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洋将军 三险三奇 ——忆一一六师突破临津江战斗 汪 洋 一、战前态势和双方企图 朝鲜战场上，以美国为首的侵略军遭我志愿军第一、第二次战役的沉重打击，被迫退回“三八”线。为了粉碎敌人利用“三八”线重整部队、准备再战的战略企图，志愿军根据毛主席和中央军委指示，决定发动第三次战役。我三十九军担任由元堂里至石湖地段突破临津江的任务，军首长最初的决心是以一一六师、一一七师两个师并肩实施突破。 我师受命后，于1950年12月13日，率师主力夜半渡过水流湍急、冰冷刺骨的大同江，披星踏雪，急行军5个夜晚，行程400余里，抵达临津江北集结。 在我当面之江段位于临津江下游，宽100至150公尺，深1至2公尺。当面守敌为战斗力较强的南韩军第一师，下辖3个团，并由美军加强三个炮兵营，筑成了纵深9公里的三道防御阵地，构成完整的工事障碍和火力配系，正以逸待劳。 守军基本阵地以支撑点相依托组织防御，除沿江陡岸有一道连续堑壕，每个高地均设堑壕、隐蔽部和土木质发射点。营防御地域内还有3至4道通往后方的交通壕。临津江南岸敌前沿阵地设有铁丝网2至3道，沿江两岸均埋设反步兵地雷，在车辆易通行地段布设混合布雷场，主要渡口构筑了明暗地堡群，火力强大。 我率全师团以上指挥员到我军预定突破地段（西起元堂里，东至石湖，共约65公里）进行反复的、长时间的现地侦察、分析、对比，得出如下结论： 西段元堂里至戊滩浦地段有利条件是：1）此处江岸弯向我方，形成一个大突出部，使守敌东西两翼明显暴露，便于我方攻其翼侧，这是兵书上所主张的江河进攻中的最佳选择；2）江面宽、江水浅，易于徒涉；3）对岸平缓，易于攀登。 此段的不利条件是：1）敌防守兵力强。工事坚固，不利于进攻；2）江南有大片平坦地面，突破后不利于向纵岸发展；3）我方地形平坦，没有起伏地和自然壕沟，不利于隐蔽集结进攻部队。 而东段新岱至土井地段，明显不利的条件是：1）这一段江河弯向敌方，有利于敌人两翼交叉火力的封锁；2）江对岸为7至10公尺高的峭壁悬崖，难以攀登；3）这段江面宽100至150公尺，水深1至2公尺，土井渡江处已经结冰30-40公分。 此一地段的有利条件是：1）此处我方阵地为小起伏地形，前沿还有几条大体横向的自然沟，深约1.5至1.7公尺，加以改造，可隐蔽突击部队和炮兵；2）江南地形起伏，纵深约2公里处有两处并列高地，夺取这两处高地，即突破了敌第一梯队团阵地，亦即完成了突破任务。 经过综合对比，东段的有利条件占优势。然而有一个难题如何解决？即南岸的悬崖峭壁如何攀登上去？  1950年冬，汪洋在朝鲜突破临津江看地形时。（图片来自汪洋将军著《十次突击》，下同） 为此，我用二三天时间伏在前沿阵地上，对我段悬崖从左至右，又从右至左，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一小段，一小段地仔细观察研究。我发现悬崖并非铁板一块，它上面分布大小长短不等的雨裂沟，形成了许多高低不等的“台阶”。攀登时可能先用一只梯子爬上“台阶”，再用一只梯子攀上崖头，如此“接力”，就可攀上悬崖。当我们确切地证实这个办法可行时，大家兴奋不已。我和团长们共同研究确定了4个尖刀连所需的四条攀登通道，其中三条是由雨裂沟按前述办法上去。最东边一条则需利用敌人取水用的“象鼻”形山梁小路。但这条小路两侧已被敌人布满地雷，并用洒水的办法把小路冻成了一个大冰坡，根本无法攀援。