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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南方的暖冬大概只存在于老旧的故事里。 上一秒还是暖风加艳阳的治愈组合，下一刻便成了愁云和严寒的冷酷套餐。 鬼天气。 说实话，这种时候的确挺适合躲在被窝里就着酒看一部暖心电影。 可惜只能想想。 因为阿茶从开店起就坐在这儿了。带着及其有节奏感的沉重叹息声。 看样子就知道有事。 （二） 阿茶应该是我认识的人里最漂亮的女孩子了。 大眼睛，双眼皮，长头发，五官精致，腰细肤白大长腿。一切似乎都很符合当今男性的审美。 “年轻人叹什么气啊。” 我拿过她面前的杯子，倒满一杯刚煮好的热咖啡。 “哥，你这儿的咖啡还是一如既往的苦。”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习惯不就好了。” 我摆出 “不服你就打死我” 的架势回应，“说说看，一大早来我这儿是怎么了。” “还能有什么啊，家里又逼我相亲催我结婚呗。” 她摊摊手，表示无奈和抗议。 “见见又不会死。” 我笑笑，阿茶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的确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只是我从未想过她家里会这么着急，过年休息才几天就已经相亲了近十次。 “对呀，我是打算见见的呀。” 阿茶向我坏笑了一下，“所以我约在这儿了。” “你们这些人啊，来这儿不是约会就是相亲。能不能有点创意？” “谁让你开了间小酒吧。” 她皱皱鼻子，顺便丢给我一个白眼。 （三） 男人比约定时间早了半小时到这儿。在见到阿茶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迟到了，对着手表看了老半天。 阿茶挑了个靠窗的位置，窗外是站在巷子里与狂风抗争的梧桐。 我端过去两杯咖啡，按她的要求，每一杯都加了双份的奶。 男子看上去像是某个大企业的职员，穿着得体，显得十分干练。 我站在吧台后面饶有兴致地观察他们俩。一个是都市精英，一个是时尚丽人，倒是的确有那么几分般配。 但不知为什么，这两个人坐在一起交谈的样子，总能带给我一种谈生意的感觉。 会面大概只持续了一个小时，男人便来吧台结账。临行前甚至还和阿茶握手道别。 说实话，第一次见相亲还带握手的。 “哎，什么感觉？” 我给自己倒了杯酒，坐到阿茶对面，打算听听她的相亲感言。 本以为会听到大段大段的吐槽，却没想到她的答案和语气如此平和。 “还挺不错的，各方面也很合适。” “所以打算处着试试？” “没，拒绝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不起来呀！” 阿茶说完，又恢复了那张苦瓜脸。 （四） 阿茶不是没喜欢过别人。 相反，她曾和一个男孩谈了长达七年的恋爱。嗯，还是初恋。 用她的口吻来说，自分手以后，像是大病了一场，至今都未曾痊愈。而那场病又离开得太彻底，掏空了所有她对爱情的渴望。 嗯，真他妈文艺。 “致单身。” 阿茶举起杯子，在我的酒杯上碰了一下，豪迈得一饮而尽。 真是个乱来的家伙。 （五） 阿茶离开的时候，外面呼啸的风似乎收敛了些，没了早间的戾气。逐渐变暗的天空里愤怒地绽放着几朵年末的烟花，带着转瞬即逝的悲凉意味。 她说，未愈合的伤口演变至今，就像是成了绝症，似乎无药可医。 也许在这感情稀缺的年代，“我爱你” 和 “我喜欢你” 都太过庄重且充满仪式感，以至于说出口的那一刻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可年少时的我们，却曾那样满身伤口地奋不顾身过。 也许是那时除了爱情，一无所有。 图片来源：堆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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