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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亲子专刊 2023世界自闭症关怀日特刊 AC专栏
今天（4月2日）是国际孤独症（自闭症）关怀日，一早就看到不少公号更文，或组织一些关爱自闭症儿童的活动，普及何为自闭症、如何抚养自闭症孩子等。 这个曾经小众的日子，能够获得那么多的声量，背后是许多自闭症一线工作者和家庭多年努力的结果，向他们崇高的致以敬意。 提到自闭症患者，人们很容易想到一个听起来非常优美的代称：“星星的孩子”。今天的不少更文，便是直接用这个代称，或者以这个代称衍生了不少“周边”。
我有一种预判，不知道准确不准确：假若没有“星星的孩子”这么优美的形容，孤独症（自闭症）可能未必会有如今这么大的关注度，毕竟人们总是容易被一些更优美的事物吸引，特别是“孩子”，天然地容易得到大众的关爱。 但是，在这么“轰轰烈烈”的关注之下，我依然感到有点担忧： 而“星星的孩子”，会加深人们的刻板印象，好像自闭症和幼童般的孩子有某种具象的联系。 然而，“星星的孩子”不会一直都是孩子的状态，从绝对人口来统计，这个社会的大多数自闭症患者，其实是成年人。 星星的孩子，是会长大的，他们会变成和你我一样的成年人。 他们会碰到的困境，和儿童很不一样。 成年自闭症患者的父母或家人碰到的困境，和患者还是孩子的阶段相比，也很不一样。 如果把他们一直定义为“孩子”，亦或者把所有的曝光度都给到处在孩童阶段的自闭症患者，实际上是让更加庞大的一群人隐身于世，这恐怕并不是这个希望提升能见度的日子，应该有的现象。 因此，在这个很多人关注“星星的孩子”孩子阶段的日子里，我想用这篇文章呼吁，今天我们也可以关怀一下长大后的“星星的孩子”们。  提到长大后的“星星的孩子”，我首先想到的是2022年韩国推出的电视剧《非常律师禹英禑》，豆瓣评分8.8，这部作品讲述的就是一个长大后的自闭症患者进入职场、收获爱情的故事。 禹英禑成长于一个单亲家庭，由父亲抚养长大，童年时，父亲发现了她的“不同寻常”，后来发现她对法条能够一字不落地记忆，便培养她。
她也非常努力，一路读到大学，最后以韩国知名法学院第一名的成绩毕业。 但是，身为自闭症患者，她的就业之路是非常坎坷的。 其他的同学，即便成绩差，都找到了工作，但是她毕业半年之后，投递了诸多简历，依然没有人联系她。 电视剧用这一段展示了自闭症患者的就业困境。 童年是天真烂漫的，成年就要面临许多烦恼。对成年人来说，找工作安身立命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也属实不易，往往是烦恼的来源。对自闭症患者来说，有一份能够糊口的工作，更是不易。 如果说要关爱自闭症，我认为首先要考虑便是，自闭症患者的职业发展问题，要让他们能够在这个社会上能够靠自己的劳动生存下去，更不能因为他们的疾病，歧视他们的就业能力。
笔者今天探访上海陆家嘴咖啡文化节，在现场，我看到有几家特别的咖啡馆，便是以雇佣自闭症成年人为主的公益性咖啡馆。运作机制是，自闭症成年人制作咖啡，通过劳动，换取报酬，自食其力。 我认为这种公益形式很好，因为没有施舍感。一个高度商业化的咖啡文化节，也因为这几家咖啡馆的存在，得以看见一座城市的人文情怀。 当然，靠咖啡馆来吸纳就业只能解决些许，期待更多的行业能够参与到为自闭症患者提供就业机会的过程中。
《非常律师禹英禑》中，禹英禑在6个月后，入职了一家大牌律所，开启了她的律师生涯，也是剧情的主体部分。 其中也有不少因为她是自闭症患者，因此被许多人歧视的片段，这些片段也很值得探讨，但是，就目前的境况来看，自闭症等患者能有一份工作，这个要求已经是一种奢望了。  禹英禑在工作中，遇到了律所的一位帅气同事，对他动了感情。 是的，自闭症成年人，也是有爱人的能力的，虽然他们不一定会表达。 禹英禑就不敢表达，因为她觉得自己是自闭症患者，所以不配。 后来，两个人坦诚对自己的好感，又遇到帅气同事家人的议论，认为帅气同事如果找了她这样的人做老婆，后半生是很辛苦的，因为这意味着要一直照顾她了。
这导致了禹英禑决定和帅气同事分开。 小时候，看到天真烂漫的孩子，你可以不介意他是自闭症，甚至为此会更加怜爱。 但是，当他们长大，也有了荷尔蒙冲动，你还可以不介意他是自闭症吗？ 亦或者，你的儿子或女儿，喜欢上一个自闭症患者，你会同意、祝福吗？ 比起职业困境，成年自闭症患者的恋爱和婚姻困境恐怕更加不容易破局。 《非常律师禹英禑》剧中，同事还是比较善良的，从上到下，都非常愿意帮助禹英禑，替她撑腰，她的恋爱对象更是高大帅气、体贴入微、为人正直，这就是韩剧，是造梦机，总是把最美好的幻想给人看。 然而，即便如此，电视剧所呈现出的困境，已经很值得我们深思了。 更何况现实比电视剧中要残酷得多。 那么，该怎么办？
