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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大力士洞庭湖上遇水怪重伤对方,救回失散多年的父亲

 木子君的小屋 2023-04-01 发布于河南

康熙年间,安徽庐州有一个士子叫汪士秀,他天生神力。

当其他的孩子还在玩石子的时候,他已经举着家里的石磨满大街跑,其他大人害怕他伤了自己孩儿,都不让孩子同汪士秀玩,无奈之下,汪士秀只能黏着父亲,帮着一帮大人玩。

他的父亲胡季昆是当地有名的蹴鞠高手,在他的熏陶下,汪士秀也是此道高手,他从小就同成年人较计,到了少年时,已经在当时少有敌手。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去,哪料到这一年,他的父亲乘船过钱塘江,遇到了大风雨,一船人都落了个尸骨无存。整个家庭的重担压在了汪士秀身上,为了营生,他只好抛弃了蹴鞠这个爱好,到码头上去扛包,这一干就是好多年。

好在他少年老成,为人勤恳,又天生神力,在他的努力下,七八年间,家业没有衰落,反而比他父亲在时更有起色。

有钱了就有闲,在闲暇之余,汪士秀偶然与其他人一起踢会儿球,过一下瘾。

这一天,有几个球友约汪士秀到湖南踢球,跟一个富商打赌。

看在踢一场球五十两银子的份上,他抛下了家业,坐上了航船。

当时的航船晚上也营业,船费比白日里便宜一些,所以船上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他们溯江而上,待船行至洞庭湖上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船家就在湖心找了一个地方停了橹,开始生火做饭,汪士秀不差点,买了一个驴肉火烧,一小瓶黄酒,待他酒足饭饱之时,已经到了晚上,月亮如白玉盘一样挂在了中天,清光四射,映得满江如练。

汪士秀看到如此美景,胸中意气风发,船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他却没有睡意,一个人抱膝坐在船头,抱着没有喝完的那坛黄酒,迎着习习的凉风,欣赏这难得的洞庭美景。

此时清风徐徐,水波不兴,汪士秀坐了一会,酒意朦胧,刚要去休息的时候,突然湖水一涌,竟从水下冒着出了四五个人,这让汪士秀一惊,酒意化作冷汗没了!

莫非是水匪?

但就着月光一打量,却发现不太像,因为谁家的水匪打劫,也不会这般打扮。

只见那五人,其中一老一少,老者是须发皆白的老头,童子做总角模样,似是一个书童。另外三个人身穿白袍,看他们那袍子,不想这大清的样式,但和前明也大有不同,头戴高冠,宽袍大袖,倒像上古春秋战国时的人物。

这五人从水里钻出来,就这样凭空站在了鳞鳞的水波之上,他们将手一挥,一层淡淡的轻纱脱手而出,如烟尘般铺开,罩向了湖面,半亩湖水被这么一笼,立刻凝住不动,仿佛结了冰一样。

老头子和小童取出一个食盒,从里面拿出了杯盏酒器,在轻纱上铺开,然后侍立在侧,三个白袍人围坐对酌,旁若无人。

其中一个白袍人说道:“月色大佳,痛饮美酒,爽快!”

另外一个白衣人点头称是:“此夕风景,我瞧也不输当日广利王梨花岛之宴!”

其他二人听了,都点着头哈哈大笑。

他们吃了几盏酒,开始讨论起诗文,汪士秀不通文理,只觉得晦涩难懂。

但是他们提到的广利王,汪士秀可是听说过,在民间传说里,整个世界有东南西北四大洋,而分管这四大洋的,就是四海龙王。

广利王,就是那南海龙王。

这五个人从水中而出,又有凌空行走于水面之上,还参加过广利王的什么梨花岛之宴,莫非是神仙?

想到这里,他心里竟然有些期盼。

三个白袍人一起聊到了二更时分,酒意上头,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惊醒了船上的客人,他们看到那站坐在水面上的几个,以为遇到了神仙,吓得一动不动。因为坐船也有许多的忌讳,好多话不能说,好多事不能做的。

就听到其中一个白袍人笑道:“两位兄台,这酒也喝够了,明月当头,亮如白昼,不如我们来一场蹴鞠?”