我们最后想出一个办法，集中几十门迫击炮，在冲锋发起前发密集火力对小路轰击，一是将冰层炸掉，打出数十个“麻子”般的弹坑，便于突击队攀援；二是将敌人埋设的地雷引炸，为步兵开辟道路。后来证明这个办法是行之有效的。解决这些难点后，我们感到振奋。即决定师的突破口选在新岱——土井这一地段。并从三十九军全军利益出发，建议军只用我一一六师一个师担任突破，而以一一七师做为二梯队，便于养精蓄锐，从我师突破口进入战斗，提高穿插前进速度。 我将师党委讨论通过的这一决心和建议向军作战会议提出，经过认真讨论，吴信泉军长批准了我们的建议。 二、突破战斗的组织准备 12月27日24时，在师作战会议上，我做出了突破临津江的部署，决心以三四六团和三四七团为师的第一梯队，在新岱南300公尺至土井南800公尺地段，实施并肩突破。每个团各以两个营，每个营各以一个连为尖刀连，在2公里的突击正面，选择4个突破点，集中火力，最大限度地消灭敌前沿火力点和一线守敌。突破后，向马智里、直川里方向发展进攻，打击防御之敌的主要力量，保证军二梯队顺利向纵深穿插。另以三四八团为师的二梯队。渡江后，以一个营向舟月里发展进攻，接应军的二梯队一一五师渡江。师作战会议后，全师范围展开紧张而有序的准备工作： 1、各团组织战斗 副师长张峰、团长吴宝光、政委栾凤如带领三四六团，师参谋长薛剑强、团长李刚、政委任奇智带领三四七团两个团的营、连、排干部深入江边，对各自的突破地段进行反复侦察。突击部队对自己攻击的具体目标、攻击道路、敌人兵器、前沿地形、江水深度和广度、峭壁形状、攀登路线、敌障碍物的设置情况，都做到了心中有数。而后发扬军事民主，发动干部战士用“提困难、想办法”的方法解决突破任务中的各种难题：如用雨衣做水袜子，梯子绑草，鞋底绑草绳以防滑，用猪油抹手脚防止冻伤等土办法，解决了大量困谁；并研究如何排除敌人在江边设置的铁丝网和地雷地带。如何查明江水情况，一是派人持棍探水划明每一段水深。二是有冰凌的地方就抱冰回来，查验冰的厚度。突击部队选择类似地形构筑阵地进行模拟突破训练。第一梯队重点演练徒涉、渡江冲击队形、障碍排除、架梯、攀登、消灭敌 火力点、扩大与巩固突破口等战术动作；第二梯队侧重演练纵深战斗，包括对支撑点、堑壕、地堡的冲击，小分队的迂回包围动作，以及对连排支撑点的攻击战术。各团从班长到团长进行三个整夜的现地侦察，进一步查明和熟悉地形和敌情。 2、构筑进攻出发阵地 如何在敌人眼皮下隐蔽部队并保证发起进攻的突然性？这是我们取得突破胜利的关键。我根据解放战争中攻坚战的经验，对进攻出发阵地的地形反复观察，具体计算了工程量及所需人力和时间，决定提前三天抽调全师二分之一以上的人力，投入构筑阵地的土工作业。在距敌150至300公尺，正面宽约2500公尺，总面积3.5平方公里的进攻阵地上，利用雨裂沟，突击构筑了可容纳7个步兵营，共316个简易掩蔽部，在堑壕和交通壕内挖了3000多个防炮洞，构筑了18个营、团指挥所，可容纳各级指挥机关全部人员；50个弹药器材储备室，30余个掘开式的炮兵发射阵地，50余个带有掩盖的炮兵发射阵地，若干个可容纳400至500人的伤员掩蔽部；在约3.5平方公里的面积上隐蔽了7个步兵营，6个山野炮兵营，8个团属炮兵连及师、团指挥机构，计7500余人，70多门火炮。这么多的兵力、火器，怎样才能隐蔽好而不使敌人发现呢？ 3、隐蔽伪装的战术手段和方法 （1）派出佯攻部队： 我师派出的三四八团（10天）与一一五师的三四四团（4天）在高浪浦里正面积极佯攻，让敌人误判我们在此作渡江准备。