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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古黄县有个县老爷，名叫李福海。李福海在古黄县城任职有十多年了。他在任职期间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作为的。李县令属于一个比较懒惰的人，什么事情都懒得管。就算是碰到有人申冤报案，也是能拖就拖，实在是拖不了的，大差不差地给解决了就行了。不过李县令除了懒政之外，别的方面倒是挺勤快的，比如说什么游山玩水，那个大户请他吃饭啦，就是没空也得挤出时间去的。这衙门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师爷张成来处理，只要不出人命案，李县令一般是不出面的，城里的百姓大都没有见过他的面，都还以为师爷长成是县老爷呢。  不过这天一早，李县令就早早地来到了公堂之上，看到捕快有的还没有来呢，就对张成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本老爷让你管理大小事务，怎么到上班的时间了，这人怎能还有的没来呢，这万一发生了案子，人手不够耽误了案情，你负得了责吗?张成被李县令骂了一顿心里挺郁闷的，这县老爷今天是怎么啦，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起床的，怎么今天来这么早，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自己得问清楚。张成就笑着说道：回大老爷，捕快马六昨日闹肚子，估计这会儿也快到了，大老爷这么一早前来，莫非是发生什么大案子了？ 李县令听后，看了一眼张成就说道：古黄在本老爷的精心治理下，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哪有什么大案子。张成听后就纳闷了，这没有什么大案子，难道是这县老爷转性了，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起这么早？看到张成在那里混乱揣摩，李县令就说道：你就不要瞎琢磨了，我得到可靠的消息，知府孙大人就这两天时间，来咱们这和临县视察，从今天开始，所有人必须准时点卯，不能迟到。有什么案情本老爷都得亲自审理。把衙门的事务安排好之后，就带着张成去下面体察民情去了。 路上张成就问道：老爷，知府大人这次前来有何意图啊？李县令听后就说道：你啊真愚笨，前段时间柳城县的王县令贪污被罢免的事你不知道？孙大人这次前来咱们这里考察，就是想从我和临县的马德志中间选一个能干的人去柳城任职的。虽然是调任，但柳城可比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富裕多了，要是本老爷去了柳城还不发财了。 张成听后就说道：如此说来的话，孙大人是要在你和马县令当中挑选一人呢。可我听说那个马县令在任的这几年，把临县治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这马县令还是断案的高手，判的案子公平公正，深受当地百姓的喜爱啊。这马县令可是大人您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啊！李县令听了之后也是眉头紧锁，心里想着什么应对之法。 张成见李县令眉头紧皱，也不敢再乱说什么了，生怕那句话说错，自己再挨骂一顿。两人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和临县的搭界处，看李县令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张成就说道：老爷，再向前走可就是马大人的地盘了。听张成这么说，李县令抬头一看可不是吗，自己再往前走一步就到了马德志的地盘了。这界碑还是他们两个人当年亲手埋在这里的。两人也算是同一时间当上县令，当时埋下界碑的时候，两人都曾发下宏愿，都要把自己的县城治理的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不过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自己从当初的雄心壮志，变成了现在的碌碌无为。  俗话说得好，无巧不成书。李县令正在心中感慨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说道：这不是李大人嘛，还真是巧啊。李县令抬头一看，正是临县的县令马德志。李县令见到马德志就说道：还真是巧啊，十年之前，咱们在这里埋下界碑，十年之后又在这里相遇，不知道马大人来这里所谓何事啊？马德志就笑着说道：这不是知府大人要来视察了吗，咱不得赶紧都把工作做一做，下来体察一下民情啊。李县令听后心想，这个马德志消息还挺灵通的，看来这次想要调任到柳城还得费一番功法。 想到这里李县令就说道：马大人，你看这都已经大上午了，在我县内离咱们这不远处有个饭馆，咱们到此歇息一番，吃些酒菜，我请客如何。马德志听后就笑着说道：哈哈，好，既然李大人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然后三人就到了离这不远的一个饭馆。这饭馆开在两个县城都搭界处，掌柜的也算是有眼光。