眼泪已涌了出来。

丽娟紧紧握住表哥的手说:“我爹太绝情。我不管他,我一定要嫁给你,活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表哥见表妹如此坚决,也横下一条心:生生死死在一起,不一会儿,两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便商定了对付阎庆山的办法。

一天晚上,阎庆山在宿舍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女儿回来,可左等右等不见女儿影子,便出门寻找。后来在楼梯口发现了女儿的自行车,认为车子还在,人不会走远,于是回到房间再等。他等啊等啊,一直等到深夜3点钟,还未见女儿回来。“难道又去找金玉中了吗?”阎庆山心中暗想:“看来,不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是不行了。”他急匆匆骑上自行车,星夜赶往金家。

阎庆山到了金家,只见姐姐的4个儿子只有3个在家,正缺金玉中1人。姐姐说:“玉中已有两天不在家了,前几天他到邻居家借了1500元钱,说是外出做生意去。”

“莫非他们私奔了?”阎庆山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牙咬得咯咯响。阎庆山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午休时,女儿已与金玉中取得联系,一起乘公共汽车到了徐州,然后登上了南去的列车。

在火车上,表兄妹俩结识了一位苏南某家乡镇企业的供销员。在这位供销员指点下,他们被一家农户雇佣。这家农户青壮年劳力都到乡镇企业当了工人,家中承包的责任田无人耕种,眼下已近麦收季节,正愁没有人手呢。两位年轻人的到来,正解了这家农户的燃眉之急,这里管吃管住,每月每人还给150元的工钱,直把表兄妹俩乐得眉开眼笑。

从此,他们开始了牛郎织女般的生活,白天,他们一同下田劳作,风吹日晒,挺辛苦的;但晚上,回到他们的临时住处,二人愈加恩爱,一对热恋中的年轻人,漂泊异乡,更显得情深意浓,不久,阎丽娟就怀了孕。

表兄妹俩看到了爱情的结晶,以为这桩婚姻已是生米做成了熟饭,当家长的不承认也得承认。而且他们也已十分想念家中亲人,于是便打算回老家了。

一天早晨,他们辞别了主人,踏上了返回家乡的路途。

两位年轻人的头脑太简单了,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面对业已怀孕的女儿,阎庆山可不买这个账。他这个人一向争强好胜、死要面子。他认为,女儿私奔已败坏了阎家大户的门风,丢尽了阎家祖宗八代的脸面;现在又怀孕而归,企图逼人就范,这口气怎能咽得下,他怒不可遏,对女儿可怜巴巴的求情求饶,连眼都没有眨一下;只顾吩咐两个儿子,把女儿捆绑在西厢房内原来用作拴牛的柱子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挥起干树条,劈头盖脸打将起来,直打得丽娟浑身是伤,满脸是血,哭爹叫娘,惨叫不止。

阎庆山边打边吼:“我看你还跑不跑!”

“跑!打不死就跑!”阎丽娟似乎也铁了心。

这时,金玉中正躲在阎家院墙外的草堆旁。听着自己最心爱的人撕心裂肺的叫喊,他心疼得直流眼泪,那一下一下的抽打就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样难受。他实在忍不住了,急匆匆来到阎家大门前,使劲地敲打着那扇紧闭着的大门,企图闯进去救出怀有自己骨肉的恋人。可是,任凭他怎样敲打,那门始终未开,怎么办?怎么办?金玉中急得快要发疯了。

不知是打累了,还是动了恻隐之心,阎庆山停住了手,走出西厢房。此时,屋里只有阎丽娟一人在痛苦地低声哀哭着。

突然,从屋顶上传来揭瓦的声音,接着,屋顶开了一个洞,一个人从上边先跳到墙边盛饲料的大柳条围上,然后又跳到地上。

“表妹,我救你来了!”

阎丽娟听出是表哥的声音,又兴奋又担心。她急切地说:“表哥,你快走吧,俺爹的心比狼还狠。他能这样不顾死活地毒打我,抓住你不打死才怪呢!”

