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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藏的自驾路上,你捎带过多少顺风客?

 林旭生 2023-03-28 发布于河南

2014年7月进藏,单人单车自驾途中,我前后捎带过11个顺风客。那时民风还算淳朴,但这些年怎样?不得而知,除了疫情问题,进藏路上的各种错综复杂,都有不确定的因素存在,多带一个顺风客,就自然多一未知的风险。但,带过的顺风客,现在回想起来却也颇感有趣:

《谁非过客?路是主人!》

通韵十二恩/林旭生

重温一盏酒,足以慰风尘。

步履坎坷路,追寻文旅心。

苦作途中乐,释去忿沉闷。

一过客?才是主人!

1、

第一位顺风客是一个诸暨籍的大学生——小蔡,是我在经过茶卡盐湖时捎带上的。小蔡学的是体育专业,毕业后还没去找工作,喜欢西部风光,已去过西北各省多地,用他的话说是“穷游体验”。到拉萨分开后,他曾给我发信息,说我是他搭车旅行中遇到的感觉最好的司机,但,我有点不理解的是,年纪轻轻的不工作,把时间耗费在长期旅行上,啃父母的钱去找在路上的感觉,遇见人文景观又不愿意去,只对自然风光感兴趣,他这旅行是为体验什么?

对于穷游的年轻人来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他们向往着“诗和远方”;

而对于“上有老、下有小”的拖家带口中年人来说,“没有苟且,何来远方?”

2、

第二位顺风客是我主动停车搭载的她。在唐古拉山的爬坡路段,一个穿着军大衣的影子,拉着一辆装满补给品的小车,冒着风雪蹒跚前行。

我下车后看到这个身形的第一印象以为是藏族同胞,当北京方言味从一蓬乱发中飘出来后,我才知道眼前的是一位北京大妞,虽然头发凌乱、脸色被晒得黝黑,但谈吐得体,模样标致,未进藏前的平常打扮下肯定是一位高挑身材气质型美女了。这位长我两岁的大妞(过限速站递交身份证时我无意扫了眼她的信息,姓田,名字已记不清了),之前已经从西宁开始走了一个多月,今天才走到唐古拉山脚下。

据她所述,起初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个同道的大学生,也是想趁暑假来个徒步拉萨的旅行计划的,但走到橡皮山后同行的大学生无法坚持下去了,夜里的寒冷,让准备不足的他,在帐篷里难以煎熬,直接就打了退堂鼓。而北京大妞仍然执着地前行,目的地自然是佛地——拉萨。

我的驻车,无形中打乱了北京大妞的徒步旅行计划,但她还是犹豫之后上了我的车,紧接着她在电话那头说了句,“徒步计划取消了,我觉得我找到了我需要的东西!”

3、4、5、

在浪卡子县境内,我捎带了一位去县城办事的藏族姑娘,和两位给寺庙送青稞的大妈。当时车子快没油了,我是从羊湖滑行,一路控制给油,担心半道因缺油熄火。到浪卡子县城,纯粹是为了加油,顺道载了这三位藏族女士。

到了加油站后,两位大妈知道我不再前行后,下了车,我从后备箱内搬出她们准备送给寺庙的两大袋青稞,目送她们姗姗而去。年轻貌美的姑娘最后下车,还问我加完油后是否继续前往江孜,当得知我准备返程后,怏怏而去(现在想想,多陪姑娘一程,去趟江孜又何妨?!)。

6、

返程,我未在拉萨停留,夜宿当雄县境内的一家小旅馆。第二天清早,车子还未离开当雄县时,被一位警察拦住了去路,原来是要搭车去那曲县。

从那曲到格尔木这800公里梦魇天路,限速70公里,没有摄像头,但是以领取手写的限速条来计算平均时速的方式进行限速。有警察坐在副驾驶,我这车开得自然也快不了。

7、

出那曲县城,进入了藏北广袤无垠的高原草场。半路上,我被一辆摩托车截停了下来,原来是一位牧民想让我捎带他十几公里。

那曲北部,基本上就算是进入无人区了,拥有平均海拔最高的路段,荒无人烟的颠簸路面上,我载了一位体味很重的牧民,整个车厢内弥漫着酥油和说不清的味道混合着。到了这位牧民的目的地后,牧民下车后用感激的神态对我说了一嘟噜听不懂的藏语,大概是些祝福用语吧!

