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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坦克大队在通化

 alayavijnana 2023-03-09 发布于安徽

序篇关于抢夺最初坦克的高克为主角的故事,作者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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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9月,八路军进驻沈阳后,即组成了东北人民自治军司令部。领导机构建立后,立即派出侦察人员了解武器装备库存情况。侦察员高克一个偶然的发现,催生了人民军队一个新的兵种——坦克部队。

参与侦察的高克同志,回司令部向吕正操副司令员汇报,在九一八兵工厂,就是原来的日本关东军坦克修理厂,有数辆“七九”式日制坦克。吕正操对这一情况很感兴趣,但考虑到我军刚进沈阳,立足未稳,而且国民党马上还要进驻沈阳,不宜动用很大兵力去弄几辆坦克。再说我军从来没有过坦克,很难找到懂坦克的技术人员,一时间有些踌躇。当吕正操得知高克懂一些坦克技术时,就把接收坦克的任务交给了他。

高克接受任务后,挑选了八九名战士和一辆卡车,经过短期培训和一些必要的准备之后,于11月上旬的一天,带着队伍,乘着卡车出发了。队伍在来到距九一八兵工厂约百余米的地方,高克发现情况有了变化,前几次护厂守门的全是日本工人,当天却换上了国民党保安队,这无疑给他们完成任务增加了很大困难。

高克让战士们把事前准备好的伪军制服换上,人人戴上“保安队”臂章,他自己戴上了“保安大队长”臂章。布置停当后,他们开着卡车向工厂大门驶去。当卡车快到门口时,守门的伪军大声问:“干什么的?”高克神气十足地回答:“厂里的!”司机猛踩油门冲进大门,战士们跳下车缴了守门保安队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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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克急速率领战士冲进停放坦克的厂房,只见一群人正在拆卸坦克,而且多数已被拆毁,只剩两辆尚未拆动。高克跳上坦克炮塔,举起手枪大吼:“都给我住手!”然后指着未拆动的两辆坦克说:“快把它们加上油、水,立即发动,谁要违抗命令,这枪可不认人!”这群人停下来,急忙给坦克加油加水。

随后高克命令战士启动坦克,自己飞身跳进坦克,脚踩马达,“轰”的一声,隆隆鸣响,这说明坦克可以开出工厂了,于是找一个会开坦克的工人配备两名战士开另一辆坦克。两辆坦克相继要开出时,厂房大门被撞开了,外面有人喊:“别让共产党跑了!”战士们在坦克里,听到子弹像雨点儿一样打在坦克甲板上。每个人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在高克的带领下驾驶坦克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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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克等人将坦克开到一个破旧的工厂里隐藏起来。之后,高克等人白天找车辆和器材、零件,晚上修理。在临时拉来的几名工人十几天的努力下,修好了两辆坦克。工人中混进来的敌特分子,破坏一辆坦克后逃跑。这时,国民党军已逼近沈阳,高克等人驾驶坦克和一辆装满器材、零件的汽车,向东北人民自治军炮兵司令部所在地马家湾子开进。

当他们到达马家湾子时,时任东北人民自治军后方司令员兼炮兵学校校长的朱瑞,兴奋地握着高克等人的手说:“你们开来的不是一辆坦克,而是给我军带来了一支装甲部队。”

1945年12月1日,中国人民武装第一支特种兵部队——“东北坦克大队”于马家湾子正式组建。高克同志任副大队长。这辆日式坦克被取名为102号,成为人民解放军装甲兵历史上的第一辆坦克。

回忆录通化记事

作者  邸忠海


炮校学员调进坦克大队

我军的第一个坦克大队成立了,上级决定调我们炮校的一部分学员去那里学习。我们告别了校首长和炮校的战友,离别了大炮,来到了坦克大队。说是大队,其实不过三十多人,只有一辆日式十五吨的坦克。

不久,大队转移到通化进行训练,人员逐渐增加到八十多名,东拼西凑又增加了五辆坦克、八辆履带牵引车,还有几辆汽车。

对通化训练的感受


严冬的通化,大地披着银装,气温常常在三十度以下,天空时常飞舞着鹅毛大雪,覆盖在地上半年不化。这冰天雪地就是我们学习技术的课堂。
要迅速掌握坦克技术,在当时真是困难重重呵!天冷不说,严重的是整个大队除几个首长懂点技术外,其余的同志全是外行。

最使人恼火的是几个懂技术的旧人员,对我们还抱着敌视态度,在技术上极其保守,生怕我们学会了,夺去他们的饭碗。

有一天,一个旧人员蹲在那里修理马达,我凑到他跟前想看看,谁知还没等我站住脚,他就向我翻了翻眼说:“拿个开口锁子去!”我去找了好半天,气喘喘地拿了来,哼!他早就修好走了。我们对这类事非常气愤,但为了学好技术又不得不暂时受点窝囊气。后来大家想了个办法:当他们修理时,大家围着看,反正他不能全支使开,只要一个人学会,事情就好办了。

