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叔重读《医学衷中参西录》之41，知母解

知母味苦，性寒，汁滑液浓，颜色在黄白之间。

知母一能入胃，清外感胃热，配伍石膏，再加上甘草、粳米，就是白虎汤，治疗伤寒温病，邪热传入阳明；二能入肺，润燥金清肺热；三能入肾滋肾，肺为肾之上源，知母配伍黄柏，加一点肉桂引导，就是滋肾丸，可以滋肾降火，治疗阴虚不能化阳，小便不利。

知母性寒液多，能滋阴壮水，治疗阳亢火旺，治疗骨蒸劳热，也能治疗眼科疾病比如翼状胬肉；知母性寒液滑，具有流通之性，能消除疮疡热毒红肿疼痛。

《本经》说道，知母主治内热消渴，它能滋阴壮水，所以能治口渴；主治肢体浮肿，知母性寒液滑，能通利水道，水肿自然也就消了，知母治疗肢体浮肿，这个我们教科书是没有的；知母还有补气益气的功效，我们说“壮火食气”，知母能够消灭损伤人体津气的实火，火灭了，气不再消耗自然就恢复了，属于间接补气。

张锡纯认为，知母既不属于大寒，也不属于大苦。他以身试药，将知母与黄芪等剂量吃下，丝毫不觉得凉热，便知道知母的药性不属于大寒。又将知母一两加上甘草二钱煎汤喝下，感觉味道甘多于苦，也就断定知母不属于大苦之药。知母不是大寒大苦之药，而且液多汁滑，具有滋阴的功效。

有人说，知母只能退热，不能滋阴，这是小看了知母！张锡纯在治疗实热脉数之证时，必然会用上知母。如果需要用黄芪补气，又担心患者身体有热不能耐受，这时候配伍知母，因为知母性寒，二者并用，知母的凉润，配上黄芪的温热，一温一寒，相辅相成。

知母液滑，能滑肠通便，所以脾虚便溏的患者不合适使用。

好，这一讲就到这里，下一讲我们继续。

原文：

知母味苦，性寒，液浓而滑，其色在黄白之间。故能入胃以清外感之热，伍以石膏可名白虎（二药再加甘草、粳米和之，名白虎汤，治伤寒温病热入阳明） ；入肺以润肺金之燥，而肺为肾之上源，伍以黄柏兼能滋肾（二药少加肉桂向导，名滋肾丸） ，治阴虚不能化阳，小便不利。为其寒而多液，故能壮水以制火，治骨蒸劳热，目病胬肉遮掩白睛；为其液寒而滑，有流通之性，故能消疮疡热毒肿疼。《本经》谓主消渴者，以其滋阴壮水而渴自止也。谓其主肢体浮肿者，以其寒滑能通利水道而肿自消也。谓其益气者，以其能除食气之壮火而气自得其益也。

知母原不甚寒，亦不甚苦，尝以之与黄芪等分并用，即分毫不觉凉热，其性非大寒可知。又以知母一两加甘草二钱煮饮之，即甘胜于苦，其味非大苦可知。寒苦皆非甚大，而又多液，是以能滋阴也。有谓知母但能退热，不能滋阴者，犹浅之乎视知母也。是以愚治热实脉数之证，必用知母，若用黄耆补气之方，恐其有热不受者，亦恒辅以知母，惟有液滑能通大便，其人大便不实者忌之。

翻译|@张琳

审稿修改编辑录音|@才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