8、9、

到安多后,我又被一男一女两位青年招手拦下。两位中,一位温州籍的辞职女孩和一位杭州籍的长发男孩。他俩貌似情侣,又不像情侣,都是辞职旅行。

与前些顺风客不同,这个杭州籍的男孩会开手动挡车,因此我坐在副驾驶上眯了一会儿瞌睡。最后还是被其不熟练的驾驶和坎坷的路况给颠醒了。

夏季的青藏线,因为雨水偏多,路基坏损较多。车到不冻泉时,因为路基被解冻的雪水成河冲坏,造成长距离堵车。待我将车挪行到不冻泉时已是凌晨,我们三人住宿在仅剩一间住房的穆斯林客栈里,女孩和我们两个男人一样,和衣而睡。

长距离驾驶,劳心劳神,一夜无梦,一觉天明。第二天早晨,不冻泉的夜里照样水会上冻,用室外的冰水洗漱完毕,三人一车往西大滩驶去。

西大滩,有昆仑山矿泉水厂,还有小路可去遥远的玉珠峰,更有附近巍巍昆仑、保家卫国的神兵天将。刚下西大滩,我的车就被限行了,为避让军车通行,需要等待30分钟。这个时间里,离我们最近的交警建议我们可以趁时间去昆仑山新“开光”的无极龙凤宫看看。

看完开光仪式,目送完兵哥哥的战车,我们的车下昆仑山口,赶往了格尔木。在进格尔木城的岔口,我与这对男女分道扬镳,他们计划去德令哈,而我要回河南老家。

10、

路漫漫,海拔虽下到4000,但路途长,单人自驾易困。在茶卡盐湖,我没能找到住宿的宾馆,只好继续前行,睡在车里太冷,没有棉被,能把我冻死。在凌晨一点多,我车进入共和县境内,隐约中看到一处小旅馆,进去后老板说已经没有房间了,若不嫌弃的话,可以和一位已经入住的骑行者同屋睡。

我这一路进藏途中,睡多人房间、男女同屋而睡、臭被子、烂床板、高原反应等困难都挺过来了,和一个陌生男人同睡一屋并不担心什么。

第二天起来后,才发现同屋的是一位自行车骑行者,估计是体力损耗太大,我都起床了,这兄弟仍像小猪一样睡得呼噜声响。瞄了一眼屋里的美利达山地车后,我带上包裹关上了门。

付完50元的住宿费后,我的车刚发动,就被店老板叫住了。我以为钱给得少了,没想到年轻的店主给我送来一位大美女,原来是老板娘想去黑马河,让我顺道捎带一程。

日月山、倒淌河,到了黑马河就能看到青海湖了。我是个“见色忘义”(见美景忘美女)的人,当见到晴天白云下美轮美奂的大美青海湖“景色”,我现在连那位搭我车的回族美女老板娘的模样都记忆不清了!

11、

还有一位在布达拉宫广场排队时认识的美女,参观完布达拉宫后其称要赶火车,知道我自驾来西藏后,让我看了其火车票(确认时间很紧),最后我驾车帮忙送其去住处取了行李,之后风驰电掣一路送她到了车站。

这个小姑娘比我早些天进藏,名字好像叫张依,是趁离职换新工作的空档期内进藏旅游,她先去的林芝,在那里拍照片时因为拍到了牧民的牛,而被人家要求必须给钱至少10元。给我讲这个遭遇时,我深表同情,因为我去拍藏獒、印有羊卓雍措、青海湖文字的石头也得给人家交10元拍照费的。毕竟,2014年的西藏,和第一代藏漂们、拉漂们(拉萨漂泊者)生活时的风气、世俗有一些不同了。这也可能是大冰在他的“旅行三部曲”里曾说,再也回不去的西藏拉漂时代的缘由吧!因为,商业化、市俗化在进阶、在演变,以前的搭车者和现在的搭车者有什么区别,那得反映在拒载的具体情况上。

【小结】:

总体感觉,2014年时,我所经历的西藏搭车藏族同胞,大多是短途,虽然牧区的人多少有点儿体味,但大都很有礼貌。去旅游的蹭车者中,纯蹭车旅游的,感觉言谈举止比较大条。那位唐古拉山的京姐,每次到加油时,主动给我钱,但我都拒绝了,但吃饭时主动给我付了钱。其他三位搭车客,一般都是住宿AA制,有时也会主动替我付饭钱。

车到青海湖后,我拒载了沿途的不少搭车客,因为青海湖及往后的路线不再荒芜人烟,公共交通工具都有,这和海拔超过4000米的青藏高原无人区是不一样的境遇。

回郑州后,在7月底看到了尼泊尔地震的灾情后,发了条信息给那前两位搭我车的顺风客,担心他们去尼泊尔遇险,后来他们中有一人回信息给我报了平安。之后,这段天路之旅捎带顺风客的经历,就像我们人生之路上偶遇的路人甲、路人乙一样,一瞥而过,只是看到这个问答题目时,才想起来自己也曾经有那么一段儿往事回忆。

结语:谁非过客?路是主人!驻不驻车捎带顺风客?是个没有应不应该的问题!你想载就载,不想载就不载,没有对错,车如云烟,人如飞蝗,路依旧在,一切随缘!

【原文:林旭生,于2014年12月31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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