对付旧人员技术藏私靠意志

又一次,一个旧人员在坦克里鼓捣什么,弄得叮哨直响,我们赶快跑到车前,他狠狠地朝外瞪了一眼,“咣”的一声,把车门关上了。
“怎么,不让看?”
“管他的,不让看也得看。”大家爬上了坦克,从展望孔往里看,他正跪在驾驶室左边修理断电器。我瞪大眼睛细心观察他的每一个动作,就这样偷着学点。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思想有时也发生波动,真想回炮校。可是想起肩负的责任,想到首长要我们耐心地教育、改造旧人员,使他们改变立场为人民服务,我们又下定决心:再难,也要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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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比练多

白雪覆盖着荒野,天空和地面成了一个颜色,寒风飕飕地嘶啸。我们开始学习驾驶了。
由于坦克破旧,有的连电瓶也没有,天气又冷,发动困难,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人推。十几个人拉的拉,推的推,吆喝声、欢笑声响成一片,一步,两步……有时,一直推一两个小时,汗水流遍了全身,浑身冒热气,寒风一刮,棉衣外表冻得棒棒硬,象穿上盔甲一样,敲一敲哨珰直响。
坦克的机件到处是毛病,往往是开车的时间没有推车、修车的时间长,真急人。次数多了,我们决心自己干,别看不懂门,也要研究研究它。

一次车又坏了,我拉着班长就往车里钻,挤到高压泵前边,把调整盘往前转转又往后拧拧,弄了老半天发动机还是老样子,这到底什么毛病呢?这时,手冻得不听使唤了,碰破了皮都不知道。班长说:“你慢慢拧,看怎么样?”我慢慢地转着,嘿!发动机声音变了,“突突”的响声渐渐增大,在车外的同志也高兴地直叫:“好啦,好啦,冒蓝烟了!”我从车上跳下来就被同志们抬了起来。在欢笑声中,坦克又飞驰起来。

坦克修理也出过不少笑话。第一次修理发动机时,光是拆卸发动机这一道工序,就费了好大的工夫。我们把发动机周围的螺丝都拧下,栓上钢丝绳,再穿上两根木杠,四个年轻力壮的同志一齐抬。小坦克的发动机本来不算太重,可是大伙使足了劲,发动机还是纹丝不动。

四个人不行,八个人抬,还是抬不动。最后从火车站借来了几个大滑轮,架起三角架,五个人一齐拉。“一——二!”一声号子,吊起来了,可是在空中悠荡的不是发动机,而是整个坦克。大家又好笑,又好气,小邓还开玩笑说:“天真冷啊,发动机和坦克冻在一起了!”
我们几个人又钻到车下去,见螺丝就卸。老刘拧开了一个固定小钢板的螺丝,稠糊糊的机油流了满脸。天黑了,大家饭也没吃,埋头苦干。最后发现有六个窟窿,挽起袖子朝里摸,摸到六个暗螺丝,没有套管,扳子够不着,只好用扁铲慢慢打,六个螺丝足足卸了两个小时,直到深夜,才把发动机吊起来。

发明了脚蹬联络法


我们用的坦克,是日本鬼子投降时缴获的,车上的电台全被他们搞坏了。教练时,车长指挥全凭一只脚,蹬驾驶员的左肩——向左转,蹬右肩——向右转,蹬中间——停车,蹬脑袋——向后转。

有时往往因车子走得不稳,脚蹬得不是轻就是重,驾驶员的脑袋常被蹬得碰在装甲板上。有时也因为指挥动作迟缓一点,坦克就掉进雪沟里,老半天也拉不上来。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这种指挥方法,在没有电台的情况下,这种方法还真解决了问题。

转移路上面包用砸

部队要出发了,由于车子破旧,易出故障,我们随身都带了一些备用零件,每人的背包都是鼓鼓的。
公路上一辆接一辆的坦克徐徐前进,刺骨的寒风从驾驶窗冲进来,吹麻了我的脸,两眼直淌泪。

这时,我听到背后乒乒乓乓一阵敲打声,不用问,准是他们在砸面包吃。我们带的面包一个足有六、七斤,这东西放到坦克里就冻成了冰疙瘩,要吃就得用锤子砸,砸掉一块放在嘴里融化了再咽下去。

听到他们砸面包我肚子里也咕噜起来。班长把一块面包放在我嘴里说:“慰 劳 你一块!”
走了一会儿,炮长替我开着车,忽然坦克停了,我知道准是又出了毛病。凑过去一看,坏了,电流表不动了!班长见别的车子走远了,着急地问是怎么回事,我说断电器坏了。我们都慌了,急忙卸下断电器一看,原来白金烧了大半块,怎么办?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主意了。这时,小邓手里拿着一个断电器不慌不忙地说:“班长,急啥?搞个新断电器得了。”原来小邓背包里带了这个断电器。
我们就在这样困难的条件下,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掌握了射击、驾驶和修理技术。那时我们每个乘员都是“多能”,就凭着这样的装备,胜利地投入了剿灭谢文东匪徒和以后的数次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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