敌整日集中炮火、飞机，向我阵地猛烈攻击，但均被我击退。前后14天的战斗，起到了牵制迷惑敌人，隐蔽主攻方向的作用（战后均立功受奖）。 此外，各团阵地前沿都组织了若干精干小分队，击退了敌人多次的武装侦察破坏活动，保障了进攻阵地的隐蔽和安全。 （2）严密的工程伪装： 如前所述，整个进攻阵地全构筑在地下，地面上不露一人一物，完全保持了自然地貌的原状。更巧的是，翌日凌晨下了一场雪，整个江岸一片雪白，使我方阵地覆盖了一层天然伪装。我第一梯队距敌仅150至300公尺，敌虽以航空兵终日低空盘旋侦察，刚接任美军第八集团军军长的李奇微中将，也亲自乘喷气式教练机在临津江北岸上空进行了观察，但均未发现我军迹象。这一大胆而巧妙的隐蔽伪装，取得了空前的巨大的成功，是一段战争史上惊险完美的绝唱。 （3）严格的伪装纪律： 如有暴露目标者，严惩不贷。进入进攻出发阵地后，师和第一梯队各团首长率参谋人员检查隐蔽伪装情况，并明令对暴露目标或泄密者处以极刑，决不宽待。 （4）严格的检查督促： 12月30日夜间，我和第一梯队指挥员、参谋人员到阵地上检查隐蔽伪装执行情况，随时改进隐蔽伪装措施。 准备期间，石瑛政委领导全师进行了深入细致的政治思想工作，极大地激励了指战员的战斗积极性和荣誉感。12月29日夜，吴信泉、徐斌洲等军首长到师前指检查工作，对我师的准备工作十分满意。谭友林副军长随师行动。 4、炮火计划和步炮协同 我指定杜博为炮兵主任，协助师组织指挥、计划协同全师的炮兵使用。师团建立通讯联络组织，以保障战斗中联络畅通和实施不间断的指挥。师团均开设1至2个步炮联合观察所，以昼间观察结合夜间抵近侦察和战斗侦察，不间断地掌握更新敌情。同时，三四六、三四七团派出两个连为配属我师的炮兵第二十六、四十五团修路，构筑发射阵地、工事和掩蔽部，以保证配属炮兵到达后能安全顺利进入阵地，迅速做好射击准备。 5、炮火准备和步炮协同程序： ——总攻发起的时间：12月31日16时40分到17时，师、团炮兵群直接瞄准射击，集中打开突破口。 ——16时50分到17时03分，团、营迫击炮参加对敌铁丝网、地雷场集中射击，破坏敌人障碍物、地雷，为尖刀连开辟通路。 ——17时到17时03分，对突破口进行了3分钟的集中压制射击，保障4个步兵尖刀连发起冲击，渡江突破敌江防阵地。 ——4个步兵尖刀连发起冲击的同时，师、团炮兵群开始进行3次拦阻射击，每次延伸100公尺，护送步兵冲击300公尺，支援步兵占领并巩固突破口阵地，同时压制敌人反冲击部队。 以上炮火准备的程序和时间，是根据日落时间、我军炮火数量和弹药数，为保证射击准确，打开突破口而制定的。又是在我军没有空军和坦克支援的条件下，采取“大胆、秘密、抵近、隐蔽”的战术手段而定下的决心部署。战斗证明上述程序和时间异常周密、严谨、科学，获得巨大成功。突破临津江战斗成为志愿军师进攻的一个典范战例，杜博同志在此战炮兵的组织指挥上立下奇功。 5、总攻发起时间的巧妙捕捉 “韩（先楚）指”规定进入发起时间在1950年的除夕之夜17时正。这时已近黄昏，能见度差，不利于炮兵瞄准目标，射击效果不好。 如何解决这对矛盾？为此我令炮兵主任杜博和作战科长张常立于总攻时间前一周时间内，连续校对日落时间和敌机飞离我阵地上空的时间。最后测定日落时间为17时03分，敌机飞离时间为16时40分。这中间有23分钟是既无敌机，能见度好，利于炮兵瞄准的时间，可以极大提髙炮火射击的准确性。