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根：抗癌先锋，“离家出走”的微生物

文/陈根

你的肠道菌群越丰富，留给突变菌壮大的机会就越小，因为大家都挤在一个环境里，即使细菌发生突变，它们也很难争夺生存空间发展壮大。不过，它们永远都在等待机会离开。对于从肠道里逃逸的微生物，大家一度充满好奇：它们都去哪儿了？还能活着吗？

这些与人体和谐共存的微生物，一般都居住在人的肠道里，所以也被称作肠道微生物。而它们在借住人体的同时，也为人体提供了非常多的益处。其中很多细菌可以帮助人体代谢一些无法消化的成分，提供营养，同时还能监视外界环境的变化，为免疫系统提供警报信号。当然，常态的“肠道”居住并不能限制它们的自由，它们也并非绝对服从在肠道生存的规则。去年，《自然》的研究就意外发现：小鼠的淋巴结和肝脏都检测到了肠道中的鹑鸡肠球菌，而且这些细菌在其他环境中也是可以存活的。

更有甚者。据《科学-免疫学》的最新力证：出走的肠道菌不仅能活，还能帮助人体抵御癌症。因为肠道微生物可以有效地激活先天免疫系统，并且产生一些代谢物来增强T细胞的抗癌反应。而且，在一些免疫疗法测试中，缺乏特定肠道微生物或者经过抗生素处理的小鼠，可能失去对治疗的敏感性，这也提示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可能决定了抗癌疗法能否成功。

尤其，对免疫检查点抑制剂疗法（ICT）来说，很多不同种类的肠道菌似乎都是提升它疗效的帮手，包括双歧杆菌、肠球菌等都能增强肿瘤小鼠对ICT的反应。新研究发现，ICT在使用过程中也会造成胃肠道产生炎症，这种炎症环境变相地改变了肠道微生物的生存环境，有的细菌受到刺激后就会决定搬家离开肠道。

尽管肠道微生物不知为何肠道环境突然变了，也不知道自己去往了哪里，但结果似乎就是它们无形中帮助人体消灭了癌细胞。因为这种肠道菌的转移现象，是更强抗癌免疫反应发生的基础。而研究者如果用抗生素治疗了上述实验中的小鼠，那么最明显的就是肠道菌转移现象几乎消失，随之而来的便是CD8+T细胞的功能下降，ICT清除肿瘤的效率也大打折扣。所以，抗生素对ICT疗法可能会起到反面作用，因为肠道菌不再能发挥免疫促进剂的作用了。

基于这些发现，研究团队正在继续探索肠道菌和ICT联用的可能性，帮助更多患者从治疗中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