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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塘文集(第一部) 之留在记忆里的

 秋塘 2023-03-14 发布于江苏

十三

四号虽然是青海石油局的机关所在地,但这里没有街道,机关各个职能处室集中在中心,一条由老基地通往五号的公路穿过,中心区域还有民生服务的银行、贸易公司(商店称不上货物齐全,但常用的东西还是随时可以买到的)粮店等,这些部门不属于石油局,他们隶属于海西州冷湖镇,属于政府机构,冷湖镇委就在四号的北侧老基地来四号的公路附近,有一个大院,这里的镇长与父亲是老乡,关系很好。沿着这条路向四周辐射通往机关附属单位,像医院、学校等。这条路往南走斜对着文化宫有一个大礼堂,这里是电影院,电影院再往南就是五车队,再往南就出了四号了。这条路往南走2、3KM有一个陵园,这里埋葬着在石油局因各种原因故去的人。同年级有两个班,我在一班。班主任姓蒋,陕西西安人,清华大学哲学系毕业,因此他任我们的政治课,蒋老师非常严厉,几乎很少看见他的笑容,他戴了一幅度数很深的眼镜,据说他没有了眼镜几乎雷同与盲人。蒋老师的家在东部格尔木,那时候文革前和文革中从北京上海分来很多专业性很强的大学生,他们分到基层后几乎都从事与专业差着千万里的工作,像蒋老师这样被抽到学校当老师的几乎都是这群人中的凤毛麟角。据说蒋老师的爱人也是哲学专业,在格尔木机关宣传部门工作,因不愿意当老师所以没有与他一起调来。我们一班的学生被蒋老师治理的是“风调雨顺”,班里的“刺头”都被他整治的服服帖帖,这与蒋老师的教学带班方式很有关系,听有人说蒋老师三代教书匠,都在西安,桃李满天下,他这一代三个孩子都在从事着教书育人工作。语文老师姓范,是一个胖胖的女老师,他个子不高也戴着一副眼镜,范老师是北京师大毕业的,在师范同类大学里也是顶级院校。范老师的语文教学非常有特色,我从小学一直到上中学,语文都是一般般,在这里我提升不少,渐渐地喜欢上了这门科。数学老师姓姜,一个上海复旦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据说他毕业前很多国家研究研究部门已经和他约好了,但他毕业前娶了一位有着港台关系的女同学,因此他被那些研究单位拒绝收录,只好分到大西北,他原来在设计院工作,后来抽调到学校教数学。姜老师虽然是理科老师,但他特喜欢运动,尤其是足球踢的很棒,经常看到他与校外他的同龄人一起在足球场上“厮杀”,有时候我们踢球的时候他也会在边上看,对一些动作不对的他会提出矫正意见。教物理和化学科的老师姓吴,一个比较和善的男老师,他不太注重自己的仪容,经常穿着皱着的中山装,一条裤子好像很久都没有洗,他是单身,39多岁了胡子拉碴的,但我们都喜欢和他交流。吴老师也是名校出身,南开大学物理专业,也许是他的性格,他被分配到了西北,不过他直接分到了学校。吴老师的讲课非常通俗易懂,这也是在他的教育下我特别喜欢物理化学课(如果不是文革,也许我会在这两门中选择一门报考大学)。其他科的老师大多也是名门大学走出来的优秀青年,即便不是也是在这方面有着独特专长的优秀人才,音乐老师是石油局专家级谢工的爱人(她儿子和我同班),她曾经是省级歌舞团的演员,唱功了得。她不但教授我们音乐之外还经常负责石油局文艺汇演等活动,她与我们的范老师有着仪容差别很大,一个看似教书匠、另一个就是艺术家。在四号中学读书的两年中也是比较快乐的二年,这时候父母亲也很少大声训斥我了,我的学习兴趣也开始广泛起来,从不涉及小说的我也开始读起小说来,这时候我先后品读了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岩》《沸腾的群山》《东线》以及一些前苏联的反特小说,在文革期间能读到这些小说这归有一个藏书地——文化宫的二楼。父亲是后勤部主管副食供给的领导,文化宫仓库就归父亲主管,当我发现文化宫有很多书的时候,有事没事我就串到文化宫仓库,那些叔叔阿姨们对我非常友好,仓库的一楼大厅与二楼有旋梯,上了二楼有一间大房子里全是书,叔叔阿姨知道我是来看书的,他们不说我,只是告诉我不允许带出去、不允许带人来,这段读书的日子对我语文作文提升有很大帮助,就连范老师都说真不知道你是作文写的那么好的动力是怎么形成的,是啊,曾经困惑我写作文没有话说的时候过去了。