为此我决心将总攻发起时间提前20分钟，定在16时40分。此建议报吴军长和“韩指”，得到了批准。  志愿军第一一六师参加第三次战役要图 三、突破战斗 12月31日16时40分，我以电话联播下达了开始总攻的命令。炮兵群的近百门火炮，向敌前沿滩头阵地及防御纵深发射数千发各种口径的炮弹，摧毁了敌人几十个火力发射点和多层障碍物，压制了敌纵深炮兵火力。与此同时，各突击连障碍排除组利用炮火烟幕，迅速排除江北岸残存地雷。三四六团四连三班长张才书冒着炮火，连续排除4处集群地雷，在部队已经发起冲锋的紧要关头，他自制的扫雷杆又被炸碎的情况下，他冲入雷区，用手抓住弹雷索，拉响了最后一群地雷。 17时03分，我命令发出冲锋讯号。三发绿色讯号弹升空后，我特组织两挺美式重机枪朝天交叉发射500发红色曳光弹，在苍茫暮色中，两条闪灼金红光芒的火龙射向天穹，壮美无伦，催人奋进。 冲锋号吹响后，40多挺轻重机枪开始射击。千百个战士跃出堑壕，向临津江冲去。17时08分，左翼三四六团一、四连跑步通过封冻的江面，迅速消灭残存火力点内顽抗的敌人，胜利占领江南岸登陆场。17时14分，右翼三四七团五、七连，徒步涉过寒冷刺骨、水深及腰、100余公尺宽的临津江，攀上了高达10公尺的悬崖，攻占了敌人的前沿阵地，前后才用了10分钟时间。17时40分，三四七团和三四六团的突击营在炮火支援下，密切协同，相继攻占144.7高地和193高地，牢固地控制住南岸滩头阵地，为后续部队渡江创造了有利条件。尔后三四七团向马智里，三四六团向雨中（地名）发展进攻，师指向雨中前进。与此同时，师预备队三四八团在右翼渡过临津江，以三营攻占舟月里，接应了一一五师渡江；军第二梯队一一七师在三四六团之后渡江，向湘水里穿插前进。 三四七团在於义洞，三四六团在雨中与敌师预备队经过激战，开 敌一部，于1951年元月1日晨6时前后进到芦坡洞、大村、武建里、直川里一线。经过13小时的激战，我师突入敌人纵深15公里，毙伤敌千余人，胜利完成突破任务。 四、纵深战斗 敌人在我强大攻势的打击下，于2日开始全线溃退。军令师当晚出发，抓住议政府之敌、向汉城方向追击。我令三四六团向议政府方向攻击前进，三四七团向釜谷里进攻，切断议政府至高公路，以阻击南逃之敌。 3日3时30分，三四七团进至釜谷上里时，发现由议政府方向退下来的英军约400余人占领釜谷里学校及周围高地。师参谋长薛剑强和团长李刚决定，由团参谋长王如庸率前卫一营（欠二 连）和三营七连（欠二排）迅速向釜谷里之敌发起攻击。王如庸参谋长率一营和七连跑步前进，向釜谷里守敌发起攻击。包围该敌后，毙敌300余人，俘敌60余人，击毁、击伤、缴获汽车、装甲车和坦克40余辆。余敌向西南木回里方向和正东高地逃窜。团即令三连向西跟踪追击。 拂晓后，据守在学校以东及其东南高地之敌以猛烈火力向我疯狂射击。团遂令三营七连迅速攻占该高地。七连长厉凤堂、指导员张鼎、副连长王凤江分别率一部兵力以迅猛动作，相继夺占了正东及东南的三个高地，并全歼守敌。但与此同时，敌先我控制了右侧制高点日迎峰，对我形成严重威胁。团当即以三营九连对日迎峰进行两次攻击，与敌形成对峙。一营二连在对釜谷里以东郁岱里之敌进攻中，也与敌形成对峙。 上午8时许，西南高阳方向敌人，向釜谷里发起猛烈反击。我七连依托临时占领的高地，顽强抗击。战至上午11时许，连续打退敌人三次反扑，阵地上连长、指导员相继牺牲。班以上干部大部分伤亡。在抗击敌人第四次反扑中，曾立九次大功的战斗英雄、副连长王凤江壮烈牺牲。