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至极即成病态

                                                                  金  星

倘不是因为书本上白纸黑字有记载，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世上竟然真的会有如此小气之人！

《世说新语·俭啬第二十九》中记有一位叫王戎的人，他所做出来的事，真的让人大跌眼镜。尽管书中所记只有寥寥数语，但王戎其人，却跃然纸上。原文如下：

王戎有好李，常卖之，恐人得其种，恒钻其核。（见《世说新语·俭啬第二十九》四。《世说新语》，中华书局2011年5月版，下册第877页。）

上面这几句，说的是王戎家的李子很好吃，常拿出去卖。因怕别人得到他家的李子种子，（拿出去卖之前）总是先在李子核上钻个洞。

看看这王戎所做的！不光是让人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拿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这样做人累不累啊？

但王戎绝对是不以为累的，恐怕还乐在其中。

《世说新语·俭啬第二十九》还记有王戎的另一件事，文字依然不多，但王戎那副嘴脸如在人眼前。让我们看看书中是怎么记的：

王戎女适裴頠，贷钱数万。女归，戎色不说。女遽还钱，乃释然。（见《世说新语·俭啬第二十九》五。《世说新语》，中华书局2011年5月版，下册第877-878页。）

上述数语，说的是王戎的女儿嫁给裴頠时，向父亲借了一笔钱。女儿回娘家时，王戎脸色很难看。女儿急忙把借的钱还给父亲，王戎这才有了好脸色。

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如此，这个王戎，除了让人觉得可笑可叹以外，就只能摇头了。

王戎的所作所为，不由得让人想到巴尔扎克笔下的欧也妮·葛朗台。尽管他是小说家笔下的虚构人物，但相信现实世界中，一定不乏这样的人，所以巴尔扎克才能把葛朗台塑造得活灵活现。看来无论中外，小气鬼的嘴脸都大同小异，小气至极即成病态。

2023.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