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华 清 花鸟画】 蒲华(1832—1911)字作英,亦作竹英、竹云,浙江嘉兴人。号胥山野史、胥山外史、种竹道人,斋名九琴十砚斋、九琴十研楼、芙蓉庵,夫蓉盦、剑胆琴心室等。晚清著名书画家,与虚谷、吴昌硕、任伯年合称“海派四杰”。 师承陈淳、徐渭、郑板桥风格,借鉴近世浙东画家林璧人(蓝)、傅啸生(濂)、姚梅伯(燮)及赵之谦,曾跟著名词人与画家范湖居士周闲学画。 当其声名远扬,乡间旧友来沪探望,蒲华盛情款待,视同至亲。日本来客,每以重金求画,得资便呼朋斗酒,或为青楼女子赎身[doge],竟至垂橐空囊。因而在沪期间,仍为生计所驱,不时奔走于沪宁、沪杭之间。 艺术成就 吴昌硕作十二友诗,记蒲华曰:“蒲作英善草书、画竹,自云学天台傅啸生,仓莽驰骤、脱尽畦畛。家贫,鬻画自给,时或升斗不继,陶然自得。余赠诗云:蒲老竹叶大于掌,画壁古寺苍涯琏。墨汁翻衣吟犹着,天涯作客才可怜。朔风鲁酒助野哭,拔剑斫地歌当筵。柴门日午叩不响,鸡犬一屋同高眠”。这也基本概括了蒲华穷困潦倒的生活和不羁的性格。 蒲华画竹 谢稚柳论言:“蒲华的画竹与李复堂、李方膺是同声相应的,吴昌硕的墨竹,其体制正是从蒲华而来”。 蒲华晚年,笔老墨精。其书法,淳厚多姿;其绘画,燥润兼施,苍劲妩媚。尤喜画大幅巨幛,莽莽苍苍,蔚为大观。所作山水大轴或册页,虽多为山居、读书等传统题材,但布局新颖,风韵清隽。 癖好古琴,遇即购藏,视为心爱之物,名其居屋为“九琴十砚楼”。 据吴昌硕长孙吴长邺先生回忆,其祖父经常向他们提到蒲作英,他说:“祖父生前曾对我们讲,'蒲作英墨迹千万要看重,我们家里一定要珍藏好蒲作英的书画。’” 蒲华自幼聪慧,传统文化得益于外祖父启蒙,书画得到同里周闲指点,年少的蒲华虽然贫苦,但却得到良好教育。然而,在这之后人生经历中他却屡屡受挫。 但是很可惜,蒲华在他的那个年代无法得到世人认可,艺术史论家忽视蒲华在晚清碑学和海派书画发展史中重要性,以至对蒲华评价过低。 蒲华的绘画,专注于花卉、山水,尤擅墨竹,有“蒲竹”之誉,湿笔饱墨,以淋漓酣畅的大写意最具特色,书法则以行草书见长,中锋环曲,倚侧动荡,于书坛别树一帜。 晚年作品,尤体现了画家字与书家画的充分契合,这缘于长期的学养锤炼,更与其心性密不可分。 蒲华的墨竹大概可以分为两种类型,一种以墨竹为主体,横贯整个画面,或一枝独秀,或数枝交错,又常以粗笔淡墨写巨石相映衬。 墨竹的气势磅礴和巨石的稳重,构成鲜明的对比,加之蒲华喜用湿笔作画,画面常给人水墨淋漓的感觉,充分体现其水墨大写意的境界。 另一种手法以墨竹为辅助,往往出现在画面的附属位置,作为其他花卉或者巨石的陪衬,小枝交织,树叶清秀。蒲华用娟秀小楷,笔笔细微, 无不体现精致的写实功底。 对于墨竹的画法,蒲华也毫不吝啬、隐藏,他曾在墨竹册页《文苏余韵》尾页自跋云: 画竹之法,须于介字、分字,五笔、七笔起首,所谓整而不板,复而不乱。竹干须挺劲有力,忌在稚弱;小枝则随手点缀,无须粘滞。然必悬臂中锋,十分纯熟,庶几有笔情墨情,不落呆诊。由法而化,雅韵自然,切不可失笔墨二情也。 不难发现,对于墨竹,蒲华首先认为要胸襟潇洒,不拘泥成法,真率自然,随心而化。 他的外号:时人戏称“蒲邋遢”。 蒲华的画学探索,对吴昌硕的艺术发展产生过重要的影响。其后,黄宾虹则推蒲华为“海派第一人”,曾谓百年来海上名家“唯蒲作英用笔圆健,得之古法,山水虽粗率,已不多见”。此二者,可谓识蒲华于风尘中之巨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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