另外两个人拍手称妙。

看到他们如此表示,侍立在一边的小童举手长袖一挥,哗然轻响,从湖水中飞起了一个晶莹的水球,表里通透,银光四溅,它缓缓升起,继而如弹丸直向小童射去,那小童张开双臂,将水球托在手中。

白袍人纷纷起身,招呼那白发老者参与,五个人就在这洞庭湖上,踢起了球。

汪士秀远远地看着,只见夜空里水球往来飞流,偶尔如白虹经天,飞起数丈之高,偶尔横飞数丈,如一道银光,在数人之间穿梭。

汪士秀本来就喜欢蹴鞠。看得他心里痒痒,若不是隔着浩渺湖水,非要跑过去加入战团不可。

突然,不知道是谁一季抽射,那水球划出一道弧线,向着航船上飞来,直逼汪士秀的面目,他大吼一声:“来得好!”

他退后数步,轻轻一点,那水球就稳稳地停在了他的足尖,即而跃起数尺,他飞起一脚将水球给踢了出去,汪士秀只觉得这水球又轻又软,从没有过这么舒服的脚感。

那水球如炮弹一样飞入云霄,化作漫天水滴,撒向茫茫洞庭湖面。

这一下,两边的人都怔住了。

汪士秀当时面红耳赤,他尴尬得想找一个洞钻进去。想不到自己一脚将人家的水球给踢爆了,这如何是好?

他刚要开口,一个白袍人怒吼道:“何方小贼,敢败尔等雅兴?”

那白发老者却高声赞道:“好俊的流星拐!”

听到这个名字,汪士秀身体一震,原来他刚刚这一脚,正是江湖上传闻的“流星拐”,这是他汪家父子纵横球场的绝技,如今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想起了早已离世的父亲,他忍不住黯然失色,眼角含泪。

白袍人被老者抢了白,当时有点尴尬,扭头骂道:“你这个老杀才,瞎嚷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个小贼给我揪过来!”

汪士秀正在缅怀父亲,听对方那个白袍人左一嘴小贼,右一嘴小贼,心中也生起了一股无名火:老子又不是故意的,何必如此羞辱人?再说就是故意的,你能咋的?神仙就能欺负人?

他晚上吃饭的时候饱饮了一坛女儿红,如今酒壮人胆,撩袍从腰间抽出了护身的钢刀,挽了一个刀花,站在船头屹然不动,这是要准备硬刚了。

一看这架式,白袍人害怕老者吃亏,一声令下,那个小童和老者一起踩着湖面凌空而来,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

船老大慌了,因为这洞庭湖上曾经发生过许多的异事,比如说当年秦始皇东巡,坐船经过洞庭湖,突然狂风大作,差点将他的坐船给吹翻。

无奈之下,秦始皇将怀里的传国玉玺抛入江面,这才风平浪静,平安渡过。

这洞庭湖里据说有洞庭湖君,万一惹怒了他老人家,这一船人怕是。。。。

他不敢想,刚要喝止汪士秀。

哪料到汪士秀一看到老者,当场将手下钢刀抛在了脚面,跪了下来。

船老大以为这汪士秀是一个故作强硬的怂包,哪料到对方不敢相信地喊了一声:“爹!是您老人家吗?”

这一声爹,让船老大止住了声,那正在凌空飞来的老头也如遭雷击,他止住冲势,仔细打量着汪士秀,不相信地向前跨了一步,雾蒙蒙的眸子亮一点点亮了起来。脸上肌肉颤抖,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

“秀娃?你可是秀娃?”

他纵身来到船头,父子扑在一起,抱头痛哭,同来的小童一看这个情况,也不敢上船捉人,折腰就要回复白袍人。

老者想是像到什么,他推开汪士秀:“秀娃快走!他们来了!”

多年来,汪士秀以为父亲已经不在人间,想不到在此时可以相见,惊悸交加,耳朵都嗡嗡作响,听到父亲的吼叫,一时之间竟不明白。

就在他一怔的功夫,那三个白袍人如幻影一船出现在他父亲汪季昆的背后,他们面目漆黑,石榴大的眼睛高高凸起,三分像人,倒是七分像鬼。

他们来到汪季昆的背后,六只枯瘦的手抓住他的臂膀向后拽。

汪士秀不愿抛弃父亲,他一只手前捞,抓住了父亲的腰向身边拽,只觉得力量之大,以他天生神力都无法抵挡,电光火石之间,他另外一只手摸到地上的腰刀,刀光如练,竟砍下了拽着父亲的一只枯手。