“不!要走我们一起走,要死我们死在一起。”

说着,就要去解表妹身上的绳索。也许是阎庆山发现了屋里的情况,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金玉中急中生智,打开柳条囤上的盖板跳了进去,然后把盖板恢复原位。

阎庆山进屋后,抬眼看见了被揭开的屋顶,心里已明白了几分。他瞅了瞅屋子四周,只有一个柳条囤可以藏身,便大吼一声:“玉中,你这个龟孙,快给我滚出来!”金玉中浑身发抖,不敢出声。“再不出来,我就用刀子捅了。”阎庆山从墙角处摸出一把杀羊刀。

“舅舅,别捅,我出来。”

这时,阎庆山的两个儿子也闻讯赶来。阎庆山要他们从拴牛的柱子上解下丽娟,然后捆上金玉中。尽管金玉中拼命挣扎,可他还是没有逃脱阎家父子的魔掌。阎庆山气势汹汹地对儿子说:“我教训丽娟,他姓金的却要来作梗,这也太小看我们阎家的人了。现在就让他尝尝咱们的厉害。”

毒打金玉中,阎庆山不再动手,他把任务交给了两个儿子;工具也不再是那根树条,而换了一根喂牲口时用的拌草棍,擀面杖那么粗,1.5米左右长短。只见两个壮汉使出全身力气,轮番抽打,毫不留情。金玉中的喊叫声简直像鬼哭狼嚎,整个村庄笼罩在恐怖的气氛之中,一个刚刚成年的青年人,哪里经得住如此无情的毒打,没多大功夫便奄奄一息了。

金玉中的妈妈拍打着阎家的院门苦苦哀求:“庆山兄弟,玉中是你外甥,教训教训也应该,可你不能往死里打呀!”

打红了眼、气炸了肺、黑了心肝的阎家父子哪管这些,他们打累了,便拿起杀羊刀,乱划乱砍,很快把这位年纪轻轻的青年人逼上了黄泉。

阎丽娟也被打得流了产,因大出血和极度悲痛险些丧命。

金玉中被打死后,阎庆山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像筛糠似地抖个不停,可他还强打精神,向他老婆吼道:“我把他打死了,他再也不能带咱女儿跑了,快打开院门,让姐姐来收尸吧。”

当母亲来到惨死的儿子跟前时,只见金玉中胳膊和腿上的骨头象鱼刺似的一个个从皮肉里刺了出来,浑身上下看不到一块巴掌大的完好皮肉,血早已流干了。一位连鸡都不敢杀的农家妇女哪能经得住如此惊吓和打击,刹时目瞪口呆、精神失常了,她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黎明时分,警车来了,公安人员在一阵忙碌之后,把阎庆山及其两个儿子押上了警车。

1994年9月,阎家父子被法院分别判处5年至20年不等有期徒刑。

我国《婚姻法》规定: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之间禁止结婚。所谓直系血亲是指具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亲属,即生育自己和自己所生育的上下各代亲属。禁止直系血亲结婚,是古今中外法律的通例。所谓旁系血亲,是指具有间接血缘关系的亲属,即彼此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却出于同一祖先的亲属。我国法律禁止代以内旁系血亲结婚的实际含义,在于禁止表兄弟姐妹结婚,即所谓“中表婚”。这是对我国传统的婚姻习俗的一个重大改革。

医学证明,血缘关系太近的人结婚,很容易把双方生理上的缺陷传给后代,如近亲结婚容易造成后代先天性痴呆或其他严重的生理疾病。据称、人类的4000余种遗传病,由于近亲通婚产生的达1000多种。

虽然金玉中和阎丽娟是一段孽缘,但是阎庆山的“家法”更让人心寒!

法律是公正的,作恶造孽者终究逃脱不了法律的严惩,然而,人们从这宗畸恋与家法酿成的血案中,不是也该吸取沉痛的教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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