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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夫卡那里，机构就是一台遵从其自身法则的机器，没有人知道谁制订了、也不知道何时制订了这些法则；它们和人的关切没有任何关系，因此也是不可理解的。 ◈在卡夫卡的世界里，档案扮演了一个柏拉图的理念的角色。它代表了真正的现实，而人的身体存在只是一个投射在幻想之幕上的影子。 ◈凡是权力把自己神化的地方，都会自动产生它自己的神学；凡是权力像上帝一样行事的地方，它就会唤醒对自身的宗教情感；这样一个世界可以用神学的术语来描述。 ◈受到惩罚的人并不知道惩罚的理由。惩罚的荒谬是如此不可忍受，以至于为了找到内心的安宁，被告需要找出惩罚的正当理由：“罚求其罪”（The punishment seeks the offense）。 ◈他被困在他自己的生活笑话的陷阱里，就像碗里的一条鱼；他发现这并不好笑。事实上，只有当你在碗的外面时，一个笑话才是笑话；相反，卡夫卡式的故事把我们带进了碗的里面，进入了一个笑话的内部，进入了喜剧的恐怖中。 ◈卡夫卡式的故事代表了人及其世界的一个基本可能性，这一可能性并不是被历史所决定，它或多或少永恒地与人相伴随。 ◈职员在庞大的行政事务中扮演了一个很小的角色，他不可能看到其目标和视界，它是一个这样的世界，行动变成了机械的，做事的人不知道他们所做之事的意义。 ◈卡夫卡没有作任何预言。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看见“背后”是什么。他并不知道，他的看见也是预见。他并不打算揭露一个社会体制。他只是把自己从私人性的、微社会的人类实践中认识到的那些机制显露出来，根本没有想到后来的发展会让这些机制在巨大的历史舞台上运转起来。 ——米兰·昆德拉《小说的艺术》图《寻找卡夫卡》捷·蕾娜塔·富契科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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