这时，七连司号员郑起自动代理指挥，在敌人三面火力压制下，他与战友们又连续击退敌人三次进攻。当敌人向我作最后一次反扑时，阵地上仅剩下7人，弹药殆尽。待敌进在近山头时，他们把仅有的一根爆破筒和几枚手榴弹一齐投入敌群。机智灵活的郑起，随即吹响了冲锋号。激越的号声令敌人闻声丧胆，狼狈逃窜。该敌逃至高阳附近时，被我五十军截击，全部被歼。釜谷里战斗，切断了敌人的南逃之路, 消灭了溃逃之敌。 经激战，歼灭英军二十九旅皇家来复枪团大部（毙敌300余人，俘敌60余人），缴获坦克、汽车数十辆，还缴获该团绣有绿色老虎图案的团旗（现保存在我国军事博物馆）。在三四七团指挥战斗的师参谋长薛剑强不幸牺牲，团政委任奇智、团参谋长王如庸在战斗中负伤。 4日，我师配合人民军第一军团和我五十军向汉城攻击。16时，城内守敌弃城逃跑。我师率先进占汉城。三四八团进驻总统府，并加强安全警戒。与此同时，我师三四六团前卫从汉城东面进入市区。我师进入汉城，受到汉城人民热烈欢迎。5日，三四八将总统府的警卫任务移交给朝鲜人民军一军团，迅速越江继续向南追击。当日晚师令三四八团渡过汉江，占领滩头陈地，掩护五十军渡江。7日21时，三四八团进占“三七与线附近的水原。至此，第三次战役结束。我一一六师向敌纵深推进100多公里，为志愿军作战纵深最远的一个师。 战后，三四六团一连、四连和三四七团五连、七连荣获军授予的 “突破临津江英雄连”称号。志愿军授予三国眶团七连司号员、特等功臣张起“二级战斗英雄”称号。军授予三四六团四连班长张才书“扫雷英雄”称号；授予三四七团五连副排长王殿学“渡江英雄”称号。 1月6日，志司、志政通报表扬我师：“各军、九兵团、前勤、工指、炮八师并报军委、东司：我三十九军一一六师，此次战役前克服各种困难，进行了充分的攻击准备工作，严密的组织对敌阵地侦察，攻击发起后，仅十分钟即将敌防线突破，使该军后续部队顺利投入战斗。该师在突破敌阵地后，勇猛的向敌纵深攻击，击破敌人的抵抗，并于四日下午十六时进占汉城。迅速的占领了汉江南岸的滩头阵地，并及时的报告了敌情及汉江情况，这种认真、负责、英勇果敢的积极的战斗作风，值得全军学习，特此通令表扬。志司、志政。”  汪洋将军忆临津江战斗手稿 1951年1月25日，我师副师长张峰在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高级干部联席会议上汇报我师突破临津江战斗经验，受到金日成首相、彭德怀司令员及其他与会高级将领的一致好评。志愿军副司令员陈质将我师的突破战斗总结为“三险三奇”： “一是突破口选得险，但很奇。即敢于把突破口选在临津江弯向敌方的地段，一反兵家的常规，出其不意而制胜；二是进攻出发阵地选得险，但很奇。即大胆地把近8000人的进攻部队和武器提前一天隐蔽在进攻出发阵地上，而没有被敌人发觉，起到了出奇制胜的效果；三是炮兵阵地选得险（近），但很奇。即大胆地把50余门火炮设置在距敌前沿300米处进行直瞄射击，准确地摧垮了敌人的工事。” 1957年南京军事学院战役系讲课时，特别例举了我师突破临津江防线的战例，并得到院长刘伯承元帅的肯定。他称赞部署及突破口的选择都是正确的：“应该给五分！”（选自汪洋将军著《十次突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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