 禹英禑是这个社会的弱者，她在剧中的角色，是成为律师，帮助这个社会的其他弱者，为他们伸张正义。 我们这个社会的弱者，其实还有很多，很多时候你都未必意识到： 面对一味要求子女牺牲童年、埋头作业的父母，小孩就是弱者。 面对公权力为了自己的规划，要强行改变质朴的乡村生活，即便是土财主，也是弱者。
《非常律师禹英禑》的剧情，其实有许多比自闭症题材更加广阔的社会议题观照，很多都值得拿来分析，这里先按下不表，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做讨论。 我仅就这个“弱者帮扶弱者”的设置，向编剧致以敬意。 弱者不能等待强者的施舍，万一别人不愿意施舍呢，万一别人施舍一半不施舍了呢？总是央求强者的垂怜，不是长久之计，也是很不靠谱的。
弱者的优势是，能够体谅同为弱者的不易，更能和弱者站在一致的立场——剧中，禹英禑多次的“成功”，恰恰是因为她就是弱者，所以她才能想到弱者的痛点和难点，能够真诚的，不俯视地帮助弱者从困境中挣脱出来。 一个弱者帮助弱者，然后手拉手走出困境的社会环境，确实更为现实，也更值得期待。
当然，现实中，我们更常见到的是，是弱者反而欺凌更弱者，是互踩，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同为弱者，为何还要“窝里斗”？还要靠欺凌比自己更弱的人，来赢得可怜的“高人一等”？ 剧中，禹英禑有个同事，知道禹英禑的父亲和律所负责人是校友，看到他们私下往来的场景，便脑补出禹英禑在大学毕业6个月后“空降”到律所，其实是“走后门”，还写了控诉信。 有个女同事看不过去，仗义执言道：
律所负责人之所以是负责人，还不是因为她的爸爸是前任，所以她继承了位置，如果你不喜欢“走后门”，为何不找这些比你更强的人算账，去找禹英禑干嘛？ 至于禹英禑那么优秀，她早就应该在毕业的时候就找到工作，这才是她应得的，如果不是歧视，她何必要等到6个月，然后由她的父亲为她争取这个机会呢？ 一席话，把利害分析得鞭辟入里。 面对帮扶弱者时的一些杂音，比如认为关心这些人，是挤占了其他人的利益之类，上述的分析逻辑，我认为完全可以拿来直接应用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呼吁关注“星星的孩子”，包括我今天加码呼吁关注长大后的“星星的孩子”，并不是出于同情。 实际上，我不认为他们有什么需要我们同情的，他们努力生活下去的样子，以及他们的父母和亲友支持他们的样子，都让我看到生命力的顽强，看到人类社群的友爱，这里有许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就像我今天在咖啡节上的自闭症关爱摊位上拿到的这枚书签所写： 无惧黑暗，傲然盛开。
我们之所以要多加关注，是因为在这个社会结构中，我们有义务为更多的弱者发声，因为他们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比如成年人自闭症患者遭遇的职业和恋爱问题，其实更多是不公平对待的结果，而非疾病本身。 而这种不公平如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最终也会落到我们的头上。 我从来不相信有人能够一直是所谓的“强者”。 每个人在人生的某个时刻，都会变成“弱者”，变成“另类”，因此，我们怎么对待“弱者”，就是怎么对待我们自己。
如果你也愿意更好地对待自己，对待其他人，那么请和我一起呼吁： 让更多的成年自闭症患者被看见，让他们的困境被更多人理解，而不是让认为得了这种病，还要工作干嘛、还要恋爱结婚干嘛的偏见继续，便是今天我们能做的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作者 | Arthur Chen 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简介：心理圈稀有性别男颜值高咨询师，长相年轻、内心成熟的代表人物。座右铭：惜时惜人。咨询小时数：4000小时，研究方向：职场心理、婚恋两性、身心疾病、朋辈心理辅导。近期关注：要事第一、正念减压、网络时代人际沟通。 编辑 | 一杯咖啡全媒体编辑部 联系 | 一杯咖啡全媒体编辑部邮箱 coffeepr@qq.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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