有不少过路的商客都来他这里吃饭，生意还是非常不错的。 他们三人来的时候正是饭点，吃饭的人不少。饭馆掌柜的一看是张成来了，赶忙热情地招呼，没一会的功夫就上来了一桌子好菜。马德志笑着说道：看来李大人都面子不小啊，这上菜都速度够快，还有一壶好酒，看来今天是有口福了。李大人听后尴尬地一笑说道：这都是小事，来马大人咱们吃。其实李县令的心里是非常不爽，自己才是县大老爷，刚才那掌柜的一直给自己的师爷端茶倒水的，搞得张成好像是县大老爷，自己是个跟班似的。张成也是看出来李大人不高兴，赶忙把掌柜的给打发走了。 等掌柜的走后，张成立马就说道：大人，这掌柜的眼神可能不太好，没把您给认出来，他前天刚去咱们衙门办了一个案子，我接待的。所以比较熟悉。马德志一听有案子顿时来了兴致问道是什么案子。张成就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案子，就是有个叫赵四的来状告这饭馆掌柜，说饭馆掌柜偷换了他的银子。马德志又问道这最后怎么样了呢？张成就说道：这赵四长的是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关键是他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掌柜的偷了他的银子，所以这案子就算赵四败诉了。 李大人听后就说道：咱们今天不谈公事，来马大人喝酒。马德志听李大人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过问了，毕竟是人家衙门的事，自己也不好插手啊。然后两人就吃喝起来，席间两人还不住都说起自己当年的豪情壮志。正当两人吃得正尽兴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个女子大声大喊道：黑心店家，还我相公的血汗钱来！正在吃饭的众人听到有人叫嚣，顿时这饭也不吃了，都纷纷跑来看热闹。饭馆掌柜的一看，立马也跟着众人出来看下是什么情况。在二楼吃饭的马德志三人也听到了吵闹，李县令是坐不住了，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出的事情，自己得去管管，然后三人也下楼看看是什么情况。 等三人走下楼一看，正看到饭馆掌柜和老板娘正跟一个夫人吵闹呢。掌柜一看张成来了，立马就跑到跟前说道:大人，你可得为小民做主啊，这泼妇来我门口捣乱，坏我生意，你可得把她给给抓起来啊！大伙一听县老爷在这里，都赶忙让出了一个过道。张成一看也是尴尬地指着李县令说道：这才是咱们县令大人。饭馆掌柜这时候赶忙跪下说道：大人，小民名叫孙四海，在这里开饭馆五六年了，从来都是以诚信为本，从没做过昧良心的事，这泼妇是赵四的媳妇，非来我这里捣乱，请大人为小民做主啊。 这时候，只见刚才骂街的那夫人，朝着马德志就磕了一个头说道：马大人，民夫是赵四都媳妇吴氏，请您为民妇申冤，救我丈夫赵四出来啊！马德志问那吴氏说道：怎么，你认识我？吴氏就说道：大人，民夫是咱们县城的，我丈夫赵四让这里的县老爷给关起来了，而且这个孙四海黑心坑了我丈夫五十两银子，请大人为民夫做主啊！看热闹的百姓听完都议论开了，这下有热闹看了，临县的泼妇状告咱们县的饭馆掌柜，而且这两个县老爷还正好在场。 李县令一看头都大了，今天出门估计是没看黄历，这个案件自己是啥也不知道，怎么判呢，听那夫人的意思，他丈夫赵四还让张成给关到大牢里了，这夫人感觉冤屈来饭馆胡闹。而且现在还围了这么多百姓，这个马德志也在场，还是在自己地盘发生的事，这个案子自己一定得处理好，不然的话自己丢人不说，调到柳城的事想就不要想了。如果自己办好了这个案子，这也算是政绩一件，到时候也能在知府大人那里记上一功。然后李县令就说道：这里不是办案的地方，你们两个跟我到衙门里去。然后就把孙四海，和吴氏给带到衙门了，让孙四海的媳妇照看一下饭馆。  等到了衙门，李县令坐堂审案，马德志在一旁听审。赵四很快就被带了上来，李县令让赵四把案情都经过给详细都说一遍。原来赵四这个人从小就长相丑陋，没少受到别人的嘲笑，而且家里过得也不富裕，好不容易才娶了一个媳妇。大伙整天拿他们夫妻开玩笑，赵四还是个心气挺高的人，之前别人取笑自己也就算了，现在连带着自己媳妇一块跟自己受气。赵四的心里就过意不去了，赵四对吴氏说，大伙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取笑自己，一是自己长都确实有特点，不过关键还是自己家里没钱，要是自己有钱的话，谁敢取笑自己啊，那还不得来巴结自己啊，所以自己决定外出挣钱，挣不来钱，自己就不回来了。吴氏虽然很心疼丈夫，但想到以后家里的开销肯定很大，就同意赵四外出挣钱了，没想到赵四这一走就是两年的时间。 赵四虽然人长的丑点，但干活认真负责，在一个商行里一干就是两年的时间，前段时间赵四在夜里巡逻的时候，发现几名小偷在商行里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想偷他们商行里的东西，赵四一边和几个小偷周旋，一边大声的呼救，最终把几个小偷给制服了。商行掌柜论功行赏，赏给了赵四五十两银子，一下子就让赵四发了家了。拿到银子后，赵四就想到了在家等自己的媳妇，和掌柜的打了声招呼就告假回家了。在经过孙四海饭馆的时候，自己比较劳累了，就在他家吃了一碗面，然后休息一会，回到家后自己的五十两银子已经变成了几个铁疙瘩。肯定是孙四海见财起义偷换了我的钱财。 