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诗歌选粹●瓯江水边的村庄】江晨：行吟季山头（7首）

 季山头吟

季山头人季明和带我转悠

村落的旧屋、石巷、祠堂、池塘、水碓

古树、溪流、梯田……, 以及先烈亭、步高像

乐此不疲。渐次放逐

我的心猿意马，于世外的桃花源

季山头村长季光松登台演唱

《季山头之歌》：天平山、生态山村、烈士故里

美丽乡村、长寿之村，文化名村……

慷慨激昂。自信自豪的歌声

若秋日的柿林，染红我疲惫的心情

是呵，相对我尘埃中的活法，或者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似

自怨自艾。季山头人的光阴

自在，闲适，亮敞，如过野春风

  桐子花吟

白，比白昼白，比白云白

比流水白，比梨花白

比百合白……在季山头

偶遇桐子花开，我闪念：

白，似你的衣裙，肌肤

与良善……

香，比翠竹香，比草木香

比泥土香，比暖阳香

比夜月香……在季山头

一树桐子花，随意繁华

香，似你的黑发，体温

与心思……

  水田吟

走上坡地，我俯视

梯田，满蓄清水

天光、云影，无名山花

漂浮，或者徘徊……

而泥土，沉淀，或者翻卷

黑，一黑到底

而老农、老牛，与犁铧

三点一线，一辈子纠缠不清

这样描述，我感觉挂一漏万

或者，意犹未尽。那就

将自己放置水田之间

学习虚白，绘就小满农耕图

或者，学习想象，拓展张力

在季山头，留下诗意行行

  柿子吟

秋深，去季山头看柿子

一些人的约定，或者习惯

一树，一树，又一树……

柿子们，田间、地头，山坡，洼地

……热烈高举，宛若秋天的小拳头

又似串串红灯笼，将偌大山野照亮

我看过无数次，季山头的柿子

甚至假模假样，学习摄影人的姿势

一树，一树，又一树……地拍照

尽管这样，内心激不起波澜

直到想起你，我突然觉得

这漫山遍野的柿子，不就是

我寄你，无尽的相思！或者

耳鬓厮磨时，你的甜言，与笑语

   池塘吟

水绿，草绿，树绿……我多看几眼

老屋，泥墙，石勘……映影池塘

我混淆，天与地，新与旧，内与外

青天白日，自然不见月光、蛙鸣、萤火

不见村姑洗衣、取水，老牛豪饮……

也不见，我的那些玩耍伙伴，与我的娘

烟芜，风絮，游鱼……我走过一些村落

池塘，多半废弃，或者消失。在季山头

我见到残留的岁月，一泓清泉向上飘飞

     

 一月桃花吟

当我告诉你，季山头

桃花赶早，开了出来

将信将疑……莫非梅花

小寒刚过，怎么可能

响午时分，暖阳金黄

山峦白首……叶为桃叶

花是桃花，粉粉，嫩嫩

宛若你通红的脸颊！逆天

逆心，逆情……桃花开了

恰似我与你的遇见，意念

或者尘缘，或者火焰

  季步高吟

每年清明时节，许多人瞻仰或者纪念

说来惭愧，对于这位不朽的乡贤

进入《死难烈士名录》的著名共产党人

名字耳熟能详，事迹不甚了了

直到二0一一，他一百零五岁诞辰

我才翻阅地方史料，不断的百度

凝神静气了解他的人生细节

感悟他的精神火焰

“黄帝子孙，扬国旗于大陆；

同胞兄弟，振声望于他方“

十四岁少年，以激扬文字抒怀抱负

指点江山，气势如虹  

往深处读，我豁然开朗

在一个风雨如晦的时代

英才的成长却惊人迅速

出生龙泉山村季山头

一九二0，外出求学，展转

考入黄埔军校，加入共产党，然后

参与组织省港大罢工，广州起义

临危任广州市委书记

白色恐怖之中播种红色种子

直至从容就义红花岗，一生

永远定格廿二岁的青春时光

青年季步高，阅读你不老的容颜

我领悟信仰的力量，铮铮铁骨的涵义

以及生命超越有限抵达永恒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