班里的同学人数不说很多,40个学生男女各占一半,一般两人一桌,一男一女。由于我是转学生,开始被安插到最后一排,后来按照身高我被安排到了倒数第三排,同桌的是一个叫王倍的女生,她白白胖胖的,长着圆圆的娃娃脸,梳着两条小辫,说话总是先笑后说,我跟她说话很少,不知道为什么,和女生说话心里就慌,脸也发热,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我很多年。班里最接近的同学有李达宁和梁“部长”,我们三个同学在班里的学习曾经一度占前三名,李达宁的各门学习都比较好,只是文科略逊色一些,梁“部长”是大家给他起的外号,因为他几年中学不见长个子(只是大家都在长,他长得慢一些而已)所以大家送他部长(寓意不长)梁部长的学习和李达宁差不多,而我主要是数理化尤其物理化学基本都在最前,文科差一些,后来语文也达到前几名,差的基本就是英语,不知道怎么回事,天生不喜欢英语,为了提高自己的英语成绩,占去了我几户所有的学习时间。后来班里来了一个姓田的女生,她是科研所的子女,学习特别好,门门功课都优,这使我们几个实在是不服气,姓田的女生学习好,个子还高,是女生中最高的,但她非常朴素,她就坐在我的后排。班里还有一个女同学叫郎晴,开始还不知道她是谁,后来我才知道她她父亲和我父亲关系非常好,他们是曾经1957年一起从青海西宁分配到石油局的,当年他就分配到了局机关,而父亲去了井队,更重要的是他和父亲都是山西人,不过他家的阿姨是北京人。班里的女生🀄️我只跟郎晴说说话,大多也是在学习上她问我而已,她的学习一般,她家有三个孩子,哥哥郎劲妹妹郎倩,不知道为什么她母亲喜欢她哥哥妹妹,而不怎么待见她,家里的家务她做的最多,她穿的衣服大多是哥哥淘汰下的,我很同情她,可她却总是乐呵呵的,我一直惦记着这个女同学,可惜的是三年以后她因病去世(1971年底,她跟随她父亲调往河北徐水石油物探局,三年后因癌症去世)。班里有一个上一届留级的男生叫李和平,他父亲就是学校食堂里的厨师,也许就是因为他父亲会做饭,他被他父亲养的是人高马大,年龄比我们大一岁却有1.8米的高大身材,自从他到我们班后,班里出现了两种现象,一是由于我们班没有喜欢闹事的孩子,常常被别的班所“欺负”,而李和平来了之后这种现象没有再发生过,李和平“一夫当关万夫莫敌”总会让别的班发怵、二是蒋老师的“脾气”好像好了不少,很多同学想与老师沟通的事儿,只要李和平代表大家与蒋老师沟通一定会得到满意的答复(毕竟李和平的父亲是校工,与老师们来往密切,李和平的“面子”蒋老师会给的),后来我们还选李和平为副班长兼劳动委员。纪红旗是我在炼油厂和五号学校的时候就是同班同学,但他比我早到四号学校,他父母亲原来是炼油厂的,后来他们调往了长庆油田(也就是延吉油田的前身),由于长庆会战还比较艰苦他父母亲就将他安顿在他已经参加工作的姐姐身边,姐姐长的很漂亮,高高的个子,是局机关的广播播音员,我来到四号还是和他一个班,与姐姐不同的是他身材矮小,但他走路很快,而且也很勤快,我常常看到洗一大堆衣服,而且洗的很认真(我在家给自己洗衣服,常常被母亲批评洗的不干净)。在四号学校读书的那时候玩的时间很多,同学们住的都不是很远,相约晚上出了到处闲逛,有时候也进行趣味性很强的游戏,比如说捉迷藏,一二十个找一个,常常是一找几个小时,有时候能找到有时候几乎找不到,这时候只有藏起来的同学自我“暴露”。又一次我们班的男生在一起玩捉迷藏,要藏起来的是一个姓李的矮胖同学,当他藏起来之后大家开始找他,两个人一组,找了几个小时也没找到,夜晚了,大家该回家了,可这时候还是不见他自我“暴露”于是,大家回家的回家、回学校寝室的会寝室,半夜老师查房不见他立马组织老师和强大一些孩子找他(他家在西部,他住校学习),大家找了一晚上也没见他的身影,第二天早上他回来了,老师问他去哪儿了,他说他在一个房子里的床上睡着啦,当他把老师领到他睡觉的房子时,吓坏了主管校舍的女老师,原来这个同学他在医院的太平间睡了一晚上,医院的太平间在一个空旷的开阔地上,是一件小房子,里面有两张床,平时都是锁住的,不知道这天咋就忘看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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