小人第一次来告状的时候，还让张师爷给赶了出去，说这事不归这里的衙门管，自己是临县的人，要告状到临县去告，可小人又不是在临县丢的银子，只能请人写了的状纸再来告状，谁知道张师爷只听了孙四海的一面之词，就把小人给关了起来，还请大老爷明察啊！孙四海听后就说道：大人，小人做生意一直本分，而且两位大人今天也看到了，小人饭馆生意红火，怎么会贪图赵四的五十两银子而砸了自己的招牌呢。这赵四只说在我这里吃过饭，就认定是我偷盗的他的银子，实在是诬陷好人呢，还请大人明察，还小人一个公道啊！ 李县令在了解了案情的经过之后就犯难了，两人是个说个的理。关键是以前的饭馆也没有什么监控设备，全凭两人说，这怎么断案呢。李县令就看向了一旁的马德志。马德志只是看着孙四海和赵四两个人也不说话。李县令自上任以来，审过的案子两个手都能数得过来，碰到这种案子，顿时就没了主意。就把马德志给叫到了后堂说道：马老弟，你看这案子该怎么审理啊，要是以前的话，大不了每人打上几顿板子，谁撑不住就说了，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说不定看热闹的百姓中就有知府大人的眼线，这可怎么办呢？这时候张成也凑过来说道：大人，既然不能动用刑法的话，我看擅长破案的马大人也会束手无策的。 马德志听了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的，知道两人是给自己下套，不过自己也愿意往这个套里钻，就笑着说道：这种小案子，根本就不用什么大刑，分分钟就能搞定。李县令听后是一脸不相信地说道：马老弟，这事咱可不能吹牛啊，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这次去柳城调任的事，我主动退出。你要是破不了这案子的话，就主动退出去柳城调任如何？马德志听后就笑着说道：行，没问题。然后就在李县令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后三人就又来到了前堂。 李县令一拍惊堂木就说道：赵四，你说孙四海偷盗了你银子，可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不能仅凭在人家那里吃了一碗面就赖上人家，说不定是你途中不慎丢失，反而诬陷孙四海呢，本官看在你娘子为你的事不惜抛头露面，为你奔波的份上，这次就绕你一回。跟你娘子回家去吧，再敢来胡闹，定要重重的处罚，赵四听后也很无奈，吴氏一看县老爷把自己张丈夫给放了，也不奢望要回银子了，谢过之后，拉着赵四就走了。这时候孙四海就不乐意说道：大人，这人诬陷我的清白，还在我饭馆大吵大闹，怎么能这么放他走呢？李县令听后就说道：嗯，也是这个理，本大人一时疏忽了，不过现在天色已晚，等到明日再审理此案，不过本老爷事务繁忙，怕再把你事给忘了，这样吧，你且伸出手来。  孙四海不明白县老爷啥意思，就把自己左手伸了过去，李县令就用毛笔在他手心写了一个银字说道：这字你不能擦，也不能用水洗掉，也不能把这个字让别人看到，就算是你媳妇也不行。到明日一早再来，只要伸出手掌本老爷就知晓是什么案子了。自己会给你做主的，孙四海听后就回去了。等到人都走后，李县令就问马德志说道：马老弟，你的这个办法能行吗？马德志说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肯定没问题。 到了第二天一早，孙四海就早早来到公堂了，李县令看了他手中的字后就说道：你且推退到一旁的屏风后，我让人把赵四给带来。孙四海就退到一侧了，没一会的功夫，捕快就带来一个妇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孙四海的媳妇柳氏。李县令一怕惊堂木就怒道：柳氏，你是如何用铁疙瘩偷换赵四的银子的，还不从实招来，不然的话小心本老爷大刑伺候。柳氏毕竟是个妇道人家，没见过这阵仗，吓得脸色发白说道：大人，根本没有这回事，都是赵四胡编乱造，诬陷我家相公的。 李县令听后说道：哼，好你个妇人，本老爷这是给你机会，你丈夫都已经招了，你还不实话实说！柳氏硬着头皮说道：大人，我们没有偷换赵四的银子。李县令听后就说道：好啊，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然后李县令就冲着屏风后喊道：孙四海你手上的银字可还在啊？孙四海赶忙说道：大人，还在，还在我手上。柳氏听后顿时摊到在地说道：大人，我招，我全招。原来，那天傍晚的时候，赵四来他们饭馆吃饭，孙四海无意中瞥见了赵四的包袱，包袱并没有系的很严实，一时间就起了贪念。趁赵四休息的时候的，偷用铁疙瘩换走了银子。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现在案情是真相大白了，赵四如愿的拿回了自己的银子，孙四海夫妇也因一时的贪念付出了代价，被关入大牢了。案件结束后，李县令也想明白了，这案子就是普通的案件，自己只是长时间没有审理过案子，所以才一时间觉的无从下手，马德志长年办案，有着比较丰富的经验，所以这案子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没过多久，马德志就调任到了柳城，李县令也改了自己以往懒政的毛病，决定做一个为民的请命的好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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