断臂的白袍人一声惨叫,转身跃入湖水。

另外一个白袍人舍了汪季昆,伸手来拿汪士秀,掌风扑面,汪士秀凌然不惧,他挥刀横斩,那白袍人的枯手击在他的胸膛之上,他却一刀将那白袍人的脑袋给砍了下来,轱辘一声从船头滚到了湖水里,尸体倒在了船头。

汪士秀飞起一脚,这个白袍人的尸体飞向最后一个仅存的白袍人,这个人一看势头不对,一个翻身,落入湖心不见。

这一番打架吓得一船人都胆战心惊,船老大害怕惹上祸事,想将汪士秀赶下船,但看着他手里的钢刀,也不敢言语。

最终在众人的劝说下,赶紧起锚开船,离开这个地方。

哪料到他们刚刚放下风帆,船不进反退,汪士秀一回头,发现湖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湖水疯狂地向黑洞中泄落,整个大船也向漩涡中漂去,一船人面如土色,汪士秀也暗暗叹息:自己与父亲刚刚见面,就要葬身鱼腹吗?

他抬头望向父亲,父亲也看向他,眸子里一片祥和,仿佛此生已经没有遗憾。

汪士秀却不这样想:母亲思念父亲,眼睛都快哭瞎了,无论如何,得带父亲回家见母亲一趟。

但怎么做呢?他在船上到处打量,突然发现船舱货物堆里,正躺着两具抱鼓石,这种东西通常是富贵人家摆在宅门前作门枕用的,想来搭船的乘客中有个石匠,才会带着这种蠢重的东西赶路。

汪士秀死马当成活马医,他奋起神威,举起一个抱鼓石砸向漩涡中的黑洞,洞中像是受到什么打击,猝然收缩,喷出一道冲天的水柱,声若巨雷。漩涡的力量当时就小了许多。

汪士秀看到一击见功,他又操起一具抱鼓石,砸向了黑洞。

水底发出一种沉闷的叫声,黑洞消失了,没多久,风平浪平,明月如水,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其他的乘客都在惊骇中脱了力,此时死里逃生,纷纷哭声一片。

几个明事理的,知道汪士秀救了他们,过来道谢一声,远远走开,让他们父子叙旧。

汪士秀看着父亲,此时的父亲比他印象中苍老不少,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父亲欣慰地望着他:“秀娃,你娘可好?”

汪士秀点点头,父亲又问他家里可好?汪士秀又点了一下头。

父亲拍了拍他浑若钢铁的肌肉,欣慰地说:“我不在的日子,你辛苦了。”接着又叹息道:“往事种种,真是恍然如梦,好在雨过天睛了。”

“爹?你这几年一直在哪?怎么不回家?”汪士秀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汪季昆说道:“说来话长,当年我们二十个人同船前往浙江,经过钱塘,船只遭遇了暴雨被撕成了两截,我们一船人都落入水中。待我醒来,才知道这是水妖行妖法害人,同船的十九人都被水妖给吃了,只有我,因为喜欢蹴鞠,背囊中有一个球,被他们发现,他们也喜欢蹴鞠,就将我留了下来,收作奴才,时不时陪他们踢球。”

“三年前,他们得罪了钱塘龙王,来到洞庭湖避祸,天数冥冥,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我儿。。。。。”

二人叙了别后之情,经过一番剧战,汪士秀疲劳不堪,枕头父亲的肩膀,沉沉睡去。

江天云断漏斜晖,橹声如下蜀青衣。

这一觉好睡,他醒来的时候,湖水声,摇橹声声声入耳,长天与碧水一色,轻风送来鱼汤的鲜香,眼前一片安宁。

汪士秀突然分不清,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梦幻还是真实,他连忙坐了起来,寻找父亲,却发现父亲正坐在他的身边,唇边挂着微笑,也睡得正香。

他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极目四望,突然发现亮光一闪,船板之上,白色的断袍当空飞扬,露出了一截五六尺长的鱼翅,断茬如新,正是昨天他斩断的一个白袍人的手臂。

原来那白袍人竟是鱼精,看到这里他哑然失笑。

远远的,船老大招呼众人:“客官,长沙府到了!该下船了!”

汪士秀连忙扶着父亲:“父亲,我们是去踢球,还是回家?”

汪季昆笑骂道:“踢什么球,当然是回家见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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