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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I 包斐丰 2月16日，S女士第三次来到门诊。她欣喜地告诉我，这周的中药不错，不仅烦人的咳嗽好了，连多年溏稀的大便也成形了。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眼中不见了初诊时的焦虑。 S女士，44岁。她有哮喘病史。2022年12月中旬感染新冠后咳嗽不停，咳吐白色泡沫样痰，量多，到医院呼吸科检查，血常规提示白细胞、中性粒细胞、炎症指标都偏高；胸部CT：双肺纹理增粗，多发肺结节，磨玻璃样结节，诊断为“急性支气管炎”，服用医生配的抗菌素、化痰止咳药一周病情无明显改善。S女士因害怕西药副作用而求中医治疗，服用他医二陈汤合三子养亲汤、止嗽散等加味方，然咳嗽不减。实在受不了这疾病的困扰，S女士不管“春节不看病”的旧时习俗，在2月2日上午来到我的门诊。她的咳嗽频繁，临睡前明显，白痰，口干渴，头颈部盗汗，睡眠浅，身体困倦，耳鸣时作，舌暗淡苔白，脉细。我予以苓甘五味姜辛汤一周，咳嗽略少，余症依然。 “我是不是有其他的问题？吃了怎么多药也不见效，家里一大堆的事都等着我呢！唉......” S女士的叹息声，打断了我正在对咳嗽的寒热虚实寻证的思绪。我把目光聚焦到她的身上，S女士看上去疲惫不堪且焦虑。她眉头紧锁，一对三角眼，脸色黄暗；她嗓音不高但语速偏快；她的腹部皮肤潮湿，腹肌紧张，两侧肋骨下缘有抵抗，脐跳。这是身心疲惫的柴胡桂枝干姜汤证，遂处原方：柴胡30g，黄芩10g，桂枝10g，干姜10g，炙甘草10g，煅牡蛎15g，天花粉15g，7剂。告知此汤液口感差，服药后易出现胃部不适、身体微汗、恶心等，叮嘱餐后服用。一周后S女士的反馈，药味不好，虽难入口，但有效。 我认定是柴胡桂枝干姜汤证，其依据有三：第一，此方能治咳。这种咳嗽，是气逆上冲，是桂枝的药证，多表现为阵发性咳嗽，呛咳，或咳嗽伴面部浮红。第二，此方能止渴。方中牡蛎、天花粉配伍即为《金匮要略》“百合病渴不差者，栝楼牡蛎散主之。”适用于焦虑失眠、小便黄的口渴不已。第三，此方能除烦。这种烦，是焦虑，是虚性亢奋，以中年女性为多见，她们家务工作操劳，肉体与精神双重疲劳，易出现失眠、焦虑、紧张不安，而《伤寒论》柴胡桂枝干姜汤的经典方证就有“心烦”。根据现代研究提示此方能抗身心疲劳，抗焦虑剂抑郁。（《黄煌经方使用手册》） 柴胡桂枝干姜汤与猪苓汤、温胆汤主治相似，都能用于焦虑患者的失眠、咳嗽等。本方与猪苓汤相比，后者的小便症状更为突出，如尿急、尿痛、排尿窘迫及尿血等，前者则以精神症状为主。本方与温胆汤也不同，彼方多用于身体微胖、营养良好、目睛大而有神者，其证多眩、易惊恐不安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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