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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陌生人:在欲望和愤怒之网中,黑人与白人只能攻击和反击

 静逸阅读 2023-03-21 发布于北京

詹姆斯·鲍德温是美国黑人作家、散文家、戏剧家和社会评论家。

詹姆斯·鲍德温出生于1924年,一生进行了大量创作,包括六部长篇小说、四部剧本、十几部散文集、一本童书和一卷诗集。他的作品被誉为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美国黑人文学的典范。

《村子里的陌生人》是詹姆斯·鲍德温最重要的一部散文集,在这本散文集中,詹姆斯·鲍德温反对种族歧视,对黑人解放的道路等问题发表意见,文笔犀利,洋溢着火一般的热情。

这部散文集的每一篇文章,詹姆斯·鲍德温都反复强调他对于美国种族问题的基本看法。

詹姆斯·鲍德温认为,要解决美国黑人问题,关键在于美国白人必须寻找出一条道路来与黑人共处。他一方面警告白人世界必须停止种族歧视,因为物极必反,黑人的怒火会一发不可收拾;另一方面又规劝黑人不要采取极端的行动,以免煽起种族仇恨,自取灭亡。

在《每个人的抗议小说》中,詹姆斯·鲍德温通过对《汤姆叔叔的小屋》局限性的批判,充分地表达了他的这些观点。詹姆斯·鲍德温对美国抗议作家思想中的局限性提出了质疑。他认为,黑人的暴力反抗行为虽说在一定程度上震慑了白人,但是,黑人本身往往也被内心的怒火烧灼得伤痕累累。

《汤姆叔叔的小屋》是美国社会抗议小说的代表,书中有这样一句话:“为了白人的利益,此世的黑人交给了魔鬼接管。”

詹姆斯·鲍德温认为,这句话反映了书中的主人公、本书的作者斯托夫人、看到书写黑人受压迫的小说而感叹的读者,这三种人共同的、隐藏在他们思想中的、中世纪道德观念:黑人、白人、魔鬼、来世,以及在天堂和地狱之间的轮回。

尽管美国的社会抗议小说,大多是想通过真实的记录社会现实,来展现不公平的社会现状的全貌,但是詹姆斯·鲍德温认为,这样的小说只是在炫耀一种感伤。

这些小说记录了真实发生的暴力,但也仅限于对暴力的记载,他们没有在此基础之上总结产生这种现象的经验,深刻挖掘导致这种生活的原因,这些暴露了社会抗议小说作家感受力的匮乏和心灵的干涸。

通过了解詹姆斯·鲍德温的思想,我再次回顾阅读《汤姆叔叔的小屋》这类社会抗议小说后的感受,有一种类似愤怒的情绪,为什么作者只是单纯的对种族问题暴行进行这种毫无动机、没有意义的描写,而失去了对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的知觉:到底是什么,促使白人犯下此类暴行?

《汤姆叔叔的小屋》是一部优秀的小说,反映了蓄奴制度的错误和可怕,但是它也仅限于此,没有跳出认知局限,没有在故事的终点继续前行,去发现和揭示更深层的东西。

詹姆斯·鲍德温在文章的最后说,“在欲望和愤怒之网中,黑人与白人只能攻击和反击,渴望对方缓慢而痛苦的死去。攻击和反击这种渴望使得蒙住他们眼睛,令他们窒息的那团烟云更加浓烈,最终他们一起坠入深渊。”

通过这段话,我们能知道詹姆斯·鲍德温在对待黑人和白人种族问题上的态度,他对抗议小说没有指出这一点而感到失望。

抗议小说没有指出解决种族问题的道路,这是在于他们坚信,只有将人分类才是真实的,并且这种分类是不可逾越的。这种分类的结果就是无视生命、拒绝人性,否定人的美好、恐惧和力量。

在这部散文集的其他文章中,鲍德温也都提出了类似的观点。

《千千万万的逝者》中,鲍德温写道:“我们不把黑人当人看,与我们不把自己当人看密不可分:我们自己身份的失落,是我们为解除他的身份所付出的代价。”这反映了詹姆斯·鲍德温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冷静地思考问题。

《土生子札记》中,鲍德温描写了他亲自经历过的哈莱姆骚乱。

《巴黎的平等》中,鲍德温讲述了他用了一条不知道是偷来的旅社旧床单,结果就在1949年圣诞节期间被捕入狱的悲伤故事。

《哈莱姆贫民窟》中,鲍德温讽刺《阿姆斯特丹星周报》,说它是“共和党报纸,这种政治依附关系导致它的言论满是奇怪的鬼话。”

《亚特兰大之行》中,鲍德温警示读者,提醒、防备黑人政客、白人激进主义者和自由主义者,他们把黑人当孩子看待,用模棱两可的话来掩盖家长作风。

读鲍德温的文章,我们可以感知到一种理念,作家不用非要把白人非人化,才能刻画出一个完全人性化的黑人。

詹姆斯·鲍德温在1984年版《村子里的陌生人》序言中回顾了多丽丝·莱辛在她的《非洲故事集》中的话:“尽管白人对黑人的暴行是人类犯下的最严重的罪行之一,但肤色歧视不是我们的原罪,只是想象力萎缩的一个体现,它阻碍了我们在阳光下呼吸的每一个生灵身上看到自己的身影。”

也许多丽丝·莱辛是詹姆斯·鲍德温的知音,他们在种族问题上有着类似的思想,通过阅读《村子里的陌生人》这本书,也许我们也能够成为詹姆斯·鲍德温的知音,他对解决黑人和白人之间问题的那些设想,对我们解决自身和他人交际中的矛盾也会有一定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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