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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 今天我们照例五点回家，回到家来，我就忙着去菜市场买菜，买回来一点绿的辣椒，几根雪白的大葱，一小条红色的瘦肉，再买一把水嫩嫩的萝卜秧和几篼脆生生的生菜。真是奇怪极了，我老公和女儿都说不爱吃生菜，我却最喜欢吃生菜，所以我买生菜的话就一定得再买一些其他的青菜，比如萝卜菜，白菜，油麦菜什么的都行，反正不能单买生菜。 买菜回来，做菜做饭就交给老公了。做好了饭，打电话给女儿，今天她幸好不加班，恰好能赶着饭点回家。 回家的女儿，空手的时候少，一多半时间，手上都拿着快递，是个十十足足的剁手族。 今天的女儿也没有例外，手上又抱着一个大盒子。我都懒得关注她又买了什么新东西了，买的频率太高，看得我都麻木了。 “妈，你猜我们今天干什么去了？”女儿没有忙着拆快递，先和我聊起天来，这也是少见的，一般她更感兴趣的应该是她的快递。 “干什么去了？是不是下乡调研去了？”我胡乱猜测着。 “是的，下乡，不是去调研，是去搞——脱贫攻坚回头看去了。” “哦，去的哪儿？是上次那个地方那家人吗？” 我好奇地问。 “不是的。换了一个乡镇。妈妈，你猜这次给我安排了一个什么样的帮扶对象？” “什么样的？”我随口问着，心想这怎么猜得着呢？ “年纪倒不大，只有五十几岁，可惜是个聋哑人，家里没有父母妻子儿女，是个孤独的聋哑人。家里几乎没有什么收入来源，基本就靠政府每年补贴的贫困补助六七千块钱生活。”女儿有点惊讶地描述着她的帮扶对象。 我想以女儿有限的生活阅历，她终于是见识到了生活的真实面目，我们生活在这个世上的人，并非人人都能拥有健康的身体，圆满的家庭，足以谋生的工作。 “你帮扶的对象那么困难，你以后少买点快递，省下点钱帮助别人，好不好？”女儿没有马上对我的建议作出回应，但是我吃了晚饭出去散步的时候，她让我帮她把刚买的快递退回去了。 “一个孤独的聋哑人”，女儿的话却始终萦绕在我耳边。我想起很多年前，我一个朋友的孩子，那是个多么可爱的孩子呀，黑黑的头发，圆圆的太阳花一样的脸蛋，乌亮亮的慧黠灵秀的眼睛，只有八、九岁，可是他没有去上学，因为他是聋哑人。他的父母在那个年代没有经济能力送他去专门的聋哑学校学习，也许他的父母还不知道有聋哑学校存在呢。在普通的小学里，孩子又学不懂，所以他就干脆辍学在家不读了。那时候我刚好看了一本书叫《假如给我三天光明》，里面的沙利文老师把又聋又哑又瞎的海伦.凯勒都教育成了一个有知识有文化，能演讲，有独立思想的有用之材，我想我朋友的孩子比海伦.凯勒的条件好得多，他眼睛是明亮的，凭着完好的视力他在先天的素质上就比海伦优秀太多了，也许我教不会他说话，但是我肯定会教会他认字，他认识了文字，就能通过文字和别人交流，可以阅读，经由文字认识外面的世界，那样除了不能说话，他和正常人的差距也不会很大了。这个教学过程也很简单，我可以模仿沙利文老师的教育方式，我觉得我肯定会教会这个聋哑儿童识字和阅读，我都已经做了很多教孩子识字的卡片了。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孩子的妈妈，就是我的朋友，可是我的朋友婉拒了我。她说的理由好像是孩子不用学，总之她拒绝了我，伤害了我的心意，我也就没有再坚持。 我眼看着这个聪明伶俐的小男孩，长成了一个开朗活泼的少年，再成了一个沉默寡欢的青年，可是因为他不能说话，也听不到别人说什么，也不认识字，他被困在一个无声的寂寞的世界里，没有恋爱也没有结婚成家，也无法去外面工作。如果二十多年前的我坚持，是否这个孩子的命运会被改写呢？然而人生永远没有如果，过去的岁月也无法回头。 海伦.凯勒是幸运的，她就是一个奇迹；沙利文老师更加幸运，她创造了奇迹，她在海伦没有光明没有声音的黑暗冷寂世界里，播下了知识、理想、信仰、爱的种子，并且在她几十年如一日不辞劳苦的满腔热血浇灌下，这些种子都生根发芽，开出了绚丽的花朵。 我缺乏创造奇迹的毅力，命运也没有给予我创造奇迹的机会，只是当我看到一个曾经那么聪明伶俐的孩子，永远被关在一个无声的世界里，我就感到深深的遗憾。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秋水，女，郑泽群中学教师，在乡村从教三十余年，现居四川省雅安市。热爱学生，热爱生活，热爱读书和写作。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北京盈理律师事务所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赵继平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审校：严圣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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